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袁天罡屁股上的腳印
夜晚的甘露殿,李世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曾經不可一世的那些人都倒下了,自己成了笑到最後的人,有了這些寶貴的經曆,李世民越發認定自己從小的直覺。
這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可以難倒自己?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工匠上的東西,這個代表著智慧的東西,說不會,那是真的不會。
深夜,袁天罡匆匆進宮。
甘露殿燈火通明。
“啟稟陛下,那波斯王子的手段,老臣無法破解。”
李世民搖頭歎息,“這奇門之術天下無雙,連國師你都無法破解,可見這九連環之難啊。”
袁天罡此時也點點頭:“這不怪陛下,陛下日理萬機,乃是真龍天子,心係萬民,這種奇技**巧,不足掛齒。”
李世民臉黑了,隻是袁天罡沒有注意到。
朕解不開,為什麽那臭小子就可以?
朕難道還不如他?
李世民問道:“若是有人可以解開這九連環,那這樣的人……”
袁天罡此時摸著胡子,連連感歎:“這樣的人,當不世之材,如果是皇子,那自然是陛下未來最好的傳人啊。”
一般人是不敢說這件事的,畢竟皇帝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活膩歪了?
但袁天罡不一樣,他頭頂上有人,而且這個人,李世民隻能感動,不敢動。
袁天罡頭頂上的人就是老天爺。
說白了,每一次做事,都要占卜,欽天監之中,多少觀測都關係到大唐風調雨順,會這種東西的人極多,但能像袁天罡這樣有威望的人,還能把事情做好的人,真的不多。
早年間,李世民剛剛登基的時候,曾經深夜找袁天罡起了一卦,這一卦內容極為簡單:殺,還是不殺。
從那時候,袁天罡就明白了,陛下已經決定了,你就隻需要執行就行。
這個站在權利最高處的人,麵對疑惑,隻能捫心自問,但同時,這個站在權利最頂點的人也需要人給他吃定心丸。
自己,在那一刻就是一顆定心丸。
於是,他果斷點頭:殺。
李世民帶著上天的旨意出手,做事問心無愧。
所以當談起大唐未來的繼承人的時候,袁天罡和李世民之間沒有多少隔閡。
李世民聽到袁天罡的話,驚疑抬頭:“老袁,你是認真的?”
這個稱呼一出來,袁天罡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陛下,臣沒有胡說。”
“這九連環乃是一種極為複雜的器具,若是有人可以解開,那這個人定然擁有上天賦予的智慧。”
這個感覺很奇妙。
李世民一方麵希望自己並沒有那麽多的偏見,畢竟,李祐拿出來了這玩意兒,也拿出來了解決辦法。
可一想到李祐站在自己內庫之中不屑的眼神,李世民就氣不打一處來。
直到現在,他依舊不肯低頭認錯。
他甚至不願意叫朕一聲父皇。
難道,是朕錯了?
李世民猶豫的時候,袁天罡以為自己的話說到了李世民心裏,繼續拱火。
“陛下,當今世上,若是沒有這樣的人,隻能陛下您來親自解開了。”
“這等智慧,真龍天子,身上有氣運加持,上天眷顧,厚土承載……”
袁天罡一通吹噓……
而李世民腦瓜子已經開始嗡嗡了。
直到後半夜,袁天罡屁股上帶著腳印離開時甘露殿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疑惑。
今日陛下為何如此暴躁?
陛下多年沒有上陣打仗,為何身手依然矯健?
既然如此矯健,為何平日裏不見?
齜牙咧嘴袁天罡,一同發泄李世民。
深夜,皇宮之中,有人挑燈夜戰。
遠在齊州,李祐晚上也沒有睡著覺。
主要是興奮的。
今日琉璃工坊之中出產了一個彩色琉璃,頗有韻味。
李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其中的原理,無非就是煉製過程中不小心混進了一些可以著色的東西。
隻是這種概率,實在是太讓人難以預料了。
這件事隻能算驚訝,畢竟,大唐現在的工藝水平,還沒有後世那麽高。
如何將其他帶著顏色的石頭混入其中,將琉璃染色,估計還得一段時間。
但,眼前桌子上擺放著的那一根帶著倒刺,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就讓李祐喜悅不已。
侍女葉蓮娜昏昏沉沉,正在暖床。
公主又如何?到了大唐,你就是一個普通女子,到了王府,你就是我李祐的侍女。
葉蓮娜暖床之際,看到了這神奇的東西,頓時心頭震撼。
燭光之下,那匕首映照著燭火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寒光,寒光仿佛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己。
饒是屋子裏已經有了火爐,但葉蓮娜依舊感覺渾身汗毛倒立。
“王爺,為何此物讓我渾身發寒,汗毛倒豎!”
葉蓮娜心裏麵實在是忍不住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爭取到這等上好的武器,自己的國家,還有救。
李祐狐疑回頭看著葉蓮娜,隨後點點頭,“理解,理解,你們西域女子毛比較多。”
葉蓮娜做嗔怒狀,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紅暈驟然泛起。
“大唐皇子,如此不懂禮數嗎?”
李祐撇了撇嘴,手裏拿著那把匕首,不斷的在桌子上,凳子上,紙上嚐試。
“到了我這裏,哪有那麽多事情。”
“皇權特許,你隻需要聽命。”
“對了,你說你的家鄉那邊,正在遭受侵略,你給我講講。”
葉蓮娜眼神一亮,有戲。
這個王爺,應該是要救自己國家了。
隻要他同意出手,他同意帶著這麽精良的武器去波斯,一定有救。
葉蓮娜很耐心,從波斯帝國的開始,講到波斯帝國的現狀。
她口中的故事和李祐知道的故事似乎並不太一樣。
李祐的印象裏,薩珊王朝建立之後,就是出了名的愛賺錢。
打仗?
打什麽仗?
打仗不還是為了賺錢嗎?
合作賺錢不香麽?
這樣的手段,在過去的幾百年無往不利,直到有一隊人馬拿著彎刀出現。
他們頭上纏著白色的巾布,遮蔽了麵容,隻露出一雙雙帶著猩紅之色貪婪的雙眼。
他們手裏拿著彎刀,所過之處,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