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秦晉的目的
來了！
秦嵐知道這一劫是跑不過去。
自從遇到盧浩，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瞞不住。
現在暴露出去，已經沒有什麽問題，最多就是怎麽解釋。
不過這弟弟可真的有意思，如此淡然的試探，怕是當他是個傻子。
秦嵐舉起酒杯，笑著打趣，“五弟對詩聖這也感興趣，難不成是知道什麽？”
“隻是稍微知道一些。”秦晉舉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隨後感慨萬分，“那位詩聖太過神秘，自從上次父皇下令尋找，這人就和天上神仙一般，再無半點蹤跡。”
“要我說，以這縹緲虛無的身份，倒是和天上文曲星差不多，或許真的是天上謫仙降落，遊戲人間罷了。”
秦晉一邊說，一邊給秦嵐倒酒，顯然是把詩聖當成了趣聞。
秦嵐聽聞，隻是笑笑，並不多言。
這五弟此次目的肯定不是詩會這麽簡單，多半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現在正在試探而已。
“兩位殿下，適才是在下不對，在下自罰三杯，給殿下賠禮。”
秦嵐掃了一眼，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無妨，下次做事過點腦子，小心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孫不二麵上笑容凝滯，秦晉也是如此。兩人都沒想到，秦嵐會這麽直白。
好在孫不二反應的快，尷尬的笑了兩聲，將這個氣氛打破。
“適才聽說詩聖，在下也感興趣。”
“兩位殿下好，聽聞殿下說詩聖，某倒是有點消息。”
正當孫不二在說話時間，又一青年走了過來。
秦嵐抬眼看去，一身儒袍，倒是顯得文質彬彬。
秦晉適時給秦嵐介紹，“大哥，這位是我的門客，陳長青，去年恩科榜眼。”
“鄙人拜見大皇子，早就聞大皇子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佩服。”
陳長青不似孫不二等人那麽倨傲，上來給秦嵐一個好印象。
這個好印象隻維持了幾秒鍾時間，下一秒就被打破。
“先前鄙人回家省親，錯過了中秋詩會，可惜的很。鄙人後聽聞那詩聖佳作，拜讀再三，發現其中許些句子很是熟悉。”
說到此處，陳長青故意賣了個關子，
“就說那《水調歌頭》，鄙人曾經在雲嵐寺的牆壁上見過類似詞曲，怕是這位詩聖隻是徒有虛名。”
“怎麽說？”
秦嵐嘴角笑容不變，饒有興趣的看向這位恩科榜眼。
恩科懂得都懂，這種科舉下的狀元之流，完全就是給二代們鍍金用的。恩科需要舉薦才能開啟，也是內部專用。
所以這陳長青什麽身份，秦嵐一眼就看明，隻是懶得點破而已。
“以我所見，此詩聖隻是徒有虛名，所有詩句都是抄來的！所以他不敢留下名諱，也不敢露麵，就是怕被人揭穿！”
秦嵐心中冷笑，秦晉的小心思太明顯了，給他在這裏上眼藥，想的倒是挺好。
“陳長青？恩科榜眼？你為何不是狀元？”
秦嵐的話音落下，陳長青滿眼尷尬。
這大皇子怎麽不按照套路出牌。
“殿下，在下才疏學淺，是三皇子舉薦，這才有機會參加恩科，隻可惜生不逢時，沒得到狀元。”
陳長青口中可惜，表情自傲不已。能考到榜眼，那也是本事，恩科也有落榜的。
“既然你能考上榜眼，那我給你個機會。”秦嵐轉口笑著看向他，“你說那詩聖是抄的，那我也想看看，不如你也去抄幾首，讓我開開眼界？”
“也不用多，給你五日時間，你去抄個十首，本皇子親自把它送到父皇麵前，請父皇和國子監諸位品鑒一番。”
“若是你能達到那詩聖的水平，本皇子親自保你入朝為官！”
秦嵐手中酒杯“嘭”的一聲落到桌子上，嚇得陳長青一個哆嗦。
抄，怎麽抄？
讓他五日內抄個十首，還要達到詩聖的水平，他去哪裏抄。
且不說他能不能找到地方抄，就是抄的到，到時候交給各位國子監的祭酒和聖上評鑒。
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些詩詞，自己一輩子也就毀了。
“大殿下，鄙人才學貧乏，適才隻是片麵之詞。”
陳長青急忙認慫，可抬頭看到秦晉冰冷的目光，急忙開口辯解，
“那詩聖能抄，也怕被人拆穿，是以……”
“所以你不敢抄，你抄了也比不上是吧。”
不等他說完，秦嵐就冷笑出聲打斷。
“學海無涯苦作舟，書山有路勤為徑，行萬裏路，讀萬卷書。你高中恩科不思進取，反倒是胡亂揣測誹謗他人，怪不得你也隻能當個門客。”
“依我看，你這榜眼的功名，還是早日退了好，五弟你說是不是？”
秦嵐語氣嚴厲，上位者氣息碾壓而來，壓的陳長青喘不過氣。
陳長青麵色發紅，低著頭羞愧不已。寒窗苦讀十年，原以為憑借自己學識可以高中，科舉名落中山，好不容易攀上三皇子這個高枝，他不想錯過。
可如今這一切的努力，在大皇子眼中，隻是笑料，這讓他如何不羞惱。
麵對大皇子的質疑和嗬斥，他難以招架，也無法反駁。
“大哥，我等身份，和他計較什麽，來喝酒。”
秦晉關鍵時刻再次出麵，輕飄飄的一句，將場麵圓了回來。
幾番試探下，他也證實了心中的猜測，這個大哥心智絕對不是那個廢物。
隱忍多年，如此心性和智謀，當真讓人害怕。
秦嵐懶得和陳長青計較，目光落在秦晉身上，
“五弟，有話直接說，何必遮遮掩掩的，你弄這些，無非就是想試探我而已。”
“是我，哪有如何？”
“不是我，又能怎樣？”
秦嵐直接攤牌，這一句打的秦晉措手不及。
秦晉麵色變化，十分愧疚的舉起酒杯，“是小弟的過錯，大哥見諒。此次邀請大哥，隻是想和大哥修複我們兄弟關係，你我手足，情比金堅。”
秦嵐心中警惕，這五弟不可小覷，這番心境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是感恩戴德。
秦晉歎息一聲，打發陳長青和孫不二離開，舉起酒杯緩緩道出自己的目的。
“大哥如今你身在雲端不知弟弟苦楚，祭天大典在即，弟弟也想和大哥一樣。”
秦嵐目光玩味，終於來了，繞了這麽個大圈子，這老五的目的還是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