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工藝進步
“這好消息啊，如今涼州城裏，百姓都可以買得起這普通的琉璃。”
曾文遠端詳著琉璃杯子，看著上麵的花紋，以前他總是好奇，這琉璃為何可以做到如此晶瑩剔透，可現在，他一點也不好奇。
反正價格便宜，多買一點就是了。
然而他沒有看到李靖現在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現在琉璃多少錢？幾十文錢？”
曾文遠笑了笑：“也不都是幾十文錢，前段時間，有人從其他地方帶回了一批琉璃。”
“你知道的，琉璃這個東西貴的很，涼州這個地方，突然出現了大批量的琉璃，一定會引人注意。”
“然後就有人將他手裏的琉璃買了，灌醉了之後，才知道，這琉璃並不是西域胡商帶來的，而是齊州產的，隻賣五十文。”
李靖聽得心驚肉跳。
琉璃，堪比黃金的存在，五十文？
曾文遠咧開嘴：“這是不是好事？”
李靖眉頭一挑，這他麽當然是好事啊！
“現在涼州的琉璃多了，價格低了，一二百文就可以買一個上好成色的。”
“以後，可能就是幾十文錢，不敢想啊……”
兩人對視，那叫一個舒坦。
這樣的事情，在大唐以齊州為中心的州府中，不斷的出現。
……
長安城，太極殿。
李世民打了個哈欠，拿起最後一封奏折，看了一眼周圍，緩緩打開。
這是李靖的奏折，今年是李靖在邊關的最後一年，侯君集很快就將接替李靖，成為大唐的大將軍。
再過兩個月，李靖就會回來，按理說他正在各地巡察軍隊，為何突然來了封奏折呢？
打開奏折，李世民臉上就掛滿了笑容。
李靖講述了一路上巡察大唐軍隊之後的感慨。
兵強馬壯，一片大好，邊境穩定，沒有外患之憂。
李世民越看越興奮，“藥師果然懂朕啊！”
突然，他目光落在了最後一頁上，臉上變得僵硬了起來。
“什麽？琉璃這麽便宜了？”
李世民越看越氣，牙癢癢了起來，抬頭看著麵前書桌上幾天前剛剛重金買的琉璃，一陣肉疼。
幾天前，有人說東市之中出現了一種名貴的琉璃，品相極好，花紋栩栩逼真，乃是人間臻品。
李世民動心了，自從登上皇位之後，他最喜歡收集琉璃。
一尊琉璃花了他一百貫，現如今，皇帝也沒有多少錢，這一百貫也是李世民從府庫之中摳摳搜搜掏出來的。
可現在，看了李靖的走著，一瞬間，李世民心頭就炸了。
“來人！”
“去東市看看琉璃的行情！”
一個時辰不到，派出去的宦官回來了，跪在李世民麵前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陛下，老奴有罪啊……"
宦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隻知道，他去購買陛下麵前這一尊琉璃的時候，價格是二百貫，他威逼利誘這才好不容易一百貫拿下。
而現在，長安之中，這樣的琉璃已經有很多，價格隻需要一貫錢。
他一五一十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轉述一番，絲毫沒有注意到，皇帝臉上的褶子都氣的抽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世民暴怒，麵前的琉璃樽似乎一點也不美了，大手一揮，直接將那琉璃摔在地上，霎時間，琉璃碎裂一地。
“查！到底發生了什麽！”
“朕要知道所有的細節！”
李世民的的怒火終於壓不住了。
朕可以吃癟，但不能吃虧。
你可以讓朕丟麵子，但不能讓朕丟銀子！
“若是胡商給不出一個交代，全都砍頭！”
登基以來，李世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溫順君王的樣子，人們似乎已經開始忘記他這一幅深明大義之下隱藏的那個軍神之色。
齊州城，封閉工坊，爐火旺盛，琉璃窯裏溫度極高，工匠站在不遠處，一個個熱汗流下，夏日炎炎，一個個咧嘴不已。
可即便如此燥熱，他們沒有一個想要遠離爐子的，他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爐子，仿佛隔著磚石，隻要死死盯著，就能看清楚裏麵的動靜。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細微的簌簌之聲在消失。
這一刻，已經有工匠忍不住要朝著火爐衝過去了。
琉璃爐上，熱氣騰騰，黑煙順著煙囪滾滾朝上，在頭頂的天空中遮天蔽日，仿佛猛獸張大嘴巴。
隻是風一吹，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牛二，別急，軍爺說了，這上麵能烤熟雞蛋。”
有人拉住了興衝衝想要衝過去開爐的匠人。，
叫牛二的匠人咧著嘴，連連跺腳：“俺就是想看清楚到底裏麵是啥樣。”
此時一旁另外一個匠人小心翼翼說道：“放心，俺聽人說，這裏麵出來的琉璃，比起之前咱們造出來的，好一百倍呢。”
一群工匠眼中，沒有什麽比吃飽飯**最大。
當他們能吃飽飯的時候，沒有什麽比眼睜睜看著完美的藝術品從他們手中出現更有**力。
焦急等待了半天的時候，馬蹄的聲音傳來。
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出現在工坊之中，停在了高爐前的空地上，馬車上下來一個十歲左右的衣著華麗的孩童。
這一刻，所有人讓開了步伐。
這個孩童就是李祐。
李祐手裏拿著圖紙，看著麵前的工匠，隨後看向了高爐之中。
“溫度怎麽樣了？”
“啟稟王爺，已經晾了有一會兒了。”
李祐點點頭，溫度隻要晾了有一會兒，那裏麵的溫度就散去了一部分，應該就差不多了。
現在的邊緣模具，上麵的琉璃應該已經凝結了吧？
“一個時辰之後，開爐。”
留下一句話，李祐朝著下一個地方趕去。
一路上，李祐看到了不下十個高爐之中已經出現了成品的琉璃，模具之中的琉璃，和之前溫度不夠的琉璃完全是兩回事。
至少，這一次的精度和純度完全不一樣。
隻是，這一次似乎並沒有出現鏡子這種純度的琉璃。
就在李祐坐在馬車裏的時候，張山出現馬車外。
“王爺，琉璃訂貨太多，馬周先生說咱們的產量有些 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