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臣等替太子敬梁王
嘴角勾起，劉啟眉頭一挑。
有人出頭，代自己教訓劉武，劉啟樂得看熱鬧。
“當然，你魏其侯身為太子太傅，自然可以代表太子和梁王飲一觴。”
“謝陛下。”
君臣對視一眼，相視一笑。竇嬰行了一禮，朝劉武走去。
劉武見狀，有些惱怒。
周亞夫替劉榮出頭也就算了，你竇嬰是竇家人，也要跟寡人過不去？
竇嬰舉觴笑道：“臣太子太傅竇嬰，受皇命，替太子敬梁王一觴。”
冷哼一聲，把頭轉向一旁，劉武說道：“寡人不勝酒力，無法再飲，太傅自便吧。”
不想喝？
恐怕容不得你做主！
竇嬰皮笑肉不笑開口：“大王恐怕誤會了，這不是臣與大王對飲，而是代表的太子殿下，當今的儲君。”
“大王，三思！”
吭哧吭哧喘了幾口粗氣，劉武強壓下心中的惡氣，舉起羽觴，掩袖一飲而盡。
“酒寡人喝了，謝太傅好意。”
竇嬰滿意的飲下觴中之酒，回到自己座位。
坐下後，劉啟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竇嬰連忙衝劉啟謙虛笑笑。
竇嬰坐下了，直不疑站了起來。
身為朝廷三公，主辱臣死，替太子找回場子，責無旁貸。
麵色不善的看了眼梁王，直不疑端起羽觴，又問了一遍劉啟，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來到劉武跟前。
劉武嘴角抽搐，你們真的是夠了。
“禦史大夫，你也要同寡人飲上一觴？”
“臣怎敢同梁王對飲，隻是臣這酒代表的是太子，飲與不飲，大王明察秋毫，自有判斷。”
劉武哈哈大笑，笑聲凜冽無比。
“太子的酒，寡人當然得喝，來，幹！”
大咧咧掩袖飲下，劉武把羽觴翻過來，示意自己喝了個幹淨。
直不疑見此，讚歎道：“大王酒量非凡，臣敬佩不已。唯有連敬三觴，不然無法表達臣心裏對於大王的敬仰。”
“當然，這三觴酒是臣敬您的，大王如果覺得不能再飲，臣絕不勉強。隻是臣，絕對會連飲三觴，以示對於大王的敬意。”
撲哧～
看戲的父子倆，忍不住同時笑出了聲。
這個直不疑，太壞了！
劉武坐蠟，苦笑不已，同時在心裏對剛才的行為暗罵不已。
裝，讓你裝！
喝就喝了，非要翻過來。
這下好了，這老小子見杆就爬，非要連敬三觴。
苦煞我也…
萬眾矚目之下，都盯著自己，要是不喝，日後說起來豈不是連直不疑一個禦史大夫都不敢對飲？
以後的麵子往哪擱？
劉武把心一橫，喝！
不就是酒嘛，多大的事！
舉起羽觴，劉武自傲般笑笑。
“別說這三觴酒，再來三觴又如何！”
說完，端起羽觴就喝。
“好！”
“梁王威武！”
…
看熱鬧不嫌事大，坐在劉武身後的諸侯各王大聲叫好。
聽到諸侯王叫好，劉武咽下一半的酒差點嗆著。還好袖子寬大，外間人看不出來。趕緊緩了緩，強行咽下。
身邊侍候的小太監見梁王喝完，連忙斟滿。斜視了小太監一眼，劉武繼續掩袖飲下。
連續三觴酒下肚，饒是劉武平時喜好飲酒，也有了幾分醉意。
“嗝～”
直不疑同樣連飲三觴，喝完後，見劉武打了個酒嗝，知道差不多了。再敬下去，就過了。
於是，行了一禮，轉身像是一個做了好事需要大人誇獎的孩子一般，對劉啟笑笑。
劉啟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直不疑回去坐下。
三公之中兩人已經出動，就剩陶青沒有起身，剩下躍躍欲試準備效仿的大臣，都直勾勾看向陶青。
輕咳一聲，陶青看向梁王歎了口氣。
端起羽觴，緩步而行，還沒開口詢問，劉啟的話就到了。
“愛卿身為丞相，自然可以代表太子，去吧，代太子多敬梁王幾觴。”
端著羽觴的手一抖，酒差點撒了出來。
陶青默默為梁王默哀，來到他麵前。
劉武眼神有些渙散，說話間聲調不自覺就高了。
“陶丞相，你也是代太子敬寡人的嗎？是的話也別一觴了，剛才寡人說了，要喝，那就喝三觴。”
！
陶青麵有不忍，提醒劉武。
“臣酒量淺，與粱王飲上一觴，也就是了。”
伸出三根手指頭，劉武堅定的搖搖頭。
“不，要喝就喝三觴！喝一觴做什麽？”
劉武倔脾氣上來，八匹馬都拉不住。你們這些人，都趁機報複寡人。
不就是喝酒嗎？
少了三觴，寡人決不會喝，你們看著辦吧。
陶青瞪大了兩眼，目瞪口呆。
老夫混跡朝堂如此之久，從未見過有人這麽要求…
好吧，既然你說三觴那就三觴。
“梁王不再考慮考慮？”
梁王是東宮竇太後的寶貝兒子，盡量給他留點麵子才好。
“不用考慮，寡人…酒量還行！”
“既如此，臣敬梁王。”
陶青接連飲了三觴之後，麵不改色看著劉武。
劉武硬著頭皮，又飲了三觴。
咳咳…
喝完，劉武醉意已有了五分。
這得益於現在的酒沒有使用蒸餾，度數較低，不然這麽多酒，換作後世的高度酒劉武早就醉了。
陶青回去後，九卿躍躍欲試，剩下官職不高的隻能呆在那看熱鬧，沒資格代太子敬酒。
用眼神止住就要起身的大農令，劉啟讓春陀給劉武送去醒酒湯。
不論怎麽說，終究是自己的親弟弟，照這個方法灌酒，要是醉了自己麵上也不好看。
春陀忍著笑意，小心翼翼端著醒酒湯，放到梁王案幾上。
劉武喝完酒也渴了，一口氣喝完，放在案幾上。稍微清醒一點，仔細打量剛才敬酒的幾人，眼中狠辣之色一閃而逝。
看起來，朝堂上這是有一群人跟自己過不去。
好，很好！
不報此仇，讓寡人如何能咽下這口惡氣？
劉榮見劉武凶光畢現，心裏不由得一激靈。梁王劉武那可是個狠人，殺人的事他真幹的出來。
原本曆史上，就是因為朝堂之上幾個重臣反對立他為太子，結果梁王回去之後就派出了大批刺客，把京都殺了個血流成河。
得小心！
梁王可不是一個善茬，絕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