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願得蔡文姬,白首不分離

“啊,大同先生休要動粗,額,這是!”

方廣身前,李典眼見謀士先生動作如此利落打的比自己還要瀟灑不禁大叫一聲,單手痛苦的捂住了臉。

出事了,出事了,自己按照主公囑托,讓大同先生驚喜好像是玩砸了。

先生這近身相鬥之術哪裏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意,這一下,一對璧人初次見麵,就摩擦出了異樣的火花。

“咦,你是?”

下意識將馬上之人提溜下來的方廣,單膝跪下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腰間。

笑話。

這可是亂世,方廣心中最後的保險可從來沒有卸下過。

直到聽到了曼成的驚呼他才發現不對,方廣俯身看去,身下身影的麵甲被他抱摔之下翻滾了出去。

麵甲之下,一張清冷絕美的麵容眸子帶著絲絲淒楚之意,偏偏還有七分不服,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他抱摔的女子,居然是一個穿越以來,首次得見的俏佳人,麵貌難得,性情更是難得!

尋常女子,被他如此眼淚早就流了出來,現在身下女子雖然已經疼得額角冒汗卻一聲埋怨都沒有。

“大同先生,這是主公贈予先生的良配,先帝身前侍中蔡邕,蔡大人之女蔡琰姑娘啊!”

“蔡姑娘家世才貌都是世間難得的,大同先生怎麽初次見麵如此無禮?”

聽了李典之言,降臨此方世界後,方廣第一次有了羞愧之意。

他撓了撓腦袋,雙手小心地扶起地上的女子,蔡琰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眸子中掠過一道異色。

“姑娘莫怪,明公東征,兗州不安定,我心中有事這才下手沒有輕重,姑娘沒有碰傷哪裏吧。”

蔡琰聽了他的話,緩緩卸下鎧甲,露出一襲白衣。

她撩起袖子,玉石一般的小臂上已經多了一片青紫。

“方廣,字大同是吧,曹公讓我來此結識先生你便是如此待人?可是聽了河中衛家之事,知我為克夫之身,因而立威在此?”

麵前女子,聲音清冷,話中之意更是聽得方廣滿腔憐惜。

蔡琰,不就是蔡文姬,方廣兩世為人,自是知曉此女才名淒慘人生豈能不知。

想到一代名臣之女,流落北境流傳胡笳十八拍給後人,嬌弱少女命運實為坎坷。

現就是被自己傷了,卻連抱怨之意都沒有。

這女子,想來在此方世界,已經遭受了無數的委屈,才有這般!

方廣心中,忽生愛憐之意。

他本來就不是此界之人不受漢末禮法約束,聽了蔡琰的話咬牙輕笑上前兩步,單手抄起少女的腿彎就把她抱在了懷中。

“克夫?在我方廣麵前何來克夫一說?”

“既然是明公贈予廣不敢推辭,曼成將軍先去城中驛館休息,不過數日自當請將軍喜宴暢飲的!”

方廣言畢,再不多話,單手攬著蔡琰的腰,另一隻手在馬鞍上一抄已經跳上了戰馬。

“你,你果然還是登徒子!”

蔡琰被曹操安排之前,打聽過方廣之名,在她心中黃巾出生不是蠻橫之人就是守舊惜命之輩。

卻沒想到方廣如此灑脫不羈,就在東郡幾百目瞪口呆的百姓麵前將她攬在了懷中。

一騎黑馬,嘶鳴一聲向著郡守府邸疾馳而去。

在方廣懷中的蔡琰,聽著百姓士卒的歡呼,聞著鼻間濃重的男子氣息,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一夜無話,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方廣才滿臉笑意,在臥榻邊開始舒展身體。

臥榻之上,才女蔡琰,看著龍精虎猛的方廣卻連抬起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真是黃巾軍出身,萬事不惜力的!”

蔡琰一句話,幾乎又引動的方廣獸血沸騰起來。

看著女子嬌弱的麵容,方廣好不容易按捺住了自己。

“你等著,我親自下廚,給你準備幾樣好吃的!”

“一會吃好了,娘子定要教我韻律,我方廣六藝皆通就是音律稍差,明公明察,正好將娘子配我!”

方廣調笑間,輕輕幫著蔡琰掩好了被角大步向著膳房走去。

東漢末年,民間烹飪大都為燉煮,雖然一時間沒有鐵鍋,方廣在府邸早用青銅準備了銅鍋自娛。

他隨手炒了幾個菜,把才女蔡琰吃的幾乎連自己的舌頭都吞了下去。

東漢末年,男女婚配,沒有如此多繁文縟節,蔡琰本來心中打定主意委身方廣不過報答曹操之恩。

隻是兩人相處數日,才女蔡琰才驚喜的發現,這個黃巾校尉出身的夫婿不但武藝精熟,琴棋書畫居然無所不通。

除了琴藝,自己能指點方廣一二,其餘才藝他居然穩壓自己。

就是琴法,方廣也不過演奏之技巧不甚熟稔,他精通各種離奇曲調,一首怪腔怪調的發如雪,引動的蔡琰,都忍不住淚流滿麵。

曹操看人真的很準,陳留才女,和方廣是難得的當世良配。

東郡實際的郡守方廣,自從蔡琰到來更是每日就在府邸處理公務。

陳宮一黨,兗州士族,本來對他很是在意,監視之人見他如此,以為黃巾軍出身終究容易沉迷酒色慢慢的也有了輕視之意。

如此數日,忽然一日,郡守府邸,一封封喜帖被送了出來,原來是三日後,方廣要大擺婚宴宴請城中士族之首。

郡守府邸,靜室內,城外催糧才回的郭嘉明顯已經感受到了兗州不同尋常的暗流滿臉擔憂之色前來同方廣議論大事。

“大同,你乃不世之才,我是心知肚明的,隻是兗州大勢不對,張邈吳資那裏已經足足一個半月沒有交糧了!”

“我聽曼成說,陳留,濮陽郡縣間,有莫名輕騎通過,你現在要辦婚宴,是不是孟浪了一些!”

“還有,我聽曼成說你到了婚宴之日,還要晝夜大開城門迎接鄉縣士族,這若是被有心人所乘那便……”

郭嘉滿臉憂色,方廣卻早知道今日妙才必有此問。

也知道郭嘉還算是好說話的,要是荀彧留守此間,恐怕早就拍桌子,讓自己小心行事了。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了麵前郭嘉。

素來自詡無事可動心境的郭嘉,隻看了寄信之人心就不自禁地重重跳動了幾下,再閱讀信箋越看越是心驚。

他越看對麵前這個黃巾軍出身的同袍,敬佩之意就越是濃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