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突厥來襲
謝燼激動的一把跳起來。
他做這麽多，不就是為了眼前這靺鞨人的效忠嗎。
別看現在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但是這隻是表象。
世家剝削日益嚴重，百姓流離失所，寒門子弟無出頭之日，早晚會有人揭竿而起，大吼出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是曆史必然。
前世，華夏上下數千年，有太多的例子供他佐證。
他要早做準備。
靺鞨人說幹就幹，不出一個時辰就打點好一切，背著行囊出發。
回到軍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謝懷指揮眾人開始準備搭建房子的木材。
這群靺鞨漢子，剛放下東西，就迫不及待加入了建設家園的大軍中。
那些女人也不像漢人女子那般嬌滴滴的。
男人蓋房子，女人就搭建臨時用的帳篷。
厚厚的皮毛毯子往上帳篷上一蓋，再冷的風他也吹不進來。
晚上，謝燼讓人殺豬宰羊，好好犒勞了一頓這群苦命人。
五天之後，一排排木屋就搭建好。
這些靺鞨人也終於有了新家。
謝燼讓人去集市上買來了種子，買來了豬羊這些家畜，還買來了織布機，一邊讓人教導他們種地，一邊讓人教導他們如何飼養這些牲口和織布。
靺鞨人很勤勞，不會因為換了好的生活環境就懶惰下來，他們來到這裏之後甚至更加賣力。
生活在謝燼這裏後，他們變的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
畢竟，再累的活也好過在山裏和猛獸搏鬥。
沒有人會有一絲懈怠，畢竟那種看天活命的苦日子，他們再也不想過了。
謝燼也選了一百精壯漢子，發給他們戰甲，兵器，每日就在河邊的馬場訓練起來。
第一次見到如此精良的鎧甲，這群人珍惜的不得了，恨不得每天都要把他們擦拭的一塵不染。
半年後，寒冬來臨，軍所進入了貓冬狀態。
靺鞨人第一次冬天過的這麽安逸。
幾乎每天這些靺鞨人都會對著自己家的米缸發呆一會。
眼前的生活就像做夢一般。
吃著自己種植的糧食，自己風幹的肉幹，還有自己飼養的家畜，這日子簡直就像天堂一般。
而且，冬日裏，他們再也不用去扒樹皮，不用挖開厚厚的雪去尋找冬眠的蛇鼠，不用去那刺骨的河水中捕魚。
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火爐燒的旺旺的，讓屋子暖暖的，然後做好飯等著自己男人訓練回來。
目前，部落裏謝懷負責統籌錢糧，而劉二叔三人則負責訓練士兵，一切都是那麽的井井有條。
“二叔，今天訓練的怎麽樣？”
劉振現在也有了將軍相，穿著一身銀凱，提著長槍，坐下騎著一匹棗紅馬。
“這靺鞨人果然是天生的戰士。”
“這才半年，這群人就練的弓馬嫻熟。”
“現在他們唯一缺的就是見血了。”
謝燼點點頭，但是沒辦法，他們這個地方屬於寒帶，再往北就是森林，這裏根本沒有國家，有的隻是部落。
這些部落都在為了生存奔波，根本沒時間搞侵略。
謝燼也不是戰爭狂人，他也不想破壞這美麗的白山黑水中的生態。
並且，謝燼還時不時通過阿古達來資助一下那些過不去冬天的部落，畢竟，這些山裏的戰士已經被謝燼看成了禁臠。
被他當成了日後爭霸天下的資本。
“二叔，要不我帶他們去草原試試？”
謝燼知道，翻過銀狐嶺，再往西用不了太遠，就到了突厥人的地盤。
“不行！”
劉振和謝懷直接拒絕，“草原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被二人拒絕的謝燼隻能把自己無邊的精力釋放到訓練場上。
寒冬下的北方，變的靜謐起來。
就連叢林裏的野獸，此時也蜷縮在自己的洞穴之中。
如果不是快要餓死，沒人會選擇這個時候出來。
“救命！救命！”
一天清晨，天還沒亮，謝燼照常在院子裏練武，門外突然傳來虛弱的喊聲。
謝文和謝武兩人拿著兵器謹慎的走了過去。
銀狐嶺軍所，距離最近的望江縣也有一段距離，加上大雪封山，什麽人能跑到這裏？
“怎麽回事？”
看到來人是一穿著鎧甲的邊軍，謝燼的心神突然一緊。
“突厥人繞過銀狐嶺南下，望江縣已經淪陷，你們……你們……”
這人話還沒說完，就咽氣。
謝燼趕緊把眾人都叫醒。
突厥人南下，這可不是小事。
萬一突厥人摸到這裏，他們這百來號人，男人還好，女人和孩子恐怕都要蒙難。
“怎麽辦，突厥人已經血洗了百裏外的望江縣，咱們這小小的軍所若是出現在突厥人的視線裏恐怕也難幸免。”
“我們靺鞨人聽從百長的。”
阿古達第一個表態。
謝懷沉思了一下，“我們身為邊軍，保家衛國自然要放在首位。”
“再者，我們這百餘人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不過，突厥這次來了多少人，他們的目標是什麽，下一步去哪裏，我們一概不清楚”
謝懷輕輕的敲打著桌子。
“這樣，謝燼你帶著一半的人馬出山，專門剿滅小股敵人，剩下一半人馬留下保護婦孺，若事情不好，我就帶著他們撤進山裏。”
“好！”
謝燼點點頭。
“記住，打探消息為上，突厥南下，朝廷定會派大軍前來，他們最需要的是情報。”
“明白！”
出了軍所，一行人在牽著馬，在山裏小心翼翼的前行著。
“百長，你說著突厥人是不是有病，死冷寒天的，非要南下。”
謝燼看了一眼咆哮的北風和漫天風雪，冷笑一聲，“可能是吃不上飯了吧！”
還真讓謝燼蒙對了。
連續兩年的災年讓突厥人的日子更加難過，為了活著，他們隻能頂風冒雪的南下。
這支南下的突厥是薛延陀部的一個分支，僅有五千人的小部落，地處望江的上遊。
“百長，你看，有一個村子被屠了。”
謝文指著前麵被烈火焚燒的村落，悲戚的說道。
“看著火勢，突厥人應該剛走不久，派出人去查一下，人少咱們就替天收了他們。”
幾個靺鞨戰士快速的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之中，不出一個時辰，幾人折返回來，跑到謝燼麵前。
“百長，就在前麵不遠的一個山坳裏，有二十多人，正在休息。”
“走！”
謝燼眼中散發出興奮的光芒，雖然他用計滅了盧家和黑風寨，但他卻沒親手殺過人。
“一會記住，下手一定要狠，不留活口。”
謝燼在提醒別人，同時也是提醒自己。
殺人會讓人本能的產生抗拒，但是隻要過了這一關，那就是合格的戰士了。
“是！”
人群發出一陣陣興奮的低吼。
謝文握著長槍，手有些抖。
謝武按住謝文的手，“二哥，你不是怕了吧？”
“屁，老子那是冷，那是凍的。”
“冷？”
“二哥，你手套漏風？”
“滾！”
二人的大腦驅散了戰前的緊張情緒。
一行人穿行了半個時辰後，看到一處地勢平坦的山穀，二十餘突厥騎士正在這裏架著火烤羊。
“媽的，老子餓了一天，他們還敢烤羊？”
“一會都長點眼睛，把那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