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驗(下)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馮奕程有些賭氣都不做回答,林老不耐煩的踢了他兩下,馮奕程才不情不願的回答“馮奕程”,林老滿意的點點頭嗯名字對上了。

“臭小子,你抓了我的寶貝小紅,要不是我這幾日吃齋,你可知你的下場會如何?”

吃齋?你一個專門養毒物的老怪物會吃齋?雖是這麽想的,但馮奕程壓根兒不敢這麽說啊,自己的身家性命還在這貨手裏呢!

“您大人有大量,求您別為難我這個毛頭小子吧。”說完聳了聳肩。

“別為難你!?”林老呼吸都重了起來,臉上本就不多的肉更是抖了起來。

“我不為難你,你就為難我的小紅是吧。”話還沒說完呢,虛空抓起馮奕程,快速地向他嘴裏塞了一樣什麽東西。

“嗚!你給我吃什麽了!?咳咳!”

“小子,好好享受吧,若不是看在這幾天吃齋的份上,掉到了我林淦的手裏,可不會讓你這麽輕易去死,哈哈哈哈哈哈。”

馮奕程渾身顫抖起來,這貨竟然想讓我死!我就拿袋子套了他的蛇!不這麽做我不也一樣會死嗎!!!

“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啊,慢慢享受吧。”

林淦把馮奕程綁在了門外的柱子上,揚長而去。

“臥槽!!!”

這才過了沒多久,一股劇烈的疼痛感油然而生,刺激著他的神經,馮奕程感覺肚子像是被火燒一樣,一股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明明身上巨熱無比,流出來的汗凝結成了冰渣一樣附著在身上。馮奕程咬著牙怒吼,這就是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嗎?

“就這啊,我還以為多狠呢!就這!?啊!!!!!!”

這話還沒說完呢,渾身覆蓋的冰渣開始爆開,順帶著的還有全身上下的毛一起被扯了下來,一陣風吹來,馮奕程聽見哢嚓一聲。

“嗯?”馮奕程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黑的發亮,像是才從煤礦回來一樣,又是一聲裂開的聲音,馮奕程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黑色的部分開始後脫落,露出了裏麵白皙無比的皮膚,但隨即而來的是更加劇烈的疼痛。

我這輩子到底招誰惹誰了?都給老子滾開!這種痛,是馮奕程上輩子加這輩子都從來沒有經曆過的,如果不是被綁在柱子上馮奕程現在真想一頭撞死,意識越來越模糊,馮奕程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上他課打瞌睡卻又不敢睡的孩子一樣,眼睛閉閉合合。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撐不住了吧,這玩意兒可是花了我好多積蓄培養的蠱蟲啊,看你可憐,你再撐半個時辰,我就放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別看林淦這麽說著,他在房內,偷偷看到馮奕程越來越迷糊的眼睛馬上衝了出來,別提有多緊張了。

“去你妹的,有本事再來啊!”馮奕程的臉色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整個人猶如霓虹燈一般。卻依然咬緊著牙關,眼神死死的盯著林淦,林淦被這眼神盯的毛毛的

“臭小子占了便宜還這麽橫!”林淦不滿的嘟囔著,馬上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走向前把瓷瓶裏的**一股腦地全部倒在了馮奕程的嘴裏

“小子好好享用吧!”

“啊————”

聽著馮奕程的哀嚎,那幾個一路尾隨的黑衣人大氣不敢出一點,但林淦何許人也,老早就發現了這群人。況且能到這兒來除了這些老怪物的手下還會有誰呢?林淦把痛得直打哆嗦的馮奕程丟在腦後悠哉悠哉的走出了院門,確定這個地方馮奕程看不見之後,林淦才揮了揮衣袖。

“出來吧。“一換之前陰柔的語調,林淦笑嘻嘻地說道。

“林老好,我等奉命,保護馮奕程。”黑衣人們知道這次被發現得徹徹底底,回去之後得加餐了,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一把將小隊中的隊長推了出去,小隊長無奈從藏身地爬了出來掠到林淦麵前恭敬的跪下。

林淦擺擺手道:“愛整這虛禮的隻有代半山那個老不羞喜歡,在我這兒沒這套!”

