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小試牛刀
李績眼前一黑，咕咚倒在岸邊的泥沙上。
一位耄耋老人拉起泥沙中的李績，安慰說：
“孩子，官兵不讓看，咱就不看。還是我給你介紹一下吧，最大的那條龍舟就是楊廣乘坐的。”
李績擦掉嘴角上的泥土，羨慕道：“真豪華啊，我什麽時候能上去坐一坐？也能滿足我的好奇心了。”
老人笑笑，“不坐也罷，這龍舟就像現在隋帝國，很快就要沉沒了。”
李績驚訝地問道：“這話怎麽講？”
老人神秘地說道：“楊廣窮兵黷武、遠征高麗、北鬥突厥、南下江都，你看看國庫都空了。”
李績心想，也是這個理：
“現在已是變民四起、民不聊生，他還這樣作死，難道還能長久嗎？”
李績揣摩著老人的話，又像大人的樣子概算著龍舟隊的規模：
單是楊廣乘坐的龍舟，就高達四十五尺，長約兩百尺，整個龍舟分為四層。
龍舟的上層有正殿、內殿、東西朝堂。
中間兩層有一百二十個房間，都用黃金玉石裝飾而成。
龍舟的最下層搭建得比較粗獷，略顯簡陋，這是供內侍們居住的場所。
李績又看到一艘比龍舟稍小的船。
那位老人接著說道：“這船叫作翔螭舟，建造不如龍舟氣派，但裝飾一樣精致豪華。後生，你知道這是誰坐的嗎？”
李績懵逼的答道：
“晚生孤陋寡聞，才疏學淺，還是請老人家指點一二。”
那位老人說道：“這翔螭舟是供蕭後乘坐的。”
此時，李績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
向後看：運河上有九艘浮船，中間隔為三層，作為水殿。
又有漾彩、朱鳥、蒼螭、白虎、玄武、飛翔、青鳧、陵江、樓船、板艙、黃篾等數千艘風格迥異的船隻。
分別坐著天朝百官、妃嬪、公主，裝載著內外百司供奉的物品。
最令李績奇怪的是還有五樓、道場、玄壇等數十艘素色布幔船，所載的都是僧尼、道士和蕃客。
李績自嘲道：“我這個小相師能否登上你的這條客船？還需要我唱一句‘月落烏啼霜滿天’嗎？”
隨行的護衛又分別乘坐平乘、青龍、艨艟、艚、八櫂、艇舸等數千艘船。
這些船不用纖夫拉著，而是由隨行兵士自引。
李績眼裏的楊廣下江南，場麵確實是蔚為壯觀、歎為觀止。
真可謂：天工人可代、人工天不如。
放眼望去：通濟渠裏舟行旗舞，畫舫相連，綿延長達兩百多裏。
老楊啊，老楊，你的腦洞真大，還真是能玩。
你要能寫網絡小說，也會成為白金大神的。
運河岸上還有騎兵數隊，晝夜不息，沿河護航。
東都文武百官都隨著。
一次南巡就相當於一次大隋帝國“遷都”。
怪不得人們都說楊廣是敗家帝王，三次巡遊，一次比一次排場。
老人的話，李績終於明白了。
李績在岸邊溜達了好一陣子，無奈饑腸轆轆，隻好與老人拜別，便從岸邊返回山神廟。
他很泄氣，一來沒有機會看到楊廣，二來他還被巡河的衛兵揍了一頓。
穿越了，適逢龍舟停靠，卻無緣會會天子，心裏不禁有所失意。
正當他唏噓連連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出現五色雲彩，那雲彩隨風而動，似有追隨之態。
他看到，在山神廟的前麵小路上，走來一主一仆兩個中年男人。
這兩個人站在山神廟的門口，一眼看見廟門兩側的詩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那位主人愣了一下，心下嘀咕：
“這廟裏的相師真神啊，沒有見我的麵，就道出了我的身份。”
他們走進廟門，看到廟堂後牆上，掛著一幅《河南省十邑圖》中的洛陽縣圖。
圖的兩邊有一副對聯：
上聯是：算前生、知現世、預測未來；
下聯是：佑性命、保健康、包治雜症。
橫批是：逆轉運程。
兩個人不禁讚歎，相師的口氣可真不小。
李績正在懊惱，一看兩個人進來，忙忙欠身：
“兩位香客是不是看相的？”
一位年紀稍大的男人環顧一下廟堂，輕聲地說道：
“小徒弟，我姓宇，他姓楊，就稱呼我們老宇、老楊。請問，你師父呢？”
李績忙問：“你們是不是找我師父看相的？可是，我師父早在前年就西去了。”
兩位中年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老楊說道：
“老相師不在了，這前程也就莫問了。”
李績問道：“兩位貴客想問那方麵的？”
老宇說道：“問哪方麵，對你說也沒有什麽用處。”
李績說道：“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是有一件事，就會證明我也會預測未來。”
兩個中年男人笑而不答。
李績接著說：“你們看到這龍舟隊了吧，我可以有把握地告訴你們，龍舟前行過程中將會擱淺。”
老宇一聽，臉色一沉，抽出隨身佩劍，一把揪住李績的衣領。
“我一劍刺死你。滿口胡言。”
李績一激靈，難道曆史書上有錯誤？
老楊詫異地問道：“你是說龍舟遇到淤泥堵塞河道？不會吧，前麵兩次都很順暢，這次怎麽會有淤塞呢？”
李績忙說：“我叫李績，坐不改姓、站不改名。七天之內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候。那時，你們再回來找我。”
老宇說道：“那好，到時如果沒有應驗的話，小心你的小腦袋。”
李績大聲的問道：“到時要是應驗了呢？”
老楊大方地說道：“小老弟，要金要銀、要房要車隨你便。”
老宇插話說道：“你還是個小孩子，這江都美人你就別想了。”
李績哈哈一笑：“老宇你還真會開涮。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連房子住都沒有，連飯都吃不飽，還想什麽香車美女？”
李績仔細地看看老楊的麵相，心裏運用星相命理學細細琢磨著。
老楊，眉上雙骨隆起，貴不可言。
從紫微鬥數看來，中州派認為鬥數星曜為一百零八顆星，一百零八之數乃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合。
從星曜、宮位的相互影響為依據來推算紫薇命盤。
參照十二宮位、一百零八顆星和其他信息，來推演每個人的不同命運。
時也，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