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為情瘋狂
“我師父是為了掩護其他人退走才被捉的。”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敖彪突然開了口。
洪天嘯這才明白,原來是吳立身舍身力戰,才使得那十多個人才能安然脫險,當下心中暗暗佩服,點了點頭道:“難怪,隻是,吳大俠,不知道你們這次行刺是誰出的主意,該將此人殺了。”
“大人這…這話是什麽意思?”吳立身呆了呆,不明所以。
“吳大俠,你想呀,皇宮大內豈是尋常之地,別說你們二十多個人,即便來了一兩百個身手和你完全相同的高手,結局也是一樣,或被殺、或被擒、或敗逃,如果滿清的皇上那麽容易被殺,隻怕現在不知道已經換了多少皇帝了。還有,即便你們的人有足夠的能力殺死皇上,但你們知道皇上在什麽地方嗎,偌大一個皇宮要找出皇上在那裏就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說你們了,就連晚上的當值侍衛都不知道晚上皇上在哪裏就寢。吳大俠,你說說,出這個主意的人該不該被殺?否則的話,此事一旦傳入江湖,武林同道不會欽佩沐王府悍不畏死的英雄氣概,隻會譏笑沐王府的人都是有勇無謀之輩。”洪天嘯歎了歎氣,說出了一大堆理由,卻是句句在理,讓人無可辯駁。
“還有,你們此次將罪名推在吳三桂身上,估計也是想在行刺失敗之後希望通過皇上的手殺掉吳三桂吧?隻是,不知你們想過沒有,當今的皇上雖然年輕,卻不是笨蛋,更是極為聰睿,自然能夠想到,若是吳三桂真的派人行刺又怎會用平西王府的兵器而且連衣服都是平西王府的,如此反而有掩耳盜鈴之舉,吳三桂一代梟雄,怎會犯下如此幼稚的錯誤。可見,你們此舉非但扳不倒吳三桂,反而是幫了吳三桂一個大忙,而你們呢,死罪固然難逃,傳了出去,江湖上英雄好漢都說你們給吳三桂做走狗,殺了頭之後,這聲名也就臭得很。”洪天嘯一邊說一邊搖頭,嘴裏還嘖嘖不已。
洪天嘯言畢,隻見吳立身和敖彪都將目光轉向了劉一舟,而且眼光中甚是怪異,而劉一舟則是滿臉通紅,低著頭,簡直像一個霜打的茄子。
“咳…那個,實在是對不住得很,在下不知是劉兄,啊,實在對不住,就當在下剛才什麽都沒說。”洪天嘯沒想到竟然是劉一舟出的這個主意,心中竊喜,看來他是想在心上人跟前表現一下,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不但行刺失敗,白白損失了幾個沐王府的好手,更會日後受到沐王府眾人的白眼,關鍵是隻怕日後方怡也不會再繼續和他好了。
眾人一時沉默起來,洪天嘯也沒再趁機接著打擊劉一舟,因為他聽到外麵傳來了趙齊賢的腳步聲。果然,不一會兒,趙齊賢進來了,朝洪天嘯點了點頭,道:“大人,酒菜已經買回來了,兄弟們都在等著大人。”
“好,你對他們說,我隨後就到,這幾天看守這幾個刺客,兄弟們都辛苦了,今日我要和兄弟們好好喝上一回。”洪天嘯朝趙齊賢揮了揮手,轉身對吳立身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待趙齊賢出去之後,洪天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紙包,笑著對吳立身道:“吳大俠,要救走你們就全靠它了,此乃在下自配的十日醉,可讓人醉上十日才能醒來,一會待他們全都倒下之後,我便放你們下來,然後你們換上他們的衣服跟我出宮,記住,出宮之前不得說話。”
按照洪天嘯的計劃,一眾侍衛喝下了洪天嘯下了十日醉的好酒,一個個醉倒在地,呼呼大睡。
吳立身三人暗暗心喜,最後一個侍衛當當倒下,劉一舟便迫不及待叫道:“大人,快快放我們出去。”
洪天嘯笑道:“劉兄真是心急,這不是剛將這幾個侍衛放倒嗎,這便放你們出去。”吳立身和敖彪聞言,不覺臉上一紅,再看劉一舟的時候,眼光中多了幾分鄙夷。
一路之上,倒也遇見了幾個太監和侍衛,洪天嘯也是簡單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這些太監和侍衛知道洪天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自然對他極為尊敬,雖然看著吳立身幾人麵生,卻是無人敢問。隻有一名剛入宮的太監,不知輕重,問起洪天嘯身後是什麽人,很是麵生,洪天嘯竟然回說是刺客,其他太監都以為洪天嘯是開玩笑,皆是哈哈大笑而去,向這個新太監皆是洪天嘯的身份,不過,洪天嘯的回答倒是把吳立身三人嚇了個半死。
出宮之後,洪天嘯自然將三人帶到了柳府之內養傷,這時候方怡崩裂的傷口在洪天嘯的金瘡藥和李嬌娘的悉心照料,也已經徹底痊愈。劉一舟自然也就見到了想念已久的方怡,方怡初見劉一舟的時候,也是很欣喜,詳詳細細問了中間的經過,劉一舟自然將該隱去的話語都藏在了肚裏。
方怡雖然強顏歡笑,但內心也是很矛盾,自己清白的身體被“柳飛鷹”看過並摸過,在麵對劉一舟的時候,她始終有一種愧疚感,更是不知道日後該如何向劉一舟解釋此事,隻能在日後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再證明自己的明白。
不過在半天之後,方怡的這種負疚感突然消失了,而且,在對待留意中的態度也發生了十二分的轉變,顯然是吳立身將經過全都告訴了她。
