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香水有毒
李祐看著長安的方向，嘴角揚起一陣笑意。
長安，大唐富貴人家最多的地方，香水這種東西，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在齊州，香水可能暫時是賣不動的。
畢竟齊州百姓雖然有了些家底，但奈何香水是真的貴。
但長安就不一樣了。
世世代代積攢的財富都在一個國家的都城，那裏的人衣食住行已經無法滿足他們內心的精神需求。
奢侈品這種東西，也應該普及一下。
瓷器、字畫、名家手筆，那沒有什麽普及價值，人人都知道，買的人也不夠瘋狂。
但如果有什麽東西是專門針對大唐女子的，香水必然首當其衝。
李祐幾乎可以想象瘋狂的場景。
此時，長安平康坊聚賢樓。
巨大的會場整整齊齊坐著不知道多少人。
來晚了之後的勳貴帶著家眷，想要找到樓上的雅間。
對不起，沒了。
花錢也買不到！
一些身份高貴的人一看就氣度不凡，他們皺眉打算離開，可身邊的女子拉著他們的胳膊，眼神之中似乎可以擠出水。
於是他們就留了下來。
這要是離場了，傳出去被人扣上摳門的帽子，就說不清楚了。
老子好歹也是大唐長安勳貴之中有頭有臉的，不給自家媳婦買東西這件事，做不得。
老唐字旗 的人，要臉麵。
而且，不光要臉麵，還得要漂漂亮亮，風風光光，不光要自己花錢，還要一家人整整齊齊。
李世民看著那些熟悉的臉，眼神之中已經開始泛起殺氣。
臉上也有些陰晴不定。
那雙握緊天下權柄的手，此時竟然開始不自覺的摩挲了起來。
長孫皇後不敢吭聲，陛下上次摩挲雙手，麵露殺機的時候，是五年前的玄武門。
今天，要遭殃的人不少了。
品鑒會一開始，聚賢樓的老掌櫃就緩緩走上台，在他的身邊，是一個身姿挺拔的年輕人。
年輕人麵容嚴肅，行走如風，怎麽看都像是有軍伍中人的風采。
“今日呢，就由我和這位陳掌櫃，向大家介紹香水。”
此話一出，程咬金直接開口了。
“你快點行不行，我等到花都謝了。”
“咱也不是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裏耗著，要不是你這的果子好吃，老夫早就走了。”
老掌櫃劉福笑嗬嗬看著眾人：“諸位莫慌，諸位莫慌。”
姓陳的年輕人是整個長安派去跟著李祐的士兵裏形象比較好的。
“諸位長安的父老鄉親，諸位大人們，鄙人姓陳，叫我小陳就好了。”
“今日向大家介紹的一樣東西，可能大家都聽到過了。”
牛進達不耐煩喊著：“知道了知道了，香水嘛！”
“這香水 到底是啥，為什麽叫香水，有多香？”
聽到這話的李世民，在二樓險些笑出了聲音。
自己這三個得力武將，仿佛上天賜給他的禮物一般。
時隔多年，李世民方才心裏還在琢磨，到底是誰，會站出來問這些問題呢？
果不其然，程咬金和牛進達兩個人完全就坐不住嘛！
“諸位不要慌，香水，顧名思義，乃是香味撲鼻。”
“我想請一位夫人上台試試。”
一聽說香味撲鼻，女人們就坐不住了。
倒不是說她們膚淺，這年月，能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白天勳貴家的女人們到處逛，晚上就不停的造人。
單調又重複的日子裏，如果突然出現一個很刺激，很新穎，又很別致的東西，她們能不喜歡嗎？
一個貴婦緩緩上台，在丫鬟的攙扶下，一臉倨傲。
劉福給一旁的年輕人使了個眼色，年輕的陳掌櫃就打開了第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裏麵的香水，名字叫做魅影無形。”
“這是製作香水的那位先生取的名字，其中含義，自然有獨到之處。”
“夫人若是不介意，小的就給夫人用上？”
那貴婦本來臉上都是驕傲，那可不嘛！
幾代人都在長安發展，說不上皇親國戚吧，但和勳貴之間自然是牽連極多。
可這一刻，她聽到魅影無形四個字，頓時臉上就開始笑了。
“好名字。”
“來，給我用上，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能魅影無形。”
貴婦嘴上極為剛直，身體卻早就湊向 那年輕的陳掌櫃，眼神裏散發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陳掌櫃拿著香水瓶子，緩緩在手心一扣，隨後輕輕塗抹在了貴婦袖袍之上，隨後讓丫鬟在給貴婦的衣襟上沾點。
本來還不以為意的程咬金正打算看笑話呢，突然間，一股莫名讓人愉悅的香味傳來。
這個味道，太好聞了吧？
“老牛，你聞到了沒？”
“聞到了聞到了，這是桃花香吧？”
始終一言不發的尉遲恭，這一刻突然起身：“這東西多少錢，我要給我的夫人買一瓶！”
他已經等不及了。
磨磨唧唧半天，他終於反應了過來，這東西是給女人用的。
尉遲恭的夫人蘇氏也是官宦之後，跟著自己這些年，尉遲恭也不是不夠體貼，但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
現在，香水出現。
他迫不及待要買給自己的夫人。
“這位先生，又是你？”陳掌櫃就是之前賣報紙的那個年輕的侍衛，此時認出了這個頭鐵的差點吃報紙的家夥。
“香水不能喝啊！”
話音落下，全場哄笑。
上次尉遲恭險些吃報紙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平康坊，人盡皆知。
“原來是你啊！”
“這次可不敢喝香水啊，快來人，拉住他。”
說話的都是長安城裏那些富商。
畢竟， 聚賢樓之中吃飯的人大都是這樣的身份。
上次尉遲恭出醜，人們看在眼裏，這次一瞧，又看到你了，一個個就開始笑了。
“你是不是又準備上去獻醜了？”
“這次不會又緊張了吧？”
“別著急，慢慢喝……”
尉遲恭梗著脖子：“你們……胡言亂語，汙人清白！”
瞪大的眼睛如同銅鈴一般。
整個會場之中，充滿了愉快的氛圍。
程咬金的妻子和牛進達的妻子相鄰，而牛進達和程咬金之間，隔著兩個女人，他們探出頭，互相對視一眼，意思很明確：尉遲大傻定然偷偷補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