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梁郡碼頭劫皇綱
李績看眾人詫異，朗聲說道:
“做大事者，要不拘小節。集大成者，要海納百川。我讚同李首領的想法，投奔瓦崗軍。”
李績令衛士搬來幾大壇“高粱紅”白酒，將白酒倒在一個大號的銅盆裏。
李績拿出佩劍，擼起袖子，哧啦一聲響，白刃閃過，血濺銅盆。
李艾學著李績的樣子，也擼起袖子，隻一劃，一縷鮮血似長虹貫日，流入盆內。
在座的各位首領，一一擼袖割腕，血流入酒。
衛兵抱來一大摞黑海碗。
將海碗一字排開在議事廳的大桌上。
嘩啦啦！
全部倒滿血酒。
李績高聲唱喏：
“歃血為盟、逐鹿大隋、生死有命、我命在我不在天！”
他端起一碗血酒，一飲而盡。
李艾高誦道：
“隋政無道、民不聊生、餓殍遍野、荼毒生靈。”
他停頓一下，接著高喊：
“劫富濟貧、殺盡貪腐、重整乾坤、海晏河清。”
眾首領高呼：
“效忠主公、服從命令、逐鹿中原、舍我其誰。”
李艾帶頭，眾首領雙手捧起酒碗，跪地再拜李績。
眾人跪地、將酒碗舉過眉骨，然後齊聲稱諾。
“諾！”
呼聲驚天動地。
嘩啦啦、咕嚕咕嚕……
接著秒閃！
一碗碗血酒，被好漢們霎時倒入喉嚨。
李績看到群情高漲，他說道：
“滎陽、梁郡是汴水通流之處，商旅不絕，如果在那裏搶奪商船，就能自給自足了。”
李艾應道：“眾首領聽令，第一票，劫掠梁郡過往商船。”
李績說道：“劫掠商家、速戰速決。隻劫財物，勿戧人命。違令者，斬！”
他說完，掐指一算，然後神秘地說道：
“明晚子時，宇文化及的一艘貨船，要從梁郡經過。”
李艾問道：“主公，宇文化及經常與突厥人做生意，這船上都是些什麽貨？”
李績悄聲說道：“都是些上等的毛皮，我觀雲望氣，這幾天就會有寒流南下。”
李艾欣喜的嚷道：“主公，我帶人去劫下來，給兄弟們做大氅。”
“這是個好主意，劫掠宇文化及，是最好的一宗買賣。”
李績喝了一口酒，然後大聲說道：
“宇文化及到沒有什麽本事，隻是他的老爹宇文述是楊廣的寵臣，權傾朝野。”
李艾笑笑說道：“主公，不必擔心。宇文述能指揮隋朝大軍來攻打我們，我們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李績笑道：“管家，要了一位老臣的命，不算是高明之舉，我們要宇文化及源源不斷地給咱們供貨。”
李績一轉頭，看看大夥，“你們想想看，殺人痛快，還是得到抗寒的物資痛快？”
二頭領宇成答道：
“有錢有物，咱們就不會餓死、凍死。當然是得到物資痛快了。”
李艾分頭部署，按照李績定下的計謀，立即依從。
第一站，首選滎陽郡滎澤碼頭。
李績在大營等候佳音。
李艾帶著宇成，夜幕時分，一支小分隊悄悄出發。
在通濟渠寬闊的水麵上，隻見白帆點點，燈火閃爍，富家商船往來不斷。
這時，一艘豪華的商船，從東都方向，順流南下。
那船舷的四周，都有黑衣人持刀巡視。
一位四十多歲的官員，站立在船頭。
眼見得李艾，一眼認出那人就是右屯衛將軍宇文化及。
“厲害，主公真乃神人也，他沒到運河上來，就能知道宇文化及要乘船而過。”
李艾在心裏默默地稱讚李績的神算之功，宇成貼近他問道：“要不要出擊？”
李艾小聲說道：“大家一定要注意躲過巡河官兵，不可貿然行事。”
李艾和宇成分組帶著兵士蹲守在運河邊的蘆葦**裏，密切注視著運河裏的動靜。
等待大船漸漸地駛入附近河麵，幾十艘小艇，就像箭一樣衝向河中心。
宇成帶領義軍就像蛙跳一樣，從小艇上匆匆攀附到大船上。
“有賊！”
幾個官兵發現了宇成他們。
宇成手起刀落，斬殺五名衛士，其餘士兵皆被李艾斬落水下。
李艾疾步衝到船頭，宇文化及一看竟然是官府的要犯。
他大聲喊叫：“來人，抓逃犯。”
宇成從身後一把摟住宇文化及的脖頸，拔刀就要一刀割下他的首級。
李艾連忙製止道：“暫不取他性命。”
宇文化及怒喝：“李將軍，你身為東都宿衛，為何要參與楊玄感叛亂？”
李艾朗聲笑道：“天下大亂，大隋的氣數將近，誰不想東都登基，俯視天下？”
他看著右屯衛將軍宇文化及，譏笑道：“別看你說話就像正人君子，難道你有時機，你不會叛亂？”
宇文化及一時語塞。
那邊宇成指揮兵士將大船上的毛皮、米麵和布匹，分裝在小艇上。
宇成忽然發現有十幾個大箱子，全部貼上東都內務府封條。
“李將軍，發現船艙裏有十幾箱東都之物。”
宇文化及頓時麵色蠟黃，哆嗦著說道：“那是運送江都的禦用之物，萬萬不可劫掠。”
李艾哈哈一笑，“宇將軍，我李艾不是朝廷命官了，沒有我不能動的東西。”
“哢嚓！”
李艾一劍劈開箱子，裏麵全部是些金銀珠寶、玉器、銀器、如意、釵環之類。
“全部搬走！”
李艾一聲令下，幾十個兵士抗的抗、抬得抬，十幾箱皇綱被搶劫一空。
按照李績的秘笈，李艾沒有殺死宇文化及。
隻是把他的手腳綁上，他們迅速消失在忙忙的夜色中。
首戰告捷，李績、李艾設宴犒賞宇成及其全體將士。
李績將打劫的戰利品留作一部分備用之外，全部分發給各營的首領。
再由各營獎賞給營裏的將士們。
李績對李艾說道：
“金錢，你是劫掠不完的，夠用就為好。將金錢分發給將士們，他們能出死力。”
李績端起酒杯，小聲說道：“這就叫財散人聚。”
李艾點頭稱是。
李績一麵派人前往瓦崗寨，秘密聯絡翟讓，表明心跡。
他一麵安排李艾往來於各義軍之間，勸說他們乘亂崛起，奪取中原。
當時人心思亂，輾轉歸附李績、李艾者有一萬多人。
中原之地，盜匪成災，義軍突起。
幾股勢力漸漸地做大。
外黃的王當仁、濟陽的王伯當、韋城的周文舉、雍邱的李公逸各據一方。
李績知道，這些人互不往來，各自為戰。
早晚要被隋朝的官軍吃掉。
這一日，李績手拿一本屺上老人的《青囊中書》，坐在太師椅上研讀。
忽然，李艾來報：“一位神秘客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