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空手套白狼
石軍心中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愛國之心？這琳琅縣，恐怕就屬蘇塵最沒資格說愛國吧？
表麵石軍眼眸浮現不忍，很是悲痛：“王捕頭的事，我也有過聽聞……我其實也想幫忙，可隻歎，不經郡城允許，我著實不敢輕動。”
除卻拿郡城壓他，就沒有第二句話了？
蘇塵變得不耐煩：“你隨意尋個足夠的理由，寫條子，我蓋章，郡城若核實，自有本縣分說。”
“我聽不懂。”石軍好似當真不懂。
“既如此。，王平，周泰，我們走。”蘇塵轉身就走。
王平雖然不甘，卻還是和周泰一起轉身離開。
石軍嘴角上揚，帶著些許笑意也準備回之前的地方。
“對了，石統領，本縣日理萬機，難有閑暇，以後乾坤閣送來的章程行文，沒有三五個月，本縣恐怕無暇處理……”蘇塵輕飄飄的話音傳來。
石軍的神色頓時一變。
會送去縣衙的行文，必定都是緊急之事，若是蘇塵當真刁難……別說三五個月，哪怕耽誤個二十天，都得讓乾坤閣怨聲載道。
他身形一閃，一個彈射慌忙攔住去路：“蘇縣尊，等等。”
“石統領還有事？”蘇塵微微偏頭。
石軍苦笑：“你我都是為大夏辦事，縣尊又何必如此為難在下？”
蘇塵不屑道：“石統領何必和我裝模作樣，你我，都不是什麽好人，帶著麵具也不嫌累！今日這凝血丹，本縣拿定了！”
石軍麵容陰晴不定。
蘇塵意味深長：“人嘛，腦子靈活一些，說不準萬一有個竊賊將凝血丹偷走了呢，到時候將看守寶庫的小兵拉出去打二十大板，也沒人能說什麽。”
石軍氣急：“寶庫若真被盜，不管真相如何，我和縣尊你，都得倒黴。”
剛說完，石軍眼眸猛然一沉……中計了！他剛剛的回答，無異於是在暗示，他已經答應了！
果然。
“倒是本縣思慮不周了……石統領以為，應該如何做？”蘇塵話音，意味深長。
石軍眼眸閃了閃，開口：“此地非說話之地，還請縣尊，移步。”
一行人穿過不少庭院，走到一處靜雅的別苑。
其餘人，也盡數被打發離開。
“城外小河村，前幾日死了許多人，不曾想，因為屍首處理不當，怨氣叢生，竟養出一隻七品凶鬼。”
頓了頓，石軍親自倒酒：“收到密報，我便立刻帶著人手前往絞殺，趁著那七品凶鬼剛剛出世，實力尚且無法完全發揮之際，雖將其剿滅，卻也死傷數十人，不但需大筆撫恤，我也身受重傷，急需一枚青靈丹和凝血丹恢複……”
王平咽了咽口水：“屍首處理不當？”
石軍眼眸一挑：“有問題嗎？”
“沒什麽。”王平急忙搖頭……小河村的黑狼幫，是他親自剿滅的，屍首他也處理得極好，就差挫骨揚灰了。
蘇塵滿臉肅然：“當真是駭人聽聞！石統領為大夏不計生死，本縣，佩服。”
“同為大夏效力，不算什麽，縣尊謬讚了……”
兩人互相吹捧。
沒多久，便有人帶著一個玉盒靠近，裏麵放的，正是凝血丹。
隨手將凝血丹拋給王平，蘇塵輕笑：“石統領，你欠本縣一個人情。”
石統領眼眸閃爍，不語。
“本縣雖不修武道，卻也知曉，青靈丹可是七品丹藥，加之其他撫恤，嗬……走了。”在玩味的笑聲中，蘇塵帶著王平兩人直接離開。
他修文道，肉身不強，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多呆。
待到蘇塵的背影都消失不見。
取來凝血丹的人才低語：“統領，第一次合作便如此大數額，後續會不會出問題？而且七品鬼魅……之前郡城發現一隻七品鬼魅，當時鬧出了極大的動靜才解決，我們上報七品鬼魅，會不會，太過惹眼？”
“不會，這蘇塵雖貪，然這一年來，他收錢便會辦事，既然他沒有意見，想來自能擺平郡守的人……倒是那王平，也不知有何奇異，竟讓蘇塵親自出手替他取凝血丹。”
……
縣衙，後堂。
剛回來。
“多謝縣尊。”王平拿著凝血丹，不斷在地麵磕頭，熱淚盈眶。
隻要服下凝血丹，他就能恢複暗傷，甚至極其可能更進一步突破八品……他積攢多年，僅僅才湊齊三分之一的銀錢貢獻，若沒有蘇塵，他至少還要努力十年才能兌換。
“嘭嘭嘭……”
每一個頭都嗑得結結實實，砰砰作響。
蘇塵不由得急眼：“王平！我這地板可是郡城那邊運來的，一塊就接近三十銅板，磕壞了你賠啊！”
王平慌忙起身，撓了撓頭又學著周泰那般露出憨厚的模樣，被罵他也不氣……蘇塵隻會罵親近的人，有仇的人不會罵，因為會當場弄死。
蘇塵神色變得和緩：“既然是自己人，以後便不必如此……下去服用丹藥吧，你體內陰氣侵蝕多年，越早服用約好。”
“屬下告退，不突破八品，絕不出關！”
拍著胸脯立下保證，王平帶著濃濃欣喜離開。
周泰這才出聲：“少爺，我們這次，虧了……那石軍，看起來濃眉大眼的，結果也不是什麽好人，還坑少爺你，過幾日我去打悶棍，保準他不知道是少爺你。”
蘇塵笑嗬嗬搖頭：“不虧，不虧。”
周泰頗為認真：“少爺，我們虧了，凝血丹的價值完全不如青靈丹，而且石軍還能得到許多其他傷者的撫恤……”
蘇塵笑意更甚：“不是這麽算的，嗬嗬……少爺我的便宜，可不是那麽好占的。”
“對了，少爺，乾坤閣分明沒人死，那石軍卻說死傷數十人，郡守的腦子應該比我好用一些，瞞不過郡守吧？”周泰忽然想到關鍵之處。
說完後，周泰又露出些許驕傲……果然，他越發聰明了。
蘇塵不忍心打擊，想了想，問道：“我這縣衙，三班六房有多少人。”
周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三班六房加起來有兩百多人了。”
他也是之前聽韓榮嘮叨的。
蘇塵點頭：“的確是接近兩百人，可這麽多人，登記在冊，名正言順的官吏，加上我和你，也才不到三十人，多出來的人，郡城可沒有記錄……說那些人不是官吏吧，郡城下發到府庫的銀子，有他們一份，可若說他們是官吏吧，他們連個名冊都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