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皇後娘娘要瘋

皇帝滿肚子的火氣,被謝勳的幾句糊塗話給弄地泄了大半。

他上下打量台階下的少年郎。

雖然精神麵貌不怎麽好,身上的衣裳卻整整齊齊地,也無水漬。

正因為臉露疲倦,反倒說明謝勳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

“皇上您在看什麽?”謝勳迷茫地歪頭,“皇上,臣真沒說謊。皇上您要是跟人幹架,別說走斷腿,就是被打斷腿,臣也會毫不猶豫衝上去,幫皇上幹死那家夥!”

皇帝捂臉。

其他人則聽地愣在當場,尤其第一次見謝勳的皇後。

她還不知道昨天和今日在禦書房裏發生的事,聽到謝勳那些不著調的話,她怎能不驚訝。

皇帝是天下之主,更何況是在內宮之中,誰敢跟皇帝幹架?

謝世子該不會是傻子吧?

皇帝已經習慣了謝家紈絝說話不著調,就挑自己需要的。

雖然不著調,卻可以聽出,這個紈絝對他是有幾分衷心的。

謝家人衷心他這個皇帝?

聽著都覺地好笑。

其實謝家早些年是完全忠於皇室的,隻是隨著謝三爺擴充謝家軍,皇帝日漸忌憚謝家,君臣才離了心。

不過,謝家人從來都沒想過謀反。他們隻是想擁立謝家的外孫七皇子上位自保而已。

謝老太爺是上過戰場的人,知道天下興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能不動武,謝老太爺絕不會先動手。

這點,皇帝其實也知道,隻是他從出生就泡在爾虞我詐中,父不父,子不子,相互猜忌算計,甚至兵戎相見。

他根本不敢相信謝家對皇室的忠誠。

“皇上!”

寢殿裏,突然傳出男人的吼聲。

“不要相信那個謝勳,他是裝的!是他陷害臣!臣被他害的好苦啊!”

皇帝一震。

他剛才認出了那個男人是誰。禦前帶刀侍衛的校尉張二,他有印象。

他正是謝勳剛才說一同進了內宮的人!

皇帝微眯了眼,精光閃過。

謝勳仿佛沒看到皇帝的表情變化,歪著頭,迷茫地抓抓腦袋,“張校尉?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說,在內宮借個茅房就回家嗎?”

“他膽大包天,私通宮女,穢亂宮闈!”

皇帝陰沉著臉道。

“哈?”謝勳一臉的不敢置信,“這不可能吧?張校尉人很好的,他才認識臣第一天,就欣然答應幫臣去萬春樓安慰被臣放鴿子的心上人,還對臣的心上人連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臣的心上人可是萬春樓的花魁娘子雲秀,豔名遠播,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謝勳說著,歪頭看寢殿裏跪在地上的張二,疑惑地皺緊眉頭,“張校尉,你私通的宮女,難道比本世子的雲秀還美?”

寢殿裏外的人除幾個當事人,全都伸手捂臉。

天啦嚕,這是誰更美的事兒嗎?

“不,皇上,您別聽他胡說八道,臣……”

張二激動起來,卻因為之前和那宮女廝混,喊地喉嚨沙啞,又耗費太多體力,激動之下,竟然短暫地失聲。

“張校尉讓皇上別相信本世子什麽?”謝勳嘟著嘴,跟著似乎想到什麽喊起來,“難道你騙了本世子,你睡了雲秀?!”

哇,謝詢嚎啕一聲,跌坐在地,捂著臉,哭地像個孩子。

“本世子的雲秀啊!被登徒子給弄髒了!本世子的心要痛死了……”

哭嚎了幾聲後,謝勳陡然跳起來,衝進寢殿裏,就去拉扯推搡跪在地上的張二。

“本世子打死你個龜孫!”

“虧本世子還在膳堂為你辯解,你就是這樣打本世子的臉!”

“嗚嗚嗚,雲秀,本世子被人戴了綠帽,本世子不要活了……”

說著,竟埋頭就往張二身上撞去。

“快拉住!”皇帝高聲下令。

安公公緊忙上前,抓住謝勳的後脖領子,扯到距離張二較遠的地方。

謝勳卻依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皇帝和皇後已經徹底無語了。

一場穢亂宮闈的醜事,竟然鬧成這樣。

皇後在發現男方是帶刀衛的一個校尉,而非謝勳時,就生了離開之意。

很明顯,事情出現了紕漏。

可當張二攀扯出謝勳,她決定繼續留下,看能不能趁機撈點兒好處。

沒想到這謝世子越來越不像話,當著帝後要死要活的。

“大膽謝勳,你如此鬧騰,可有把皇上和本宮放在眼裏?”皇後決定先扣謝勳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謝勳含淚看向皇後,肩膀還在一抽一抽地。

“皇後娘娘,臣作為一個男人,心上人被人睡了,哭一下,和把不把您和皇上放眼裏,有什麽關聯嗎?還是說,剛才臣說,皇上要是和人幹架,臣一定萬死不辭,您生氣了?畢竟,在宮裏,敢和皇上幹架的,好像隻有皇後娘娘您……”

“放肆!”皇後氣地渾身發抖。

這個狗東西在胡嘞嘞什麽?

暗示帝後不和嗎?

某紈絝卻還在叭叭,“臣沒有放肆,臣在闡述事實。有人曾跟臣說,夫妻就跟牙齒和舌頭似的,就算平常再合作無間,偶爾還是會咬到。皇上和皇後,一個是天子,一個是國母,天下的模範夫妻,可是,臣相信,就像牙齒和舌頭一樣,皇上皇後偶爾也會爭執,甚至幹架。”

“這與感情好不好無關,主要是兩個人從小的生活環境不同,性格就迥異,在遇事時,想法就可能相左。爭吵幹架都再正常不過。皇後娘娘您不要覺地不好意思。民間流傳一句話,叫夫妻幹架,床頭幹架,床尾和,幹著幹著,就幹床中央去了。”

噗嗤,有人沒憋住,笑出了聲。

安公公暗暗腹誹:皇後娘娘啊,您是多想不開,理會謝世子!

皇後氣地臉部肌肉劇烈地抖動,卻又忍不住臉紅。

這個狗東西,都說的什麽混賬話!

可她又不能出口駁斥。

難道她不會和皇帝幹著幹著就幹到床中央了?

那豈不是承認她和皇帝感情破裂?

謝勳卻還在悶頭叭叭。

“不過若皇上要幹架的對象真是皇後娘娘您,臣就要為難了。臣自然是要力挺皇上的,可皇後娘娘是個女人,男子漢大丈夫,是不能打女人的。”

說完,糾結煩惱的少年轉頭望向皇帝。

“皇上,要不,您別和皇後娘娘幹架了?臣實在太為難了。要幹,您跟帶刀侍衛幹,臣一準兒拚命效死。”

臨了又補充一句,“能不能把臣除開在外?臣是您最衷心的臣子,永遠不會惹皇上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