第88章 初見,雪梅!
樊家在臨江算是一流的大族,畢竟這一家在朝廷是有實權人物的。樊家家主乃郡守,再往上一步可就是州牧或者道台,成就一方大員了!
因此在臨江城,這樊少華頗具分量,所以臨江書院才會讓他前來見尚貴妃。不過此子似乎腦子有點問題,這般下場,偏偏又被李豐年抓住把柄,可不被噴的吐血?
要知道李豐年的毒蛇,可是處處以貴妃娘娘為出發點,讓人無懈可擊啊!
總而言之,這樊少華就是特麽的蠢!
不像旁邊,同為書院學子的宋青山,這人的爹可是宋長風,一方大員之子,可他如今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你看他下場了麽?
張文淵覺得腦殼疼!
其餘眾人神色皆驚,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還被噴的吐血了呢?
毒舌啊!
李豐年對尚貴妃一拜,笑道:“娘娘,這人簡直在蔑視您的權威,僭越禮數的人也是他,按照大景律例,怕是要斬吧?”
樊少華:“……”
我特麽的就說了幾句話,你竟然要砍了老子?一時間他都嚇懵逼了,趕緊砰砰磕頭!
尚貴妃臉色冷了下來,下方眾人心裏咯噔一下,完犢子了,這特麽是真趕盡殺絕啊!
“你且退下,本宮不想看到你!”
樊少華如蒙大赦,連忙拜謝,滾下去之前還把地板擦了個幹幹淨淨。
尚貴妃看向那個毒舌,心想這人的嘴,怎麽比朝上那些大臣還要厲害?要是弄到諫院,負責國外的談判,還不把人家給噴死?
有趣,實在是有趣的緊!
尚貴妃看了看身側李問書,她這一行本是穿過臨江不做停留的。奈何這小女兒非要在此停留一天,現在倒是知道緣由了!
隻是這人身份低微,自家女兒貴為公主,他怕是配不上。這青絲,還得盡早斬斷才好。
“本宮聽聞你作詩極好,此次特意前來便是想見識見識。當然,你所作的那首水調歌頭,本宮是極為喜歡的。”
李豐年沉吟片刻,道:“既然娘娘歡喜,那小人就在娘娘麵前賣弄了!可這作詩包含萬物,極為廣泛,不知娘娘可有推薦?”
尚貴妃看向一旁叉著的一支梅,此刻梅花正怒放而開,微微一笑道:“不如,就以梅為主題?”
“甚好!”
陳林生頓時坐直了身姿,握緊手中筆墨,屏氣凝神。他乃當代大儒,久負盛名。可李豐年之詩詞才學一道,勝他十倍不止。若能得之筆墨,自是一大幸事。
再者活到老學到老,與優秀之人學習並不可恥!
張文淵心中狐疑,他作為一方書院的院長,也算是一個熟讀聖學的老師,自是深知作詩是需要靈感的,靈感這個東西卻不常有~
所以他經常看見有的學子憋了半天,屁都憋不出來半個!
可這位李公子,昨日剛到臨江城,就作了一首水調歌頭,還極好!今日坊間已經傳聞他是詩仙轉世,都稱他為小詩仙了!那麽今日,他又會作一首怎樣的詞呢?
眾人亦是看向李豐年,詠梅,看似簡單,就是吹那梅花如何如何的好看~這事情千年來無數人幹過,也就是說詠梅一題已經被寫爛了!
李豐年若想得到尚貴妃賞識,那就必須推陳出新,上升到新的高度!
可無論如何,也脫離不了梅這個被寫爛的主題。此題,不是一般的難啊!
李問書和韓煙塵二女神色倒是有些期待了!
能親眼見證傳世佳作的誕生,對他們而言,也是一個非常具有紀念意義的過程。因為就目前來看,李豐年所作的每一首詞,都是能夠代代傳承,青史留名的存在!
詠梅麽?
李豐年搖頭一笑,他轉身取來筆墨,看向李問書,沉吟片刻,又看向韓煙塵~這女人,倒是好看的緊。瓜子臉,皮膚白皙吹彈可破,而且有一股不染人間煙火的高貴氣質。
太美!
比李問書還要更美!
李豐年的眼睛一下子就移不開了,那韓煙塵微微惱怒,心想這家夥的眼神,怎這般不懷好意呢?然後她看著李豐年走來,咧嘴一笑。
“姑娘,幫我代筆可好?”
韓煙塵本是不願,可脫口而出道:“好!”
這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開玩笑,堂堂兵部尚書之女,掌管四大邊軍百萬將士的兵部第一人,他的女兒誰敢小覷?誰又敢當她是一個小小書童來用?
可偏偏韓煙塵答應了!
這就很匪夷所思!
宋青山端酒的手微微顫抖,自古才子愛佳人。他自問老爹是一方大員,雖比不上那兵部尚書之位,但韓煙塵他還是想爭一爭的。
可特麽的,這個混蛋竟然敢當眾撩韓煙塵!
瘋了麽?!
韓煙塵代筆,李豐年掃了一眼那梅花,沉吟片刻。
“常有人言借花獻佛,今日借這梅花,獻上詩三首,以供貴妃娘娘賞!”
“初見,雪梅!”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眾人:“……”
現場頓時石化!
那陳林生的筆未曾落下,卻是驚歎於這首詞之絕妙。出彩,當真是出彩啊!借雪和梅相比,暗喻世間萬物各有各的長處,不需要以己之短,克敵之長!也表明各有各的特點,無需爭奇鬥豔。
張文淵麵露驚色,心想此子之才華,當真是與天鬥奇鬥豔啊!
那宋青山頓時愣住,不說賣弄,這詠梅一題他也作過不少詩詞,但在這首麵前卻是根本抬不起頭來。
詩仙!
韓煙塵臉色微喜,她已經不計較讓她代筆之事,全然沉浸在這首詞之美妙當中。
李問書卻是撇撇嘴,心想那筆墨又讓韓煙塵拿了去,甚是可惡。不過這首詩雖好,卻是不及那首《送別九兒!》
試想,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這是何等的驚豔?這是屬於她和他兩個人的小秘密!
尚貴妃暗自點頭,這小子方才可是說要作三首,什麽時候這作詩也這般容易了?
李豐年頓了頓,又道:
“見梅,其二!”
“一枝密密一枝梳,一樹亭亭一樹枯!
月是毛錐煙是紙,為予寫作百梅圖!”
靜!
格外的安靜!
落針可聞!
“詠梅,其三!”
“幽香不許俗人知,才是東風第一枝!
誤認文君新睡起,讀書窗下立多時!”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