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禍起蕭牆
老宇說道：“好，你既然已經作出安排，我就回複聖上。”
李績拉著老宇的手說：“老哥不能在山莊停留的話，咱們今晚整幾個小菜，嘮嘮嗑。”
李績當下擺酒設宴，為老宇餞行。
翌日拂曉，老宇騎著一匹高頭戰馬，馬蹄聲聲，一路東南而去。
龍舟隊順利通過寧陵地界，在睢陽小住了幾天，又啟程南下，沿途風平浪靜，沒有什麽阻礙。
神廟村魚塘挖好後，李績又指揮村民開始整修道路。
一條寬廣筆直的大路直通運河碼頭。
一條驛道直通睢陽。
睢陽縣衙裏，李績安排李艾在那裏住守，日常訟事皆由李艾代為處置。
每遇朝廷命案、重大匪情，李績才在山神廟的審案局開堂審理。
神廟村的人氣越來越旺，附近幾個村莊的莊主都過來請教李績。
“老弟，你年輕有為，令老夫望塵莫及。”
“大隋正是用人之際，小小的年紀就被破格提拔，實在是梁郡的榮耀。”
李績也很謙虛，每當此時，他都會說：
“小小縣令一職，不足掛齒。能為朝廷分憂、能為百姓解難，那是我李績的分內之事。”
李績的名氣越來越大。
山神廟，居然成了隋朝末世的一朵奇葩。
小小的村莊，田野裏莊稼長勢喜人。
山坡上果樹成蔭。
山前山後的水塘裏放滿了魚蝦蟹鱉。
小作坊、小加工廠開了好幾處。
荒村變成了魚米之鄉。
外鄉、鄰村的人們都是慕名而來。
取經、觀光；
看相、治病；
看風水、合婚。
李績一天到晚不是忙於接待，就是看相、看風水。
神廟村東南五裏開外，有個乞丐村。
莊主齊開秀家道殷實，在乞丐村是一等一的大戶人家。
隻是人丁不旺。
人到中年，膝下無子，隻有一位令媛名叫齊豫。
這小女長到一十六歲，越發風流標誌，亭亭玉立、風姿綽約。
齊莊主自然視為掌上明珠，心下就要為她擇一門好婿。
這一天，齊豫隨家父拜訪山神廟，想向李績討教幾招致富門道。
她一看神廟村山清水秀、稻米滿倉、魚蝦滿堂，就一個勁地羨慕李績。
李績將齊家父女讓進廟堂。
特令後廚，精心做了一桌菜飯。
拿出廟堂上等佳釀，與這對父女倆共進午餐。
李績與齊豫年齡相仿，一個風華正茂，一個二八佳期。
加上齊豫知書達理、舉止大方、絕代姿容。
他從內心深處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愛意。
隻是礙於自己身無定所，四處漂泊，李績隻能將心中的希望之火壓下。
齊開秀看在眼裏，心中歡喜不禁。
他心想，千裏煙緣由天定，小女能夠與李莊主好夢成真，還有待時日。
不過，好事多磨，小女的年齡還小，終身大事，也不是草率之事。
飯後，李績將上次剩下的一些麥種交於齊莊主帶回。
又在齊莊主的車輿裏放了幾壇夢提香-“高粱紅”白酒。
他笑著說道：
“齊莊主，走好。今後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出來。”
齊開秀笑著答道：“每次來都要打擾李莊主，有空還是請李莊主到蔽莊坐一坐，常言說的好，有來無往非禮也。”
李績拱手施禮說：“那好，小生我有空一定前往。”
至於其他香客，每次進莊，李績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待。
當然，這些香客目的是想討招。
李績故作懵逼，不把實情相告，他們都以為李績是個神人。
別的村莊是：“千村薜荔人遺矢，萬戶蕭疏鬼唱歌。”
神廟村是：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神廟村不僅山清水秀，而且風調雨順。
李績經過幾場風雨曆練，漸漸地嶄露頭角。
十六歲的年紀，風華正茂。
加上神廟村豐衣足食，李績愈加體健安康，風流倜儻。
左屯衛將軍令狐達在山神廟吃喝養傷，業已過了數日。
這一天，他溜達到後山山凹處，有一塊幾百見方的大空地。
空地的右側有一個大的洞體，令狐達往洞內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山洞裏堆滿了刀槍棍棒，以及各種規格的五色旌旗。
散落的旗幟上，赫然縫製著大大的一個“李”字。
他很納悶，莊上能有這麽多武器，需要這麽多莊丁自保？
晚間吃飯時，令狐達不動聲色。
李績見令狐達默默不樂，沉默寡言，以為是離家多日，一心思念家人的緣故。
“令將軍，你我同朝為官，既然住在下官這裏，就不要有過多的顧慮。”
令狐達欲言又止，心裏反複掂量著這話該說，還是不該說。
李績一愣，覺察到令狐達似乎有話要說。
“令將軍，前日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你有什麽官府的信息要及時反饋嗎。”
令狐達笑笑說道：“眼下盜匪猖狂，哀鴻遍野。聖上南遊江都，這些你都心知肚明。”
李績也不隱瞞自己的觀點，他對令狐達說道：
“你我皆為朝廷命官，理應關注官府動態。聖駕遊幸江南，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應時刻關注天下動態，也好為聖上分憂。”
他站立起來，遙望遠山。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令狐達心想，李績雖然比自己年輕幾歲，可是胸中有丘壑，眼裏存山河啊。
他不經意地問道：“李莊主，貴莊養的莊丁應該不少吧？”
李績也沒有多慮，隨口答道：
“莊丁的管理均由管家李艾負責。總體上，他們平時務農，閑時跟著李艾練練拳腳。”
他忽然發現令狐達的眼光閃爍，他接著說道：
“當然他們都是一些皮毛的功夫，花拳繡腿的招式。看家護院、維持一下秩序。”
“當下盜賊猖獗，李大人還是小心提防為好。”
“其實神廟莊上也沒有什麽貴重物品，都是一些農資、農具和興修水利的設施。”
令狐達點點頭，試探著問道：“如果李莊主有需要，我也可以利用閑暇之時，教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