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上門談判
“那咱們能幹什麽呢，總不能白吃白喝吧，怕時間久了會被趕走，我可不想回家。”
“我也不想回家，咱得找點兒事幹，要不咱們幫著種地吧，我會種地的。”
“我會洗衣服，洗的可幹淨了！”
“我會做飯，做的可好吃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反正也睡不著，幹脆就聊聊唄。
“那個，我剛才聽秀娥姐說，可能會安排咱們紡布。”角落裏的一名女孩子，突然插了一句嘴。
“啊，紡布我不會啊怎麽辦？”立馬就有女孩子開始擔心，自己不懂紡布會不會趕出去。
“別擔心很簡單的，我可以教你。”
“好啊，姐姐你一定要教我，不然我會被趕走的。”
“別瞎說，恩公是不會趕走我們的，你的那份兒姐姐替你紡了。”
“還是姐姐對我最好了。”
大部分的女孩子有說有笑，重新恢複了朝氣。可也有幾個女孩子，坐在那裏悶悶不樂，她們正是其中不幸懷孕的那幾個人。
因為挺著大肚子不方便幹活兒，而且肚子裏還是土匪的孽種，她們在擔心恩公明天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就這樣大家在幸福與擔心當中度過了一夜，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之後，她們才徹底相信這一切不是夢，自己真的被救出來了。
“開飯了！開飯了！今天有肉吃！”
田英扯開嗓子一喊，全體人員都能夠聽得見。
“哇，有肉吃啊，我們快去！”重新恢複活力的女孩子們，如同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衝了出來。
因為她們餓了太久不能一次吃太飽，所以昨晚隻吃了粥和一點小青菜。今天早上的飯就豐富多了，有菜、有肉、有蛋還有白米飯和白麵炊餅。
“恩公，聽說你要讓我們紡布是真的嗎？我做飯可好吃了，能不能讓我跟著芳姐去做飯啊？”
“恩公，我可會種地了，能不能讓我去種地？”
“恩公，我會釀酒！”
“恩公……恩公……”
女孩子們一個個爭前恐後的提問著，宋小川聽了隻是點頭微笑，並沒有著急回答。等所有人都停下來了，他才緩緩站起身來。
“大家說的這些都可以做，隻要認真做事就有工錢可以拿。”
其實女工並不拘泥於紡布，其它的事情也一樣做。既然大家會的東西不同，那就各自發揮所長好了。
“謝恩公！”
“恩公英明！”
女孩子們聽了他的回答歡呼雀躍，有一名懷著孕的女孩子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問自己把肚子裏孩子做掉的吧，還能不能加入到工作當中。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宋小川並沒有立即回答她。
畢竟土匪的孩子也是一條生命，就算他們的父親有錯，可孩子和母親是沒錯的。
最終他給了女孩子們一個答案，孩子的去留由她們自己選擇，他並不做任何限製。
如果不想留了，可以找大夫幫忙。如果想要保胎，也可以找大夫幫忙，費用都是他來出。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這是宋小川目前唯一能夠給出的答案了。
幾名懷了孕的女孩子聽完之後，攥緊了拳頭似乎已經下定決心。
很快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投入到了工作當中，果然還是選擇當紡織工的比較多。一匹匹的布被紡出來，該到了出貨的時候了。
兔兒山的土匪已經剿滅了，可縣令承諾的事情遲遲沒有兌現。
宋小川並沒有著急去找他，反正剿匪的錢自己沒上交，賣鹽的事情先緩一緩，在院子裏看看寇蓁蓁帶著工人們染布。
這個女孩子還是挺有能力的，把事情安排的挺周到。工人們在她的帶領下，把一匹匹的布染好色掛起來，整個院子都變得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嗯，還不錯！
等晾幹以後他觀察了一下，效果確實還不錯。雖然無法跟後世的技術相比，但在大靖年間也算是優質貨了。
寇蓁蓁跟隻小猴子似的，突然竄到宋小川跟前，小女孩兒身高才到他胸口，仰著臉正好看到俊俏的下巴，一邊看一邊說道：“公子，我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說來聽聽。”
寇蓁蓁認為布匹直接批發給布行的話利潤太小，不如自己從城裏開一家布行。她家以前開過好幾間布行，在這方麵還是很有經驗的。
她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但是被宋小川拒絕了。
啊！寇蓁蓁沒想到會被拒絕，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她的想法是好的，可沒有考慮到出貨量的問題。以前寇家紡布速度慢，工人也沒有這麽多，可以拿出去慢慢零售。
可眼下老兵的女家屬加上新來的女孩子，紡織女工達到了五十多人。再加上腳踏式紡車，高出了老式紡車二十倍的效率。紡織出來的布匹，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量。
這麽多的布匹指望零售的話，銷售速度完全跟不上生產速度。而且開新店需要選址，需要招納銷售和後勤人員，還需要處理售後一大堆事情。
也就代表著短時間之內，無法帶來收益。
眼下宋小川要養著這麽多人，每天的開銷都是很驚人的。若是不能快速的變現，那就沒有意義了。
“公子，我錯了！”寇蓁蓁低頭思考了一下，輕聲的認錯！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一想就明白了，還是宋公子說得對。
按照宋小川的意思，他們的布匹要往本縣以及周邊幾個縣城同時出貨。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賣到濟州去。
出去談合作這件事情，就交給寇蓁蓁去處理了。
聽到這裏剛才還有些失落的她，又開心的跳了起來。她畢竟才十四歲，依然是小孩子脾氣。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她就算賣給誰，都不會把布匹賣給永昶布行。因為永昶布行就是寇家曾經的競爭對手，而且上次店掌櫃還羞辱過她。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第一家去的就是永昶布行。
最了解你的人，正是你的敵人，這句話反過來也同樣適用。
你的敵人最了解你，你也最了解你的敵人。
寇蓁蓁知道永昶布行的需求，永昶布行也知道她的能力。
當她拿著布匹領著護衛去永昶布行談合作的時候，差點兒沒把店掌櫃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