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出師不利
老者抬頭尋聲望去，一下子驚呆了。
一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匪徒，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他腳步蹣跚地端著酒碗，一個一個喂著那十五名匪徒喝下。
他一邊將酒倒進犯人的嘴裏，一邊禱告：
“天堂沒有殺戮，沒有饑饉，沒有爭搶……”
“高祖文皇帝在那邊等著你們，一路走好……”
“砍頭不怕，碗大的疤。二十年後，你們又是一條好漢……”
當他走到那個嚇得大哭的漢子麵前時，小聲地安慰著：
“凜冬將至，痛苦即將遠去，天堂等著你……”
坐在一旁的平原郡監斬官單雄信，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了，別再出什麽幺蛾子？
他就厲聲催促道：
“老人家，磨蹭個啥，速度快一點，別耽誤送他們上路。”
等到老者把最後一名匪徒的酒喂完，隻見單雄信手一揚。
“預備——”
此時，天昏地暗，烏雲在菜市口的上空迂回。
十五名匪徒有的怒目圓睜；有的渾身篩糠；有的緊緊地閉上眼睛。
那個痛哭流涕的漢子，此時也被一碗酒迷醉了。
一縷縷帶著腥臊的水流，順著他們的褲腿流到地上。
“開始行刑！”
單雄信的話音未落，十五名鐵血衛士已經高高舉起狗頭大刀。
隻聽哢嚓、哢嚓，一陣脆響。
隻見一道道紅色血霧噴薄而出。
紅光見處，十五顆人頭已經滾落地下。
周圍的人們膽大的齜牙咧嘴，膽小的嚇得哇哇大哭。
一時間，菜市口，血流遍地，哭聲震天。
十五名鐵血戰士剛要擦淨大刀，隻聽那邊一聲高喊：
“血債血還！”
隻見十五名黑衣女子，俠風義膽。
她們頭戴麵罩，身跨白馬，如洪流噴湧，衝進法場。
人們一愣神，菜市口哭聲戛然而止。
領頭的那名女子，左手拿刀，右手握住一把金光閃閃的殺手鐧。
就在鐵血衛士愣神之際，那殺手鐧已經悄然劃開他們的喉嚨。
“快跑啊！殺人魔女來了！”
人們如鳥獸一般，向四處逃竄。
十五名黑衣女子，左殺右砍，見血封喉。
沒能跑開的，早已成為她們的刀下鬼。
單雄信帶著衛士們，奮力抵擋。
哪隻那些黑衣女子巾幗不讓須眉，愈戰愈勇。
利刃所到之處，削鐵如泥。
陽光下，黑衣女子身輕如燕，在馬背上輾轉騰挪。
菜市口，鐵血衛士身形矯健，在平地間彈跳如簧。
菜市口霎時陽光燦爛。
喊殺聲中，十五匹白馬往來穿梭，不知道踏死多少無辜生命。
那邊，早有衛士快馬速報通守府衙。
劉洪一聽魔女現身，頓時嚇得昏死過去。
李績一聽，拍案而起。
他大叫一聲：
“葉凡！”
“有！”
葉凡撲通一聲跪地聽令。
“集結三營將士，踏平小刀會。”
“是，大人！”
葉凡領命而出。
平原郡通守劉洪半天才緩過氣來。
他麵色煞白，喏喏地說道：
“李大人，這就全靠你了。”
李績心想，身為平原大營掌門，遇事絕對不能後退。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就是亮亮自己手段的時候了。
他安慰劉洪道：
“劉大人請放心，剿殺幾個毛賊不是什麽大事。”
不一會，葉凡跑過來報告說，新軍已經集結好，請李大人發令。
李績帶著二百名精銳衛士，火速增援菜市口。
他跑到菜市口一看，哪裏還有女匪的影子。
單雄信坐在石階上，渾身是血。
他一見李績，忙忙跪倒，哆嗦地報告說：
“李大人，在下無能，讓女匪逃脫了。”
李績命令道：“單都尉，你帶著是單字營的餘下弟兄，打掃菜市口。”
他轉身看著葉凡，大聲說道：
“葉凡，跟我去剿殺小刀會。”
李績走後，單雄信帶著剩餘的弟兄，清理菜市口。
安排車輿將傷殘的兵士拉回大營。
令人挑來淨水，將菜市口的血跡衝刷幹淨。
話分兩頭。
野玫瑰劉麗莎晚到菜市口一步，十五條生命瞬間歸西。
她返回韓信嶺跪在劉元霸的靈位前，放聲痛哭。
“爸爸啊，女兒無能，沒能救下將士的性命。你顯顯靈，助你阿莎一臂之力吧！”
劉麗莎哭聲淒慘，小刀會幾位元老紛紛解勸。
邱慧佐提醒道：
“少舵主，現在不是哭得時候。這次冒然劫法場，恐怕要大禍臨頭了。”
劉麗莎擦幹眼淚，她看著白發飄飄的邱老，“邱老，你可有什麽辦法啊？”
邱慧佐一撚胡須，看著滿臉淚痕的少舵主，“我說啊，官府的人馬上就到，我們還是先躲避一下。”
“現在到處匪患成災，哪一路才是可信任的？”
邱慧佐用堅定地語氣說道：
“齊郡郝孝德現在正在招兵買馬，聽說已經聚集數萬人。”
邱慧佐拿出一封信，交給劉麗莎。
“老舵主與郝頭領是故舊，你還是帶著你的野玫瑰戰隊，投奔他去吧。”
劉麗莎拜謝邱老：“這裏就留給你們了。”
說吧含淚而走。
等到李績帶著衛士匆忙趕到韓信嶺的時候，小刀會的大隊人馬已經撤離。
李績望著塵土飛揚的遠方，心想，暫時就讓你們逍遙逍遙。
李績正要帶隊返回，突然，右側的土丘後麵，傳來喊殺聲。
“不好，有埋伏！”
李績一愣神，一支流箭直接射向他的前胸。
他猛一轉身，差點栽下馬來。
幾百名小刀會匪徒手持大刀，從土丘後殺過來。
李績指揮衛士們與匪徒戰在一處。
羅霄指揮羅字營的衛士奮力拚殺，無奈這些老牌的兵油子，無心戀戰，一個個且戰且退。
李績一看，氣得大罵：“你們這些廢物，平時逞英雄，戰時裝狗熊。”
他翻身下馬，用利劍在地上畫了一道痕跡。
“誰要越過這道痕跡後退，斬立決。”
一個羅字營的兵士一見小刀會的人衝過來了，他拔腿就跑。
李績一看他已經越過痕跡，他噗呲就是一劍，直穿那位兵士的後心。
李績連殺兩名越位的兵士，無奈後退的兵士越來越多。
這些兵士平時怠於訓練，一經實戰，竟然一敗塗地。
葉凡護著李績，往回撤退。
小刀會殘匪在後麵緊追不放。
一名殘匪從後麵舉刀砍向李績的頭顱，隻聽“噗呲”一聲響：
一道血霧彌漫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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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精彩章節，持續更新。作者需要讀者的評論，參與故事情節設計，共賞隋唐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