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建城‘奉天’
“可是……”
“沒有可是，記住，參天大樹之所以能長那麽高，是因為他的根紮的深。”
“你要知道，現在的你，就是一浮萍，皇帝和太子雖然對你讚賞有加，但是大周朝青年才俊無數，你得往前看。”
謝康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那兩個叔叔和表兄都是廢物，我死後，他們能保住家族爵位我就知足了。”
“而你不同。”
“孩子，你記住打鐵還需自身硬，無論何時，強大自身才重要的。”
砰！
就在爺孫二人說話時，門突然被推開。
謝懷拄著拐杖，滿臉淚水的走了過來，隨後跪在謝康身前。
“父親……”
“哎！你……以後好好教導謝燼，我帶過來的書，全給你留下，記得時常翻看。”
謝康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盡量不讓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看到軟弱的一麵。
“父親，孩兒不孝，不能在您身邊……”
“好好教導謝燼，就算你孝順父親了，以你的性格，還是不要回京了。”
“如今，謝燼鎮守一方，你也可以安心幫他經營自己的大本營。”
隨後謝康拍拍手，門外走進來十八個頭戴鷹盔，身穿寶甲，背負長弓羽箭，手持長矛的甲士。
“謝燼，這是爺爺從小訓練的護衛，爺爺沒什麽送你的，就給你留在這了，他們每個人都有以一當千之能，隨爺爺南征北戰多年不曾敗過。”
“日後，你要善待他們。”
“謝一，見過主公。”
為首那人帶著眾人齊齊跪下，給謝燼行禮。
“諸位好漢，請起，快起，咱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
謝燼趕緊過去扶起謝一。
“行了，你們先出去，百步之內，我不希望有人。”
“是！”
謝康一聲令下，謝一帶著人走了出去。
“孩子，你感覺，如今的大周如何？”
謝燼想了想，神色凝重的開口，“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天下大亂，已經不遠了。”
謝懷緊張的看著謝康，生怕謝燼的話說錯，卻不想，謝康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那你可知，這亂之根源在哪？”
“世家，我關隴士族！”
“沒錯！”
謝康重重的一拍謝燼的肩膀，“爺爺沒看錯人，你果然比你爹強百倍。”
“那我問你，你當何去何從？”
“高築牆，廣積糧，積蓄實力。”
“若天下大亂呢？”
“扶周而爭名，奉天子以罰不臣，……”
“混賬，你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謝懷瞬間炸毛，伸手就要去打謝燼，不料手剛伸上半空，就被謝康一個巴掌打在臉上。
“混賬，老夫從小對你悉心教導，你卻連一個未曾及冠的孩子都不如。”
打完謝懷，謝康轉頭看向謝燼。
“好孫兒，你告訴爺爺，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沒人教，男子漢大丈夫存活一世怎能連點夢想都沒有？”
“若真有那天，為何這天下我一庶子爭不得?”
“不錯，不錯！”
謝康滿懷寬慰，本來他以為要說教一番才能讓謝燼明白其中緣由，沒想到，謝燼心中早有打算，妥妥一個小反賊。
想到此處，謝康看謝燼的眼神瞬間變的深邃。
甚至……那日在草原戰場上，謝燼的一切也都是裝的。
其實這點謝康想的沒錯，活著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謝燼可不願意給別人賣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日後的回報。
此時在看狡詐如狐的謝燼，謝康竟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孩子，爺爺在問你，你如何積蓄實力？”
“這……”
謝燼頓時語塞，大方向他已經選好了，但是細節他卻沒來得及考慮。
“嗬嗬，不要懊惱，你這個年齡能想到這麽多，爺爺很高興。”
“其實，這件事情也很簡單。”
謝康看了一眼窗外的十八鐵衛。
“他們十八人都沒有軍籍，換言之，他們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謝懷有些疑惑的看向謝康，心道，剛才還說積蓄實力的問題，怎麽轉頭就說道十八鐵衛了？
謝燼聞言卻是眼睛一亮。
“多謝爺爺指點。”
“我指點你什麽了？”
“我什麽也沒指點你。”
“老頭子歲數大了，愛困，回去睡覺了。”
謝康滿意的站起身，老態龍鍾的走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朝謝燼眨眨眼，“乖孫子，你可千萬別想養寇自重啊！”
“呃……”
謝懷撓撓腦袋，有些沒明白，但是謝燼則露出一口白牙，“爺爺放心，這周邊山匪眾多，待孫兒騰出手，定將他們一一剿滅。”
謝康走後，謝懷撓撓頭湊到謝燼身邊。
“兒子，剛才你爺爺跟你說的話什麽意思？”
“老爹，你沒聽懂？”
“嗯！”
謝懷乖乖的點頭。
謝燼有些無奈的攤攤手，“爹，沒啥意思，字麵意思。”
啪！
謝懷一巴掌拍到謝燼頭上，“你小子，剛才老子的老子在這老子不敢揍你，現在老子揍你，我看誰能攔住老子？”
啪！
謝懷重重挨了一下，剛要暴起反抗，就感覺脊背發涼，一個讓他心悸的聲音響起，“謝懷，你再敢打我孫兒一下試試？”
“爹，您怎麽回來了?”
“哼！”
謝康冷哼一聲，轉頭看向謝燼，“從今天起，我謝家將會全力支持太子奪嫡，你要好生把握。”
“謝謝爺爺！”
看著老人邁著堅毅的步伐離去，謝燼心中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爹，爺爺今年五十八了吧？”
……
第二天一早，朝廷大軍返京。
姬時特意找到謝燼，“謝燼，建城之事，我昨夜已經讓人快馬通知周邊郡縣。”
“不出十日，本宮就會帶著民夫前來，你把該準備的事情準備好。”
“爭取今年建起關隘，一年內建起一座新城。”
“殿下費心。”
謝燼拱拱手，隨後一臉好奇的看著姬時，“殿下，咱這新城叫什麽名字？”
“父皇並沒有說，怎麽，你有想法？”
“殿下，您別取笑末將了，給新城命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末將啊！”
“那可不一定，你有什麽好名字說說，回頭我去和父皇爭取。”
姬時很大度的說道，像命名一城這種事虛榮大過實際意義，姬時很願意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換取一個人的好感和支持。
“奉天如何?”
“上奉天意，下安黎民……好，就叫奉天，我這就和父皇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