黑衣人還是沒有起身,林淦好奇的看向黑衣人望的方向,像是讀懂了黑人的請求一般“放心,那小子死不了,這可是我花了大半輩子養出來的蠱蟲,老頭子我還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脫胎換蠱’!這小子,這便宜可沒少占啊!去傳話吧,把路上所有的機關都撤了,他要是能熬過我這關,他的考驗也就是通過了!”

聽著林淦的安排黑衣人無從反駁,重重的點了頭,起身躍進了樹林當中。

疼嗎?

馮奕程不知道那個老怪物到底給他喝了什麽,隻知道喝下去之後身上的疼從十倍,變成了百倍千倍

千萬不能昏過去,馮奕程咬破了舌尖,想通過疼痛換得一絲清醒但這隻是徒勞,相比於身上的痛這舌尖這一點點疼隻是九牛一毛罷了。

“啊!!”

“任務已完成:獎勵小笑臉一枚。”這是馮奕程痛暈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鵾雞晨鳴,鴻雁南飛,鷙鳥潛藏,熊羆窟棲。巫山在隆冬十月已銀裝素裹,山上竹林鬆柏都結著冰晶。平日水聲潺潺,岸兩邊鳥月花香,而此時漳河水已結冰,萬物凋零,可謂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此景一片淒清寂靜,但落在畫家眼中卻是意境十足。

但是這裏可沒有畫家,這青山綠水早已變成白皚皚的一片,其中倒是有一個釣魚翁。

釣魚翁全身包裹在黑色棉襖下,麵色蒼白中透著點紅,顯然被凍的不輕。他佝僂著身軀坐在石頭上。河麵早已結上了冰,老人麵前鑿出了一個大窟窿,老人坐了很久,但半天都沒有魚兒咬鉤,釣魚釣的是耐心,而他有的是時間。

若是尋常人在這般寒冷的環境隻怕是早就忍受不了了,這人卻用石頭堆出了小灶台焚爐煮茶。

這山河之間全是咕嚕嚕的水聲,一時間茶香四溢……

“十多年過去了,為什麽非要今天將他送來?說實話我還是有點舍不得的。”這句話從釣魚翁身後一處陰影傳了出來,

“主上說了,要將他十三歲生辰這天送到,多一天不行,少一天不行。莫說了,具體是何緣故,不是我等能夠知曉的。”

陰影處緩慢走出來一個穿著破爛,但神色及其精神的老頭

“也不知道主上怎麽想的,好好一個天命之子,非要送過來和我一起做乞丐。哦對了,有人要買你的魚竿。”

釣魚翁愣了一下“白展庭,你什麽意思?”釣魚翁臉黑了起來。

“桀桀桀,能有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嗎?”說完不聽釣魚翁答話,茶壺破碎,滋滋聲不絕於耳,這冰天雪地裏,好不容易升起來的火,就這樣被澆熄了。

“這江湖中都知道,這鈭金杆與我形影不離,想要它的人多了去了!豈是你說買就買的?”

“你老小子放屁!你這分明是綠的,還鈭金杆。就一破魚竿,不給算了!”

“咕咕”一隻雪白的信鴿停在了兩人之間,三雙眼睛大眼瞪著小眼,一時間氣氛竟有些寂靜。

……

“林淦那廝,竟將‘脫胎換蠱’給那小子種下了,想當年我苦苦央求於他,還想拿鈭金杆和他換,他都不換。”

“你那鈭金杆不是和你形影不離嗎?”白老在旁邊擠眉弄眼道。

“你懂個屁,我自幼與這鈭金杆一起長大,我與此杆情投意合,堪稱兄弟!既然是兄弟!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