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潑髒水很容易

不過作為一個能言善辯之人，紮台自然不會拒絕納哈出的拉攏，他馬上就回答說。

“太尉，您實在是太小瞧我了，我跟隨您隻是為了天下太平，為了草原部落祥和安定，並不是為了官職富貴，如果真的有大元複興的那一天，我隻求太尉能夠善待一眾牧民，星輕徭薄賦。”

聽完紮的話，納哈出非常的感動，現在的北元貴族們哪裏還有一心隻為百姓之人。

這個紮台雖是自己帳下一員猛將，卻能有如此心思，這是非常難得之事。

納哈出馬上就從內心決定，就把他作為接班人來培養。

僅過了幾天功夫，應天府大街小巷就傳開了一個小道消息，說是長寧縣令陸寧是北元那邊派過來的奸細。

同時做的也是雙麵商人，表麵上是給國貨司提供物品，助力大軍北伐，實際上他賣給大明軍隊的全都是次品，提供給草原的卻是精品和正品。

作為老百姓的街頭巷議，他們不會去考慮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因為無論真假，流言的傳播總是很快的。

正在茶館裏喝茶的錦衣衛經曆鄭衝，聽到了一些茶客們的議論，心頭頓時大驚。

他心中暗想，如果這個陸寧真的是北元奸細的話，一切就都會是一個坍塌式的陷阱。

而且他賣給大軍的黑豆和土豆，如果單純是次品也到罷了，若是裏麵在下了一些不能吃的藥物，那整個十萬大軍豈不就徹底抓瞎了。

他越想越不敢想，馬上就報告給了錦衣衛指揮使孫綱。

孫綱聽到了這個匯報，心中也是敲起了鑼，他自己不敢做這樣的主，於是他就找到了分管錦衣衛工作的藍玉。

作為一個沙場老帥，藍玉沒能帶兵出征，也就沒能讓自己洪都侯的爵位再進一步，這讓他有些無奈。

不過作為補償，朱元璋讓他暫時代管錦衣衛，負責錦衣衛的一切日常事宜。

也就是說，錦衣衛指揮使也應該向藍玉去匯報工作，這件事讓這位老帥抖了很久，在徐達麵前也經常誇口自誇。

等到孫綱來到藍玉府上，把這些事情說了一通之後，藍玉正在沉吟之間，忽然藍天平卻從屏風後麵蹦了出來。

他一下子就揪住了孫綱的領子，很是憤怒的說道。

“你說誰是北元的奸細，我都會承認也會相信，唯獨陸寧絕不可能是北元的人，你們錦衣衛要是這樣草菅人命，我小侯爺絕對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孫綱雖然也是個年輕人，但畢竟是錦衣衛的指揮，更是正三品的官員，好歹也能算得上是深得朱元璋信任的天子近臣。

平時在外麵，哪怕是二、三品的大員見到自己也是客客氣氣的說話，怎麽藍玉這個兒子竟然吃錯了藥了，和自己這樣表現。

不過孫綱非常明白，自己看的並不是藍天平這個毛頭小子麵子，而是他的老子藍玉。

這家夥是和徐達、李文忠並稱三大軍頭，手下門生故將極多，尤其是在軍隊之中有很高的威望，這個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所以，他兒子有些無理之處也就算了吧，誰讓自己將軍兒童能跑馬，宰相肚子可乘船呢。

不過，孫綱有一點想不清楚的是，藍天平是京城的紈絝大少，是藍侯爺家的子弟，和遠在長寧縣的陸寧怎麽會有關聯？

因此，他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侯爺，我說的陸寧是長寧縣的知縣陸寧，和您應該並不相識吧，您怎會為他出這個頭？我覺得你們應該並不了解。”

藍天平則是仍然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冒著怒火的眼神瞪著孫綱說。

“明著告訴你好了，我剛剛在長寧縣回來，我在那裏住了將近一個月，陸寧是什麽人我實在是太清楚了，如果那個人也是北元的奸細，隻怕天下大半的人都是北元奸細。”

雖然不知道堂堂的小侯爺沒事跑到長寧縣去體驗生活是咋回事，但是孫綱明白，自己如果是這樣繼續的辯論下去，肯定是會得罪藍玉了。

想到這裏，他便隻好就坡下驢的說道。

“既然小侯爺都這樣說了，那可能就是一場誤會，我讓錦衣衛的兄弟們再加以調查，如果沒什麽情況的話，那就是虛驚一場。”

藍玉對自己兒子能夠為朋友出頭的表現，也頗覺欣慰的很。

畢竟他也是個火爆脾氣，為了兄弟能夠兩肋插刀，藍天平能夠在這一點上和自己相像，這是老子英雄兒好漢的遺傳，自然絕對沒什麽毛病。

因此，他想了想就對孫綱說道。

“孫指揮，你們錦衣衛平時都是很機靈聰明的人，怎麽就想不到這一層呢？那陸寧為了大明做出了多少貢獻，而且被皇帝親封為男爵，如果他要是北元奸細，那不是打了皇上的臉嗎？”

藍玉雖然是個粗莽武夫，但是這句話說的確實非常有水平，孫綱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所在。

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錯在哪裏，朱元璋都把陸寧當成子侄，親自給他下旨封爵，若不是自己人，哪裏會有這待遇。

想到這裏，孫綱頭上的冷汗都滲了出來，馬上就拱手說。

“要不是侯爺指點的話，我險些就要釀成大錯了，我趕緊回去讓兄弟們全都撤下來，這件事情就隻當亂風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