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業精於勤
“好，三天就三天，媽媽可不要食言，休要讓如歌姑娘再拋頭露麵。”陳雲上前大喊了一聲，道：“若食言，就放火燒了你這青歌院。”
離開柳煙巷的時候，陳雲見有人來了就拿棍子敲著地麵，惹的行人遠遠躲開。
“幾位，去找趙辰兄弟，你們帶路，本縣令跟著就是。”
陳雲對著三人說完話，拿起棍子敲著地麵，緩緩躲在了三人身後，阿龍卻不依，就要讓陳雲走在三人中間，陳雲隻好走在三人中間，還拿棍子敲著，讓三人離自己遠些。
敲著，便對三人道：“若找到趙辰兄弟，明日就可以去西市坊了，今晚必須要找到他。”
史大亮卻調侃起了縣令大人，道：“我說縣令大人，那柳煙巷裏，你真的就嗅出了我花間坊的水粉味道？”
“噓……”陳雲一隻手搭在嘴邊不讓史大亮說這些，莞爾笑笑，小髒臉一派嚴肅。
“業精於勤，多聞聞，人人都可以做到。”
幾人被陳雲的一句話，說的無話可說，原來幾人自己都沒有做好，連自家的水粉都嗅不出來。
敲著棍子走了一個時辰，快出城的時候，阿龍帶著幾人到了一處依舊點著雜亂燈火的市井邊上，這裏沒有柳煙巷熱鬧，行人卻是也不少，三三兩兩間懶散走過。
市井兩邊，卻是一排露天酒肆，一股酒香間，酒客們都在吆五喝六大快朵頤，喝酒者多是一些麻衣匠戶之類，鮮見錦衣華服者。
主仆四人找了一家最大的酒肆坐下，小二就甩著抹布上來擦桌子招呼了起來。
“幾位客官，要吃些喝些什麽酒菜？小店雖不似皇宮裏那般應有盡有，卻也是菜品不少。”
看著小二如數家珍的報菜，陳雲很是稀奇，這小二很會說話，賣個酒菜，連皇宮都拉上，真是個會說話的滑頭，卻不知那皇宮裏有多少禁錮在束縛著裏麵的人。
“少廢話，二斤狗肉，再來幾個小菜，好酒隻管拿來便是。”
陳雲裝作來過的樣子大喊了起來，小二卻聽得一臉糊塗，上前走了一步，抱拳微笑起來。
“這位小爺，我家的酒有多種，這要都上了，怕幾位喝不了啊，不如各樣來二兩嚐嚐如何？”
見小二這般囉嗦，陳雲站起身，“啪”的一掌砸在桌子上，大嗬一聲：“讓你上，你隻管上便是，何故這般話多，難道怕我等幾個花子無錢付你酒菜錢？”
小二被訓斥的一臉不自在，便抱拳強笑著退下去備酒菜了。
邊上鄰桌的幾桌匠戶卻是回頭看了幾人一眼，沒有說話，接著喝酒吃菜。
陳雲坐下後，自顧掃了周圍一眼，見這些小酒肆都是露天，類似於後世的大排檔，食客也多是受苦做工的匠戶之類。
但幾乎每家酒肆都坐著幾桌喝酒的，顯是這裏生意還是過得去，尤其自己幾人坐的這家，卻有五六桌的食客。
不時，小二端上了一大盤狗肉，還有其它幾個涼菜。
待陳雲幾人再看時，小二卻招呼著另幾位夥計抱來了數壇酒，這些酒壇大小一致，隻是蓋子上包紮的布子顏色不一。小二招呼著幾人將酒壇一一放在了邊上的桌子上。
“幾位爺，請慢用，酒菜齊了。”小二說完，狡黠的笑笑，就要轉身離去。
“哎，我說小二哥，你這是何意？莫非將我等花子當酒鬼嗎？這多的酒水，我等四人哪裏喝得下？”陳雲喊住了夥計，喊了起來。
夥計被陳雲說的有些生氣，便上前沒好臉色的道：“我說這位客官，你真是好生無禮，是你等叫喊要上好酒的。
這些全是我家自釀的好酒，我且上了，你卻又說喝不下，反倒埋怨起我來了，好沒道理。”
陳雲見小二說的話在理，確實是自己無禮在先，便哈哈大笑起來，裝作沒事的樣子，誇讚起了小二。
“好，小二哥是個痛快人，看來是沒有欺負我等是花子，好，就將這些酒留下一壇，其他的送於在座的其他食客享用，算我小花子請客便是。”
小二見陳雲這樣說了，心情平和了許多，便抱起桌上的幾個酒壇，一一送於了其它桌子的食客，還放下酒壇，邊說是邊上的食客請客。
那些領桌的匠戶們本就喝的快沒酒了，見有人送了一壇就，人人高興。一時間酒肆裏熱鬧了起來，打開酒壇，匠戶們紛紛端著酒碗過來給陳雲幾人敬酒。
陳雲這次是吸取了前日在華樓會館喝酒的教訓，隻端起碗在唇邊意思意思。阿龍幾人見縣令大人並未一幹而盡，隻是點到為止，便也端著酒碗意思意思了事。
放下酒碗，其他匠戶也回到了各自的桌子前坐下，陳雲笑著問幾人，道：“本縣令今晚這事辦的可好？”
“好是好，就是太燒了，太炫富了。”
“阿龍說的沒錯，幸好這裏的食客都是受苦的匠戶，若是在其他富戶貴戚出沒的地方，怕是早被人家揍了。”
“看著哪裏像個花子，簡直就是少爺官人。”
陳雲被三人說的一陣臉紅不止，看來自己還是出門的少，對大乾朝的人情世故和市井了解的不夠，想著，便說話打開了話茬。
“說好了找趙辰兄弟的，卻又喝起了酒，這事做的當真不好。”
說著話，陳雲拿起了邊上的棍子，在地上敲了幾下，見阿龍幾人隻顧了笑，沒有將自己的話當回事，便衝著幾人佯裝生氣的又大喊了一聲。
“說好的要找趙辰兄弟幾人，卻在這裏喝起了酒，你等倒是說話，別隻顧了喝酒。”
阿龍見縣令大人發火，正要起身解釋，卻被邊上桌子旁的一位匠戶接了話茬過去。
“幾位莫不是要找趙辰、張忠、王二三、金換四位兄弟？”
匠戶問完話，還走到了了陳雲幾人的桌子前，匠戶端著酒碗，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接著道：“幾位有所不知，趙辰幾位兄弟有麻煩了。
前日他兄弟四人帶著一幫兄弟，挨著窯口的問磚價，卻惹來了仇家，將王二三打壞了腿，四人正在城外躲仇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