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查抄劉府
李績的話音未落，這時，從後院的圓門裏走出一位老者。
那位老者朗聲喊道：“請官爺刀下留人。”
李績一看，這位老者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老者慢慢地走進，李績一看，大吃一驚。
“老人家，你怎麽在這裏？”
老者擦幹眼上的淚痕，好一會才開口。
“官爺如今發達了，您能忘了運河邊上的對話？”
李績恍然大悟，這位老者不是別人，就是自己在運河邊上遇見的那位老人。
當時李績要去看龍舟，結果被巡河官兵打得鼻青眼腫，幸會遇到老者相助。
李績彎腰施禮，又有點不知所措。
隻見那位老者，含淚說道：
“官爺，我知道你就是山神廟那位小仙。匆匆一別，已有數月。”
李績麵帶愧色，他疑惑地問道：
“老人家，這就是你的家嗎？”
老者帶著哭腔說道：“我是這裏的管家，劉家今日之禍，也並非偶然。”
“常言道，禍起蕭牆，劉家父子不聽我的規勸，富可敵國，卻不知道散財祈福。”
“我跟著太爺追隨文帝南征北戰，文帝善待太爺，這才創下劉氏百年基業。”
老者看看狼藉一片的劉府，痛心的說道：“旦夕禍福，世事難料啊！”
李績內心有說不出的懊惱。
故人相見，竟然是如此結局，此事古難全啊！
他問道：“您老人家的意思是留下這些人？”
老者乞求道：“聖上殺伐，動輒滅其九族；聖人立威，殺一儆百。”
他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李績，喏喏地說道：
“這些都是無助者，你還是放了他們吧。我也老了，不能在馳騁疆場，但是，可以為你看家護院。”
李績豁然開朗。
“那好，人我放了。這劉府就交給您來繼續看護。”
李績看了看那些哆嗦著的家丁、小廝們，嚴厲地說道：
“你們都得感謝這位老管家。今天我放了你們，希望你們看好這裏的資產，服從老者的安排。違令者斬。”
眾位家丁和小廝們，紛紛跪地叩頭。
李績心想，自己的老巢山神廟，需要人手，不如挑選一批精壯年放到山神廟去看護莊田。
不一會，宇成也返回劉府。
李績對他說道：“按照管家李艾的意思，這些人都要被賣掉，我看這次就把家丁放到梁郡的山神廟去。”
宇成忙說：“那裏廟宇還需要修繕，農田、果園需要打理，我安排人把他們送過去。”
李績命令道：“將劉府金銀珠寶一一登記，全部拉到郇府去。”
宇成單膝跪地，朗聲說道：“是，大人。”
直到夜幕降臨，才將劉府查抄殆盡。
一車車金銀珠寶，連續不斷地運入郇府。
李績正要返回郇府，忽然劉府後院傳來一陣哭聲。
他緩步向後院走去，來到劉府內宅，隻見成百的婦人被圈在一間大房子裏。
個個姿色俊美，濃妝淡抹，衣著華麗。
李績對宇成說道：“劉二父子多養婦人，仍然在外麵沾花惹草，欺男霸女的亂來。”
宇成笑著說：“劉氏父子好這一口，這也無奈他們會蓄養家姬，以供片刻逍遙。”
李績忽然想到楊廣，在西京、東都、江都大造離宮、別苑，廣列天下美人，以供晝夜尋歡。
江山與美人孰輕孰重？一代帝王竟然一腦子漿糊，無不令人扼腕長歎啊！
宇成問道：“這些人幹脆解散算了，留下也是累贅。”
李績沉思一會，他考慮到那麽多將士尚未成家，不如分給他們，這也是一種激勵士氣的手段嗎。
他對宇成說：“暫時關著，等管家李艾回來，交由他去再作處置。”
拂曉時分，李績帶著宇成回到衙門。
宇成問道：“劉二和那些家丁如何處置？”
李績沉默一會，然後眼露凶光。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拉倒老街區十字路口，全部砍了。”
宇成一聽，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心想，李大人的心真是夠狠的，幾十條漢子被斬首，在滎陽一定會引起震動。
日升三竿，李績吞服一顆大力神藥丸。
親兵營押著劉二以及劉家家丁，前往滎陽老街。
前後有一裏路長，沿途百姓矚目觀望。
十字路口早已被吉化的吉字營在四周團團圍住。
劉二和三十六名家丁被雙手向後捆綁住，他們的嘴全部被膠帶封死。
李績站在十字路口的圓盤中央，用嚴厲的目光掃視著周圍。
圍觀的市民個個戰戰兢兢，兩腿打顫。
宇成的親兵營將三十七人按跪在平地上。
劉二口不能言，隻是發出“嗚嗚嗚”聲響。
好幾個家丁已經嚇得當場昏迷，要不是兵士扶住，他們就會癱倒在平地上。
十幾個家丁的褲腿和襠部已經濕漉漉的，一股股腥臊味，在十字路口漂浮著。
李績看看時辰已到，他一揮手，然後猛一落下。
這時，傳來宇成洪亮的聲音，“開斬！”
隻聽到現場“哢嚓”“哢嚓”，幾十聲脆響過後，三十七人全部身首異處。
李績命令道：“吉將軍，帶著你的吉字營將現場清理好。”
吉化雙膝跪地，朗聲稱諾。
晌午時分，李績回到衙門。
他正要泡杯茶歇息一下，忽然，衙門外有人求見。
宇成急忙跑出去，他看到有六七位身穿長袍的商人。
“你們都有什麽事？要見大人？”
一位十六歲的少年，麵色紅潤，他高聲說道：“我們來捐贈的。”
他邊說，邊遞上一個大紅紙箋。
宇成打開一看，上麵列示著：
黃金500兩；白銀1200兩；精米500擔。
宇成一看這些都是滎陽的大戶，是來給衙門捐贈的，他忙忙把他們引入大堂。
宇成向李績報告說：“大人，這些都是滎陽的大戶，他們是主動來捐贈的。”
李績哈哈大笑，滿麵春風。
“諸位賢達，你們能主動請捐，實乃令本府欣慰。”
這時，那位少年高聲說道：
“李大人守土有責，自從李大人鎮守滎陽，我們這裏風平浪靜，匪患已經匿跡。”
李績微微點頭，讓諸位商人全部坐下說話。
一位寸頭老人笑著說道：
“剛才，鄭山賢侄說得有理有據，滎陽百姓無不稱頌大人您治郡有方。”
那位少年見滎陽第二大戶鄭柏萬，首肯自己的言表，他忽然來了興致。
隻見那少年，雙手抱拳，啪哧跪地。
李績一驚，那少年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