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佳人落淚
秦嵐剛到樓上，整個人頓時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眼前這個小胖子，那可是真的混世魔王。
褚天罡肥嘟嘟的臉上露出戲謔神色，雙眼眯成一條縫，笑嘻嘻的看著上來的秦嵐說道：“我姐說了，她今日身體不適，讓你改日再來。”
秦嵐有些無語，這冰山怕是害羞，故意如此的吧。
至於褚無量這話語，他可不信這小胖子嘴裏能說出這麽文縐縐的話語。
“原來褚姑娘身體不適，那感情正好遇到了，在下從小就精通岐黃之術，要不讓在下進去看看？”
秦嵐笑著打趣，身體準備繞過褚天罡，向雅間內走去。
然而褚天罡就好像是門神一樣，左右挪騰，就是擋在秦嵐麵前，不讓他進去。
“哎呀，你這人怎麽不知道好歹？我姐說了不舒服，你煩不煩？”
褚天罡幾次想用力把秦嵐推下去，腦海內響起姐姐的告誡，又強忍了下去。
可恨這小子真不知道好歹，要不是姐姐交代，自己非要他好看。
秦嵐就故意要往裏麵擠，一邊擠一邊不忘開口，“說不定你姐姐這病在下能治，若是詩不可，在下還有別的方子。”
“你好煩，快走，快走。你再不走，小爺就把你丟出去。”
褚天罡努力擺出個凶狠的姿態，就是有些滑稽。
秦嵐忍住笑，有些無語。這小子也太無腦了，就是個直腦經的護姐狂魔。
算了算了，秦嵐看到牆角的小丫頭，搖了搖頭。
今天這位冰山美人麵紗是摘不下來，看來是得改日了。
“不見就不見吧，要我走也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秦嵐也懶得暴露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什麽條件？”褚天罡眼珠子一轉，警惕的看著秦嵐。
秦嵐頓時樂了，這小胖子也不傻。
“很簡單，不是什麽傷天害理之事，也不是強迫你的。”
“那行，你先說，我不一定答應。”
褚天罡小眼睛眨巴眨巴，就是不先鬆口。
秦嵐嘴角上翹，搖手指向牆角當小透明的蘭馨，“我缺個丫環，我看這個不錯，要不你送給我？”
此次出來，就是打算找回小侍女的，此時見到，秦嵐也不忍心讓她繼續流落在外麵。
褚天罡瞥了眼秦嵐指的方向，頓時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原來就是個小丫鬟。
“切，小爺當你想要什麽，原來也是和下麵那幫廢物一樣貨色，給你就給你。”
“嗬嗬，那就感謝褚公子了。”
秦嵐也不管褚天罡的嘲諷之意，伸手朝著蘭馨招了招手，小丫頭一溜煙鑽到他身邊，這讓褚天罡好一陣迷茫。
目的已經達成，雖然沒見到褚琦靈的真容，秦嵐也鬆了一口氣。
抬手衝著雅間抱拳，“褚姑娘，他日有緣再見。”
說罷，秦嵐轉身就打算離開。
就在此時，那清麗高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公子見諒，人多眼雜，留公子下來隻會讓公子煩勞，改日小女子親自登門道歉。”
果然，和秦嵐猜的一樣，褚琦靈不讓他進去是有原因的。
“無妨，不過是玩笑而已，在下也不喜歡強人所難。日後來日方長，以後若是有緣，再請姑娘一聚。”
秦嵐灑脫一笑，轉身便打算離開。
腳步邁開，剛走動瞬間，背後響起開門聲。
秦嵐下意識回過頭。
“昔日曾有佳人，翩然絕世而獨立。未論一顧傾城，再顧又傾人國。”
秦嵐搖著頭，負手向下走去。
……
視線中，秦嵐的身影消失不見，褚琦靈雙眉緊鎖，麵上全是淡淡的愁容。
“姐，這小子已經被我打發走……姐？”
褚天罡得意的提著雙錘，見到姐姐站在門口，急忙過去炫耀。
可遲遲沒聽到誇獎聲，他疑惑的抬起頭。
視線中，褚琦靈雙目無神，眼角一滴淚花閃爍。
鵝黃色長裙無風自動，就和主人此時心境一般。那清麗而高冷的身形，如一朵傲然獨立的蓮花。
眼角淚痕未幹，嘴角苦澀尚在，清麗的聲音有些顫抖。
“昔日曾有佳人，翩然絕世而獨立……”
他懂自己。
封閉多年的心房，猛然被人一腳踹開，褚琦靈全身戰栗，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現在的她很後悔，後悔為什麽不直接留下他。
世人都說她貌美，隻有秦嵐懂她，這個世間再無第二人。
“姐，你怎麽了？難道是那小子欺負你？要不要我去打斷他的腿？”
“不！”褚琦靈慌忙開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改口道，“沒事，隻是觸景思情而已，我們還是早早回去，遲了爹會擔心。”
褚琦靈小心擦拭掉眼角淚花，麵上表情一收，再次恢複成那個高冷聖潔模樣，從裏到外都透露出一股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
褚天罡見到她如此模樣，也不敢鬧騰，低著頭小心的護在身側。
“姐，若是你擔心那窩囊廢亂來，我今夜就去皇宮內敲斷他三條腿。”
看著憤憤不平的弟弟，褚琦靈悠然一歎。
褚天罡雖混沌不羈，姐弟兩人感情倒是親切無比。
弟弟的心思她怎麽能不懂。
可是身為王侯國公之女，婚姻大事那是自己做主的。
“此事以後休得再說。”
褚琦靈紅唇輕啟，內心越發冷了下去。
堂下眾人熱鬧非凡，此時的她卻和這熱鬧格格不入。
她本想讓褚天罡去打探一番，可想想還是作罷。
若是真的有緣，日後再見吧。
另外一側，秦嵐出了畫舫，在曲江池上租了一艘小川，閆師古負責劃船，蘭馨小丫頭給他溫酒。
“殿下大才，恐怕京師之內，無人能和殿下比肩。”
“此舉若是被天下人知道，恐怕殿下大名會被鐫刻到文廟之中。”
船頭閆師古神情激動。
秦嵐目光如水，周圍風光秀麗，心中波瀾不驚。
“不過是抄的罷了。”
抄一些詩裝裝麵子而已，要是真的寫，他還不如歐陽洵。
然而閆師古聞言一愣，心中感慨萬千。
“殿下說小，小的也跟在殿下身邊讀了不少書，怕是這些詩天下無人作的出，想抄也沒地方。”
秦嵐頓時哭笑不得，本就是裝逼的舉動，沒想到閆師古居然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