劉一舟當然不會在心上人麵前承認自己是貪生怕死,竭力狡辯,劉一舟素有才氣,口才自是不凡,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吵,方怡竟然辯不倒舌綻蓮花的劉一舟,一怒之下便拂袖而去。
“怡妹,我…我這樣做可全都是為了你呀。”劉一舟朝著方怡追去,邊追邊喊。
“為了我?分明是你自己貪生怕死,這也是為了我,我方怡喜歡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懦夫。劉一舟,你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我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方怡聞言,突然停了下來,一臉冰霜。
“我…我是怕再也見不到你,怡妹,我…”劉一舟沒想到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竟然不知該如何解釋。
“住口。”還沒等劉一舟將話說完,方怡便怒斥一聲,“劉一舟,請你自重,怡妹這兩個字請你以後不要再喊,否則的話,我便要對你不客氣。”說完,方怡將右手放在了劍柄上,似有拔劍與劉一舟拚命之舉。
“怡…,是不是那個柳飛鷹欺負你了,他說他曾經為你療傷將你的上衣脫掉了,是不是他把你…”劉一舟越急越不會說話。
“噌”的一下,方怡拔出了腰間的寶劍,劍尖指在劉一舟的脖子下,怒聲道:“劉一舟,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你…你真是無恥之極,不錯,我的身子是被柳飛鷹看到了,所以我今生隻能嫁給他,即便我不能嫁給他,我就是嫁給豬嫁給狗,也不會嫁給你的,你若是再敢提及此事,休怪我劍下無情。”說完,方怡將寶劍入鞘,轉身離開,留下劉一舟一人呆呆立在原地。
“柳飛鷹,我和你拚了。”過了好大一會,劉一舟突然發出一聲怒吼,拔出腰間的寶劍,朝著客廳方向而去。
洪天嘯將吳立身三人救出宮後,便將他們暫時安頓在了自己的府上,因為他們三人在大牢裏可是吃盡了苦頭,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渾身上下卻是淒慘一片,沒有十天半月是絕對養不好傷的。
當劉一舟怒氣衝衝地提著寶劍來到客廳的時候,洪天嘯正和吳立身、敖彪飲茶敘話。吳立身一見劉一舟怒氣衝衝的樣子,不知發生了何事,急忙站起問道:“一舟,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提著寶劍?”
“柳飛鷹,你究竟對怡妹做了什麽?”劉一舟雙眼通紅、牙咬的咯吱咯吱的,手中寶劍直指洪天嘯。
“劉一舟,快把劍放下,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恩公講話?”吳立身聽了劉一舟之言,暗呼一聲不好,他是方怡的師叔,自是很了解方怡的脾性,一旦她知道了劉一舟貪生怕死的事情之後,兩個人的關係自然就結束了,而且這件事情還是吳立身親口告訴的方怡,隻是沒想到劉一舟竟然將事情賴到了洪天嘯的頭上。
“恩公?哈哈哈哈,我呸。”劉一舟突然仰天大笑,“他這種人也配做我劉一舟的恩公,他趁著為怡妹療傷的機會竟然霸占了怡妹的身體,他這種人禽獸不如,柳飛鷹,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劍。”
說完,劉一舟手腕一抖,一劍向洪天嘯刺去。吳立身師徒二人在一旁愣住了,不知道劉一舟剛才的話是真是假,畢竟二人剛才親眼看到劉一舟和方怡二人聯袂出去,現在劉一舟又是突然變成這個樣子,說不定他說的真是實情,是以二人覺得幫誰都不好,索性站在一旁觀戰。
在劉一舟的所有師兄弟當中,劉一舟的功夫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和洪天嘯比起來,卻是差的太多了,何況劉一舟又是含怒出手,心神不定,不成招式,不到十個回合便已經被洪天嘯製住,點了穴道。
劉一舟出劍的時候,方怡也已經聞訊趕到了客廳門口,正要揮劍攔下劉一舟,卻看到洪天嘯隻用十招便製住了劉一舟,心中大震。不單是方怡心中大震,吳立身和敖彪也都是震驚不已,就算是吳立身親自出手,沒有三四十個回合是絕對不能製住劉一舟的。
“劉兄,你太激動了,我柳飛鷹雖說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卻也不會去做那種欺淩女人的行為。當日為方姑娘療傷,確是出於無奈,至於在下有沒有趁機占她的便宜恐怕方姑娘最清楚,你去一問便知,萬萬不可隨口亂說,不單辱我名聲,更是辱了方姑娘的清譽,這次我先放過你,若有下一次在下就不客氣了。”洪天嘯正好是背對著廳門,沒有注意方怡已經來到了門口。
“哼,柳飛鷹,我劉一舟技不如人,無話可說,這件事情是怡妹親口告訴我的,而且怡妹還說你還以我們三人的性命為條件霸占了她的身體還趁機向她逼婚,豈能有假?”劉一舟也沒想到洪天嘯武功如此之高,隻怕就算是他的師傅鐵背蒼龍柳大洪來了,也不是他的對手,氣焰上不由低了一些,嘴上卻是開始胡說八道,以期望能夠引得吳立身師徒的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