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學武

謝燼哭笑不得的認了這個大哥。

他才八歲。

謝文幾人最小的都十一歲,可卻非要認他當大哥,不然就不起來。

謝燼也是沒有辦法。

“你們幾個,趕緊去休息,這才是謝燼第一天來,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劉振驅趕似的拍了拍謝文幾人。

待幾人離開後,謝懷才一臉正色的看著謝燼,“你想習武?”

“我看你剛剛擺弄破天槊,又把槊法拿了出來,告訴爹,你是不是想習武。”

“沒錯,我要學習父親的槊法!”

謝燼堅定的點點頭。

“你可知這破天槊重足足一百六十斤,哪怕是我也不敢長時間使用?”

“知道,但是我還是想練,要麽不練,要麽就練最厲害的。”

謝懷苦笑一聲,“你這孩子,還真跟你娘一個脾氣,認死理。”

“本來我想,把我家傳槍法傳你,雖然不敢保證多厲害,但至少你有防身技藝尋常人奈何你不得。”

“但你既有心繼承破天槊,那可就要吃苦了。”

“而且,還不保證能成。”

“我知道!”

見謝燼目光堅定,謝懷滿意的點點頭,“既然這樣,明日寅時起床同謝文幾人一起訓練。”

次日寅時。

謝燼穿著皮襖,推開門,來到院子中。

謝懷拿著一把白蠟杆的長槍扔給了謝燼。

“你既然要練槊,那就先練紮槍。”

“槊於槍的使用方法大同小異,殊途同歸,去吧,先紮槍五百下。”

帶著謝燼來到一棵樹前,拿出木炭在上麵點了一個銅錢大小的黑點,“十天時間,我要你把這棵樹刺穿。”

不得不說,謝懷作為師父是嚴謹的。

尋常人練槍都是以年為單位,單單這一項紮槍,恐怕就要練上個一年半載,可謝懷隻給謝燼十日時間。

白蠟杆就是普通的白蠟樹做槍杆,然後裝上鐵質槍頭和紅纓的長槍。

其重量一般都是十斤左右。

長一丈二上下。

別看白蠟杆輕,但是卻很難掌控。

白蠟杆韌性極佳,可彎折一百八十度而不斷,再配上槍頭,導致首尾重量不一,準頭也不好掌控。

想要刺中五百下目標,並且槍槍入木一分,其難度可想而知。

謝燼雙手握槍,開始嚐試著刺出第一下,另一邊,謝文等人也開始各自習練起來。

謝文練的也是槍,不過他的槍是硬木杆子,學的是劉振的槍法,隨著年齡增大,他手裏的木槍日後會換成鐵槍。

謝雙和謝全兩人則是一人在練弓,另外一人則練身體的靈活性。

看著分工明確的幾人謝燼心中也充滿了動力。

但是,五百下紮槍,絕對不是說說那麽簡單。

第一天,謝燼僅僅紮了不到二百下,就感覺雙臂已經抬不起來。

而後更是每紮一下,雙臂就像撕裂一般。

就在謝燼快要筋疲力盡的時候,他注意到了謝懷那失望的目光。

隨後看了一眼已經練槍數年的謝文。

他發現,謝文每一次動,都是全身在動,調動全身的力氣去做一件事。

而他紮槍,隻是雙臂在動。

尤其是看到謝文腰間掛著二十斤重的石鎖,他手裏的長槍卻能精準的刺中目標,並帶起陣陣木屑的時候,謝燼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

他開始學習謝文的發力方式,從腳,到腿,最後由腰發力。

嘭!

槍尖重重刺中目標,並且帶起一小塊木屑。

謝燼見狀大喜,他剛才刺了那麽多下,手都要累的抬不起來了,也不過才刺出一個小坑。

謝懷見謝燼這麽快就悟到了發力技巧,滿意的點點頭,朝謝燼走了過來。

“刺槍時,下盤一定要穩,由腰帶動全身。”

“記住,腳是力之根,腰是力之源。”

“看!”

隻見謝懷拿起長槍,隨便一刺湊能帶起一大片木屑,謝燼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天色亮起的時候,晨練已經完畢,眾人吃過早飯,謝懷又帶著幾人來到河邊。

“所謂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人要爭氣,爭的是什麽氣?”

“爭的是戰場上的勇氣,膽氣,兄弟之間的豪氣,義氣。”

“但武者,爭的就是胸中那一口氣。”

“都說武者氣脈悠長,什麽叫氣脈?”

“就是拚鬥時候吸入口中那口氣,你越能憋住,後勁越足,換氣早,代表泄氣,泄氣就泄力,一鼓作氣就是這個道理。”

說著和劉振等人拿出鋼刀,把昨日打魚刨除那個冰窟窿擴大到丈許,看著二尺厚的冰層,謝燼下意識打個冷戰。

拿出五根繩子,分別係在謝燼五人腰上,謝懷等人冷笑一聲。

“衣服脫掉,下河。”

“一次換氣,最少給我抓三條魚。”

“是!”

謝燼幾人哀嚎一聲,跳進了刺骨的河水之內。

其實河水並不像外麵溫度那麽低。

河水的冰點是零度,隻要是流動的水,他的溫度理論上就不會低於零度。

但是,零度也低於人的體溫,幾人剛跳下去都下意識的想往上爬。

謝懷幾人手裏握著長繩,一手拿著刀,誰想爬上來,就會挨一刀背。

不一會,幾人的後背都紅腫起來,乖乖的下河抓魚。

冬泳訓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幾人擦幹身子,穿好衣服,剛回到軍所,就見王三叔和於四叔兩人煮好了一大鍋肉湯等著幾人。

“快些吃,別耽誤下午的訓練。”

謝燼幾人早已經累的筋疲力盡,不用劉振說,抓起肉就大快朵頤了起來。

吃過午飯,還不待眾人休息,下午的訓練又開始了。

謝燼和謝文兩人的訓練科目是端槍。

在槍頭掛一塊石頭,在確保長槍和地麵保持水平的同時,還不能有絲毫晃動。

每晃動一下,二人就會挨上那麽一刀背。

一直到晚上,眾人以為終於可以休息的時候,謝燼幾人又被趕進了浴桶中。

桶內是混合著草藥的熱水,下麵還架著火。

這一折騰,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過了申時,謝燼不管不顧躺**就睡,直到第二天被刀背拍醒。

軍所的日子過的飛快,一轉眼,已經是五年後。

謝燼也在眾人的見證下,從一個孩子,長成了一個青年,至少看臉,沒人認為他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現在,他所用的兵器也變成了破天槊,小小的軍所裏,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