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明修棧道

李績提出在平原郡建立一個獨立大營，作為平原郡地方武裝力量。

大營內分設各團，按照每團都尉的姓氏命名。

各團衛士均從各縣的鄉勇中擇其優者，招募來平原，嚴格訓練。

就用這支隊伍來保衛平原郡的安全，鎮壓盜匪。

劉洪覺得李績的想法非常不錯，可這涉及軍權問題，他一個通守可能不好拍板。

他對李績說道：“創建新軍，這個要給聖上匯報一下。”

李績心想，我李績在官府那裏已經留下印記，疏通官府的事，自己不能出頭。

他對劉洪說道：

“請示聖上，那是你通守的事。這些你都不要點我的名，我不想當什麽出頭鳥。”

劉洪一聽李績的話，更加敬佩李績的人品。

人常說，一個德高望重之人，常常是：

不與上級爭鋒、不與同級爭寵、不與下級爭功。

李績啥也不要，屈當幕後之人。

劉洪當然亮明態度：

“李大人，今後有關平原郡保境安民的一切，都拜托老弟了。”

這樣說，就是賦予了李績轄製兵營的大權。

翌日。

劉洪向聖上上了一道奏折。

他提出要在平原郡建立一塊軍事基地，組建平原大營。

保衛平原，鎮壓盜匪。

李績的目的是建立一支有別於盜匪，又與隋朝官軍不同的一支勁旅。

隋末各地風起雲湧的盜匪，專注打家劫舍，小富即安，還常常擾民。

政府的官軍，要麽屍位素餐，要麽是怠惰、貪婪、無紀律。

新建的這支隊伍，關鍵時候可以拉出郡外，維護河南省府安全。

一旦國家有難，邊關告急，甚至可以抵禦外敵的進攻。

新軍暫時分為兩個營。每個營三百人。

李績的人馬自然成營，李績就讓單雄信帶隊，命名“單字營。”

平原郡老營，也改稱“羅字營。”

羅字營由劉洪的妻弟羅霄帶隊。

李績認為，大營中的大小頭目，都必須有親誼關係。

這是這個大營連成一個整體的紐帶。

彼此之間才能榮辱與共，生死相關。

兩個營的兵力懸殊很大。

李績既然負責軍事，他就開始按照隋朝的兵製，進行編隊。

他查閱了一下隋朝兵製，原來隋朝沿襲後周的兵製，置十二衛將軍。

折衝府有上，中，下。

上府千二百人，中府千人，下府八百人。

每府都有折衝都尉，和左右果毅都尉，以司訓練。

其兵的編製是：

十人為火，火有長。

五十人為隊，隊有正。

三百人為一團，團有校尉。

有兵籍的人，年二十而為兵，六十而免。

隋朝天下共六百三十四府，而在關內一道的，倒有二百六十一，所以中央的形勢頗強。

當時宿衛，也是靠府兵輪值的，謂之“番上”。

李績一邊徹夜研讀古代兵書。

他在辦公桌上放置《孫武兵法》《鬼穀子》等古典典籍。

一邊忙於招募新軍。

新軍的力量主要用來填補“單字營”兵力不足。

李績為了強化自己的軍權轄製，從兩大軍營中遴選骨幹精兵，組建親兵營。

李績治軍與官府兵製不同的是，應征的年齡放寬到十三歲。

同時，李績建議設立平原郡治安管理審案局，負責日常案件審理工作。

李績要求審案局，對於危害社會治安的不法分子一律處以重刑。

他還製定治安案件舉報獎勵製度。

舉報屬實的，按照案情大小、匪徒數量、危害程度發給獎勵基金。

分三個等次，白銀5兩、50兩、100兩。

鼓勵各營兵士自發捉拿盜匪。

每捉一個當場獎勵紋銀五兩。

李績對治安處罰的手段也進行強化。

不管是慣匪、遊匪、惡霸、黑惡團夥、盜賊以及聚眾鬧事者，捉到一個殺一個。

他特別欣賞秦朝的律令，鎮壓匪患，不能講什麽仁慈、仁愛。

效法秦朝李斯的法家理論，製定詳細的治安處罰規則。

效法商鞅改革，大刀闊斧，除害興利。

為收到殺一儆百的懲治效果。

李績命人製作十個木籠。

木籠約一人高，犯人頭卡在木枷中，四肢捆綁，站在籠子裏。

白天用車拉著木籠，在城內四處遊街。

夜晚則將木籠放置在露天裏。

不給吃，也不給喝。

三四天的光景，犯人就會死在籠子裏。

劉洪對李績的做法，很是讚賞。

當時，在平原郡常有些小股擾民的騷亂、搶劫、鬥毆、聚眾鬧事等時有發生。

兵士一去，肇事者先聞訊就跑了，反而捉不到。

李績很惱怒，就印製“格殺勿論”的告示。

每份上麵都蓋上“平原郡獨立審案局李”的藍花大印。

在車站、碼頭、小巷、城門口，廣為張貼。

又派衛士四處晝夜巡邏。

對市中心和主要街道更是嚴加防範。

老百姓個個低眉斂容，生怕與盜匪沾上邊。

也該合當有事。

這天午後，李績正在審案局審閱各營奏報。

突然一個衛士跑進來。

衛士慌慌張張地報告說：

“李大人，出大事了。”

李績怒目圓睜，“什麽事，這樣驚慌？”

那個衛士一看李績眼含秋霜，戾氣逼人，嚇得結結巴巴。

“李，李大人，有人搶米行。”

“哪家米行？”

那位衛士緊張地說不出來。

“快說！”

李績又盯了衛士一眼，心想，“媽的，一個不中用的膿包！”

衛士定定神，吞吞吐吐地說道：

“陵縣下關米市，不，不，是東關米市王老五米行。”

李績走上前，啪！

一個耳光甩在那位衛兵的臉上。

“下次把時間地點弄清楚了，說話都不成道道。”

那個衛兵嚇得麵色煞白，一股熱流順著褲腿留下來。

李績大喝一聲：“單雄信！”

單雄信急忙來到李績身邊。

“將你的單字營所有衛士都集合起來，帶著他們立即趕到東關米市王老五米行。”

他眼露凶光，“把打劫米行的歹徒一個不漏地抓住，有抵抗者，就地正法。”

“是！”

單雄信轉身出門。

“慢！”

“到我的親兵團調一百衛士支援你。”

李績等單雄信走後，換上商人便服，帶上墨鏡，由兩位親兵護衛，前往王老五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