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有證據嗎
宮廷製造局可以接訂單！
秦嵐眉頭皺起，這個消息他居然不知道，這耿迪今天來就是想讓他死。
耿迪從懷裏掏出個手冊，往地上一丟，冷冷的看向秦嵐。
“這是製造局今年訂單手冊，何人訂製，什麽時間，誰經手，都有詳細出處！”
“皇袍所用蘇錦隻有江南和宮廷才會使用，想知道是何人，各位一觀便可得知！”
秦肖川嘴角露出笑容，從堂上跑到秦嵐身邊，撿起耿迪丟在地上的手冊。
假模假樣翻看一眼，秦肖川故作驚訝的驚叫道：“咦，這四月初一，極天宮侍女蘭馨拿了一匹上等蘇錦前往製造局，成衣三件。秦嵐，你要不要看看？”
嘲諷和得意浮現在秦肖川臉上，他湊到秦嵐身邊，用兩人隻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道：“秦嵐，你死定了。”
秦嵐內心焦躁，表麵如水一般平靜，劈手奪過秦肖川手中的手冊，一頁頁翻看。
片刻後，秦嵐抬起頭，嘴角充滿譏笑，“秦肖川，你看清楚了嗎？”
“你沒看到上麵記載，四月初一，極天宮侍女蘭馨攜下等素色蘇錦半匹，成衣三件，單！”
“六月十二，春露攜上等金色蘇錦三匹，成衣一件，皇袍！”
此言一出，頓時滿堂皆驚，全都看向秦肖川。
一眾人雖然早已知道這其中有古怪，此時被秦嵐點破，都是麵色怪異。
“秦嵐，你，你血口噴人！”
秦肖川全身顫抖，眼睛瞪大如銅鈴，當下就開口反駁。
“莫非這春露不是你宮裏的侍女？哦，我倒是不曾知道，宮裏還有哪位皇子有閑情逸致以二十四節氣給侍女命名！”
秦嵐負手而立，單手將手冊舉到秦肖川麵前。
秦肖川呆滯的站在原地，結結巴巴道：“是，是我……不，不對……”
“既然是，那就請三皇子把這件皇袍拿出來吧！按照製度，皇帝和太子為皇袍，其餘皇子為青色蟒袍，三品以上為紫色蟒袍！”
秦嵐往前逼近一步，心中慶幸不已，要是自己慌亂半分，沒看到後麵，這次必死無疑。
至於現在，秦肖川慌亂不已，眼珠上下飄忽，“那，那袍子……”
那，那個半天，秦肖川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台上耿柔目光陰沉的可怕，指甲更是深深掐進肉裏。
堂內氣氛頓時變得微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妄下結論。
一直閉著眼的秦嘯天，眼睛直視屋頂，眼神陰翳的嚇人。
正在此時，耿迪突然走了出來。
“那皇袍在我府中，你有什麽問題嗎？”
秦肖川就仿佛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急忙點頭，“對對對，這是我為舅舅做的……”
秦嵐似笑非笑的看著秦肖川。
“說啊，繼續！”
“大膽！秦嵐，你居然連陳國公都敢懷疑！”
秦嵐冷哼一聲，“我為何不能懷疑！剛才可是你親口所言，為了陳國公所做，難道說？”
“剛才三皇子所言，老夫也聽得，難道說？”
褚無量也走了出來。
對此，耿迪淡然一笑，背著手走到秦嵐身邊，並未搭理褚無量，“懷疑，當然可以！不過，三皇子乃老夫外甥，當日送來袍子，老夫已經稟明陛下，那侍女也被處死。這袍子已被陛下賞賜與我，想要請來，還請陛下下旨。”
“旁人若是想請，就是你褚無量，也無資格！”
“你！”
褚無量咬著牙，卻拿耿迪無可奈何。
既然是皇帝賞賜，耿迪供奉起來也無可厚非。
秦嵐認同的點點頭，“陳國公所言極是，既然是禦賜之物，想來也保存的完好，不能懷疑。”
下一刻，秦嵐語氣急轉，淡淡的道，
“大魏開國數十載，國公二十四位，從未有封王之說。看來這一字並肩王，非陳國公莫屬，以後再有塊玉璽，倒也正常！”
這兩句話一落，在場針落地都可以辨得。
眾人心頭直跳，這大皇子當真什麽都敢說，真的不要命了？
一字並肩王，這不就差直接指著陳國公麵說他謀反？
“大膽！國公乃陛下所親自冊封，豈是你能汙蔑的！”
耿柔忍不住，厲聲嗬斥道。
秦嵐表情玩味，以退代進，“汙蔑？我隻是假設，這種也不無可能不是麽，難道說皇後你心虛了？”
好一招以退代進，一招就讓耿柔氣的吐血。
見到母後被羞辱，秦肖川忍不住跳出來，“父皇，兒臣請求嚴懲秦嵐！他竟然懷疑父皇和母後，在這朝堂上公然辱沒陳國公！”
整個殿堂內再次雜亂的和個菜市場。
盧文淵額頭冷汗直冒，這事情他摻和不得，摻和進去就得掉腦袋。
其他文武大臣都在低頭，互相眼底都流露出吃瓜的表情，反正不關他們的事情。
“夠了！誰是誰非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朕不想再聽到！”
秦嘯天雙眸陰翳，朝著堂下秦嵐看了眼，又重新閉上眼。
耿迪對秦嵐能夠推翻這些證據，似乎並不感到意外，雙眸依舊冷漠如冰。
抬眼看了眼秦嵐，耿迪毫不在意的開口道：“秦嵐，你所說的，都隻能推翻巫盅邪術、皇袍與你無關，若是你不拿出其他的證據，今日你必死！”
看似好心的規勸，實際上充滿嘲諷，秦嵐不慌不亂，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咳咳，沒錯，秦嵐，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無罪！”
盧文淵終於找回自己的主場，一拍醒木，將話題拉入到正軌之中。
眾人目光再次匯聚，秦嵐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見此，眾人紛紛凝起眉。
秦嵐嘴角上挑，“證據？不應該是你們有證據證明我有罪？哪有說法，是我有證據證明我無罪的！敢問各位大人，在座有證據證明你們無罪嗎？房大人，我說你有罪，你有證據嗎？”
呃，場內一眾官員臉色發黑，秦嵐指到任何一人，被指到的都嘴角抽搐。
“定國公，我說您有罪，您有證據說您無罪嗎？”
褚無量臉一黑，這小子居然拿自己開涮，討打！
“沒有！自古就沒這個理！”
“啊對對對，就沒證明自己無罪的道理，盧文淵你有什麽證據快拿上來，哪有證明自己無罪的！”
剛才被點名的，紛紛替秦嵐出頭，秦嵐暗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