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秦爺倒下了

夜色如墨,月亮高掛在梢頭。

他們不敢猶豫片刻,再次匆忙上路。

“秦爺,那……那些人都死了嗎?”

韓瑾蓉幫忙推著車,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沒有!”

秦邵簡略答道。

那趙武真他釀的命大,上次被自己挑了這窟窿沒死。

這次自己用長柄刀砍斷了他一條腿,隻是可憐自己的長戟,插在肩膀上被帶走了!

這小子不死這次也殘了!

他帶來的那些人確實有幾把刷子,不過基本被杆死的剩兩三個,如果不是他們有馬匹,他鐵定要將他們都撂倒在這裏。

“吭!”

秦邵正為自己一個人能幹倒那麽多人得意,身上的疼痛卻讓他發出一陣悶哼。

“秦爺,你沒事吧?”

韓瑾蓉緊張的問道。

“爺!他們……他們是不是傷到你了?”

躺在小車上的小三子也緊張地問道。

他的臉腫脹得豬頭一樣,說話都口齒不清。

“你躺在那裏別那麽多話,好好閉眼睡上一覺,我們得快走,那幾個人雖然受傷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再拐回來,到時候我們能否再幹過他們還另說!”

秦邵不想扯這個話題。

“爺,我……聽話,好好養傷,不說……不說了!”

小三子聽話地說道。

……

推車唧唧扭扭走了一天一夜的功夫。

“秦爺,你怎麽出了那麽多汗!你要累了,我們休息一下吧!”

韓瑾蓉看到秦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湧現,很是緊張。

小三子昨天還好些,還能說話,白天竟然發燒起來。

秦邵擔心這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很擔心這小子會燒出些毛病。

趕緊用水給他擦洗了身體,燒雖然退下去了,人卻一直昏睡。

“前麵好像有個土地廟,我們到那裏休息一下!”

秦邵感覺有些挺不住了。

其實他也受傷了,混戰中被砍了一刀。

在腰側部,傷口不小,他先前抹了雲楠白藥,還包紮了下。

這會兒卻感覺頭腦有些發脹,整個人暈暈的。

自己的小命不會就此交代道這裏吧?

“秦爺!秦爺!秦爺你怎麽了?你可不要嚇我!不要!”

韓瑾蓉淒厲的叫喊聲是他最後的印象。

“爺!爺怎麽了?”

沉睡的小三子吃力睜開眼睛。

“三子,秦爺,秦爺倒下了!”

韓瑾蓉泣不成聲。

為了避免再遇到那群人,他們這次走的是小路。

“姑娘,秦爺,秦爺肯定是受傷了,都怪我連累了秦爺,秦爺是為了救我才跟那些人近身肉搏的,我就說那一刀下來,秦爺肯定是受傷了,秦爺一路還不吭聲!秦爺……”

小三子也哽咽地挪下車。

韓瑾蓉已經開始將秦邵挪到一側樹蔭下,忙不迭地查看秦邵的傷口。

她這會兒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直接扯秦邵的上衣,果然在腰部看到一個傷口,已經開始化膿。

她雖然不懂精通醫學,但在崔溝跟著秦邵學習了處理傷口的一些方法。

細心處理了傷口,然後將秦邵身上的藥給擦了下,包紮住了傷口。

“三子,前麵是土地廟,我們把秦爺拉過去,一會兒咱們找些水給秦爺擦洗下身體,我看他身上很熱,應該是發燒了,先前你發燒,秦爺就是那樣幫你擦洗身體的!”

韓瑾蓉想起先前秦邵是如何處理小三子病情的。

兩人合力將秦邵扶上車子,一路歪歪斜斜,走走停停,終於趕到土地廟。

這個土地廟位於安陸州城郊的西頭,因為年休失修已經有些破敗,裏麵更是空無一人。

後麵的廂房已經坍塌,隻剩三間大主殿。

兩人從小推車上拿下一個鋪毯放在地方,然後讓秦邵躺在上麵。

“我去找些水來!”

小三子拿著兩個大水囊要出去。

“三子,你傷剛好些,我去吧!”

韓瑾蓉有些不放心。

“姑娘,我沒事,我有些功夫,外麵不安全,你在這看著爺。”

“對了,車上還有爺的一把刀子,你先拿著,注意防身!”

小三子立即說道。

他知道現在留韓瑾蓉和昏迷的秦邵在這裏也不是很安全。

可是秦爺身上那麽熱,如果不用水趕緊擦身體,真擔心會出什麽問題。

他們誰死了都可以,秦爺不能死。

“那你小心點!”

韓瑾蓉急忙從小車上拿下那把瑞仕小刀放在身旁,對小三子說道。

小三子帶著水囊踉踉蹌蹌地奔向外麵。

韓瑾蓉將周圍簡單整理了下。

幫秦邵擦拭了頭上的汗,又用僅存的一些水弄濕手帕,搭在秦邵額頭上幫忙降溫。

“裏麵有人嗎?”

突然,外麵一個聲音傳來。

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繭綢衣裳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三個男人。

前麵的男人看著接近30歲的樣子,長相周正,幹淨利落,一副大掌櫃模樣,身上挎著割包袱。

身後的三個男子。

中間那個三十七八,身材欣長,身著褐色繭綢衣服,身紮腰帶,目光銳利,有一種說不住的威嚴,手裏空空的。

身邊的兩個,一個雖然年紀最長,接近五十的樣子,但皮膚較白,嘴邊無半點胡須。

另外一個則身材魁梧,滿臉胡須,看著似保鏢一類的人物。

韓瑾蓉很是遲疑,半晌沒有開口。

“姑娘,我們是過路的客商,路途遙遠,沒能趕上客店,想在這裏也借宿一晚上。”

那人進來的時候沒想到是一個姑娘,地上還躺了個男子,神態微愣。

後麵的人也頓了下。

韓瑾蓉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確定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另外,這個主殿有三間房那麽大,並且這算是公共區域,人家這樣說也許隻是客氣一下。

自己沒有權利拒絕別人入住,還有就是她拒絕了別人聽不聽也是另外一回事。

還有她一個女子帶著秦邵,秦邵如今還在昏迷當中,不說話其實更為妥當。

那人果然隻是客氣一下,隨即招了下手,門口那三人就瞬速走了進來。

他們在大堂西側一腳落腳。

“二爺!您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弄些吃的給您!”

麵皮比較白的年長男人將手中的包裹放地上一側石頭上,讓褐色衣服的人坐下。

看來那褐色衣服之人確實是這群人當中當家做主之人。

麵皮白皙之人拿出東西,絡腮胡之人幫忙支起一口鍋,還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一塊肉,放入鍋內開始燉煮起來。

而那掌櫃模樣之人則四周查看,時不時跟那做著褐色衣服之人耳語幾句。

“水……水!”

地下的呻吟聲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