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士農工商
在大靖國商人的地位並不高，按照士農工商的排序。當官的地位最高，其次是種地的農民，然後是會手藝的匠人，最後才是商人。
在傳統的觀念中，認為商人不勞而獲，用農民和匠人的勞動成果來賺差價，因此地位是最低的。
可現實中商人手裏有錢，生活方麵比農民、匠人優越的多。他們為了維持生活，反而要去商人那裏找活兒幹。
這種落差激化了很多矛盾，於是人們想出了一些辦法。
先拜一個老師，假裝要考功名。隻要加入了考功名的大軍，那麽就算是童生了。
童生的地位介於士與農之間，此時再買個奴隸回來給他掛上商籍，然後自己當幕後老板。
比如醉仙樓的老板，望春樓的老板都是這麽操作的，就連當年寇家布行，也是用商籍的掌櫃來經營的。
眼下宋小川明目張膽的經商，老秀才隻當他是楊提轄推在外麵的商籍掌櫃。表麵上風風光光，實際上沒啥地位。
賞月會的花魁選拔和文魁選拔是同時進行的，而且這兩者的投票結果還互相影響。
比如說第一個花魁上場，現場的觀眾根據她的表演開始投票，這個時候學子們就可以為自己心儀的花魁作詩。如果詩做得好，就能夠拉來更多的票。
每位學子所獲票數的十分之一，記入那一場花魁的總票數中。若是能夠獲得多位學子的支持，取勝的幾率自然是更大一些。
反之花魁的人氣高支持者多的話，學子在那一場作詩，獲得的投票數也會相對高一些，有利於奪得文魁的稱號。
別看老秀才比較窮酸沒幾個錢，可他的弟子多啊。隻要弟子們共同支持同一名花魁，那麽這位花魁取勝的機會就更大一些。
當然現場不隻有他的弟子，也有很多別人的弟子，以及往年落榜的童生們。
宋小川對於這種選拔沒有多大興趣，倒是寇蓁蓁興致勃勃的，好似她也在參賽一般。
畢竟她曾是望春樓頭牌候選人，自然想看看新推的這位頭牌到底是啥水平。
第一個上台表演的，正好就是望春樓的頭牌童瑤。她進入望春樓的時間並不長，那些討男人歡心的花樣兒還沒學會。
不過從小就跟著師父學過古琴，在韻律方麵也算有些造詣。再加上本身長的不錯，也是比較有人氣的。
待她一曲彈罷，該是學子們表現的時刻了。
幾名對她印象不錯的學子，先是做了幾首詩。宋小川聽了聽，無非就是那些風花雪月的東西，誇一誇月色，誇一誇美人。雖說是贏了一點票，但效果並不理想。
眼瞅著童瑤的票數不高，李思思難免有些著急。因為她答應過老鴇，會讓老秀才幫著拉票，根據拉到的票數拿好處費。
原本老秀才也答應好好的，此刻卻改了主意。
“聽聞寇小姐出身望春樓，正所謂飲水思源，宋公子既然來了不表示一下嗎？”他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宋小川。
就連嶽雲也跟著皺了皺眉頭，他一直認為能夠做出手弩的人物應該是英雄豪傑，沒想到他會跟青樓女子有糾纏。
從寇蓁蓁對他的親密程度來看，應該是他的小妾吧！
聽老秀才這麽說完，宋小川並沒有著急，反而是寇蓁蓁急了，連忙站起身來分辨：“我與宋公子隻是合作夥伴關係，薛秀才你休要胡說！”
“你一個戴罪之身的女兒家，憑什麽跟宋公子成為合作夥伴啊，難道你倆都是商籍？”老秀才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原本我是要去宋公子家當婢女的，公子念我懂些商道，便退了賣身契還我自由身。”
聽寇蓁蓁這麽一說，眾人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宋公子果然大仁大義，如此嬌滴滴的姑娘買回去不納妾，反而還還了她自由身。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此事若是換成自己，錢都已經花了，不享受一下就放人，實在是很難做到。
嶽雲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果然自己沒看錯人！
偏在此時李思思插嘴了：“你說自己是自由身誰信啊，有本事把契書拿出來。”
說著她掏出了契書和婚書，一本是證明自己確實從望春樓贖身了，另一本是證明自己光明正大的嫁給了薛秀才，如今是秀才夫人的身份，再不是以前的窯·姐了。
“不就是契書嘛，說的跟誰沒有似的！”
寇蓁蓁比李思思還在意自己的身世，契約天天帶在身上，立馬掏出來兩本。一本證明她從望春樓贖身了，另一本證明宋公子免了她的婢女身份還她自由身。
哎呀，看到這裏李思思也是有些吃驚。她搞不懂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麽會放過寇蓁蓁這樣嬌滴滴的女子，除非他……
難道是以前青樓逛多了身體出了問題，她開始上下打量宋小川，尤其是往下三路觀察的比較多。
蘇小小看到她眼神不善，趕緊往官人身上貼了貼替他遮擋一下。心想官人是啥情況，自己還能不清楚嗎，自從上次吃了公雞就威武的很。
“咳咳……既然薛秀才這麽說了，那我也賦詩一首助助興！”
宋小川趕緊提出要賦詩一首，化解一下眼前尷尬的情況。因為現場已經開始有人，也學著李思思開始往他身上打量了。
自從上次聽公子說了桃之夭夭其葉蓁蓁，寇蓁蓁就對他很好奇。如今宋公子親口說要作詩，自然是滿心期待。
反倒是蘇小小，有些擔心的看著他。自家官人幾斤幾兩她是清楚的啊，以往還是童生的時候爛賭酗酒，根本就沒好好讀過書。
好不容易在經商方麵摸到了一點門路，現在突然要作詩，可別在這麽多人麵前出醜啊！
“好啊，我洗耳恭聽！”老秀才年紀雖然大了，但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有信心的，他等著看宋小川的笑話。
宋小川緩緩站起身來，先是對嶽雲和縣令點了點頭，然後又倒了一杯葡萄酒，端起酒杯走到了醉仙樓老板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