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勝山之約

洪天嘯並沒有接茅十八的話,轉首對楊溢之道:“溢之,我與茅兄同赴得勝山之約,你可持此物和這封信去趟神龍島,麵見我父親,將書信和信物交給他,請他老人家派幾個高手前來相助於我,回來之後,你可到京城找我。”

說完之後,洪天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個牌子交到楊溢之的手中,楊溢之接過一看,隻見牌子上畫著五種顏色的蛇,下麵刻著兩行字,第一行是三個字:五龍令,第二行的字多一些:見令如見教主。

楊溢之應了一聲,便將令牌和信裝入懷中。

洪天嘯轉首看到目瞪口呆的茅十八,雙拳一抱道:“茅兄,小弟的真實身份乃是神龍教的少教主,不是小弟有意隱瞞,實在是神龍島遠在遼東,而且我教以驅除韃虜恢複中華為教義,這些年一直在招募人馬,積攢實力,是以不常在武林走動,知之者甚少,所以小弟才沒有直接對茅兄言明,還請茅兄見諒。”

“不敢不敢,茅十八雖然隻是一介武夫,卻是最佩服反清的英雄誌士,少教主竟然能有此雄心壯誌,實在令茅十八欽佩。如果少教主不嫌棄茅十八武藝耽,就請允許茅十八從此跟隨少教主,驅除韃虜,恢複中華。”茅十八說完,便雙腿一彎,便要跪下。

洪天嘯雙手淩空一托,茅十八便再也跪不下去,隻得作罷,心中更是對洪天嘯的武功欽佩不已。

洪天嘯大喜道:“有溢之和十八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楊溢之和茅十八急忙拱手道:“願為少教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個時辰後,楊溢之便北上神龍島,洪天嘯和茅十八則雇了一輛馬車,趕往得勝山。

得勝山在揚州城西北三十裏的大儀鄉,南宋紹興年間,韓世忠曾在此處大破金兵,因此山名“得勝”。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馬車便已經到達了得勝山之下,洪天嘯和茅十八下得車來,放眼看去,隻見那山隻有七八丈高,不過是個小丘。

茅十八心下狐疑,向那車夫喝問道:“這便是他娘的得勝山嗎?”雖然在洪天嘯跟前,茅十八仍然改不了說粗話的習慣。車夫心中害怕,諾諾道:“正是!”洪天嘯點了點頭道:“這確是得勝山,再過去一點子路,便是英烈夫人廟了。”

待馬車走後,洪天嘯看到十多步遠的地方有一個石桌和四個石凳,便和茅十八走了過去。

洪天嘯忽然想到韋小寶到前麵集鎮上買酒菜的事情,加之現在離茅十八和王譚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便對茅十八道:“十八,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到前麵的集鎮上買一些酒菜,吃飽了才好打架。”

茅十八急忙站起道:“怎能讓少教主親自前去,屬下…”

洪天嘯輕輕一揮手道:“咱們雖然名為主從,實為兄弟,你腿傷未愈,不可劇烈活動,還是在此稍稍等候,我去去就來。”說完,也不管茅十八再開口,扭頭就朝前麵的小鎮走去。

茅十八心下甚是感動,望著洪天嘯遠去的背影,眼睛竟有些模糊,直到洪天嘯的身影消失不見,茅十八才輕輕歎了一口,重新坐下來。左右閑著無事,茅十八便修煉起了洪天嘯傳授給他的小無相神功的第一重。

茅十八原本修煉的外家功夫,從未修煉過內功,是以功夫不高,在江湖中隻能算是勉強稱為上三流。隻有修煉內功的人才能進入二流境界,外家功夫便隻能算作三流,上三流也是外家功夫修煉到最高境界了,如果招式精奇,也最多隻能達到上二流的境界,是絕對不能進入一流高手的行列的。洪天嘯為了提升茅十八的功夫,便私自做主將小無相神功傳授給了茅十八。

半個時辰後,洪天嘯拎著一大袋子東西回來了,看到茅十八正在運功,洪天嘯也不打擾他。將袋子裏的東西都擺在了石桌上,竟有四斤熟牛肉,一隻醬鴨,還有兩瓶黃酒,十來個饅頭和八根油條之多,看來洪天嘯是連吳大鵬和王譚的也買上了。

就在洪天嘯剛剛擺好酒菜,便聽到遠處有兩個人的輕微腳步聲,想必就是吳大鵬和王譚了。果然,過了一小會,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便聽得遠處有人朗聲道:“十八兄,別來無恙呀?”

茅十八睜開眼睛,嗬嗬笑道:“吳兄,王兄,你兩位也很清健啊!”洪天嘯抬頭向聲音來處瞧去,隻見大路兩個人快步走來,頃刻間便到了麵前。

一人是老頭子,一部白胡須直垂至胸,但麵皮紅潤泛光,沒半點皺紋。另一個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矮矮胖胖,是個禿子,後腦拖著條小辮子,前腦如剝殼雞蛋。洪天嘯暗道,這個老頭子便是吳大鵬,另外那個人便是王譚了。洪天嘯格外注意了王譚一下,發現此人眼光陰澀,眼珠飄忽不定,一看便給人一種奸詐的感覺。

茅十八拱手道:“兄弟腿上不方便,不能起立行禮了。”王譚聞言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吳大鵬卻是笑道:“何必客氣?”洪天嘯心中暗道:“茅十八果然是條漢子,絲毫不避諱自己身上有傷,反而明言直說。”

茅十八嗬嗬一笑,右手指著石桌,道:“這裏有酒有肉,兩位吃一點嗎?”吳大鵬也是嗬嗬一笑道:“如此便叨擾了!”言畢,便坐在茅十八身側,洪天嘯急忙遞給他一瓶黃酒,吳大鵬伸手接過,並道了聲謝。

吳大鵬將酒瓶湊到口邊正要喝,王譚忽然急聲勸阻道:“吳大哥,這酒不喝也罷!”吳大鵬一怔,隨即便明白過來,哈哈大笑,說道:“十八兄是鐵錚錚的好漢子,酒中難道還會有毒?”遂不理王譚,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將酒瓶遞給王譚,道:“不喝酒,那可瞧不起好朋友了。”

王譚麵色有些猶豫,但對吳大鵬之言似是不便違拗,接過酒瓶,剛放到口邊,茅十八一把夾手奪過,說道:“酒不夠了!王兄又不愛喝酒,省幾口給我。”仰頭喝了兩大口,王譚臉上一紅,為了解窘,坐下來抓起牛肉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