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給我也算算唄
“你真是蕭相國之後？”石修聽到蕭塵自稱是蕭何之後，看蕭塵的眼神都變了。
石修重新打量著蕭塵，黯淡的眼神閃了閃，又亮了。
“難怪你出口不同凡人，見識也不符合你這年齡……公子祖上真是蕭相國的話，那這一切都不奇怪了……”
這是一個看身世的時代，蕭塵瞎點了一個祖宗，別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可惜啊，可惜，真的可惜了……”石修搖搖頭，連續三個“可惜”，也不知道可惜蕭塵的贅婿身份，還是可惜自己的命運，或者可惜其他什麽……
“沒那麽玄乎，我祖宗是我祖宗，我是我！”蕭塵嘴上謙虛著，心裏卻很得意，這祖宗認對了。
名門之後，果然還是香。
蕭塵成了蕭何之後，石修對他的稱呼又變了，從“大兄弟”變成“公子”了，語氣當中帶著一絲尊敬。
“這麽巧？”隔壁的老大原名叫姚大，沒想到他隨口一說還真是了。
“我們現在還能活著，就得感謝公子的祖上。”石修顯然對蕭何崇拜不已，對著虛空鞠了一躬。
“他祖宗都死了……去世了幾百年了，和我們現在何幹？”隔壁老大一張嘴突然覺得不妥，人家後人在這裏，雖然不服氣，但是無論如何也得尊重一下人家祖先。
隔壁老大的不爽，因為石修自始至終對他沒高看一眼，讓他很非常地不爽。
“哼，要不是蕭相國當年建議秋後問斬的律例，你我恐怕活不到現在。”石修冷哼一聲，白了一眼這大老粗，言語中透露著對莽夫的不屑。
“他祖上厲害，他自己不一定……”姚大感覺被人小瞧了，這石修本來就是上林苑丞，出身比他好，所以他無話可說，隻好把矛頭又指向了贅婿身份的蕭塵。
“這你就錯了，就算蕭公子家境中落，命運坎坷，但這不是他的錯，誰家還沒個落魄的時候……難能可貴的是，蕭公子即便這麽坎坷也繼承祖上的聰慧，這可不是一般的敗家子能做到的……”
“唉……”
說起敗家子，石修不禁歎了口氣。
想到因為自己家人為了救他，變賣家產湊足了兩萬多錢給了那消失不見的中間人，甚至可能是栽贓陷害自己的凶手，自己不就是活脫脫的“敗家子”麽。
石修頓了頓，言歸正傳，“但是眼下蕭公子雖然年僅十六，但是他的見識可不是我和……尤其是你所可比擬的。”
“這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石修進一步解釋，一股刻在骨子裏的優越感油然而生，盡管他自己本意並不是這樣，盡管他們都是地牢裏的死囚。
“蕭公子盡管暫時受到一時的屈辱，但和你們還是不一樣，我相信他終會翻身的！”石修斬釘截鐵的說道。
此時蕭塵在石修的眼裏已經不是一個鄉下的窮小子，而是和當年蕭何一般風流公子。
“你……你們那麽牛皮，還不是在這地牢裏，還不是被騙了麽！”姚大顯然不樂意了，張嘴反駁道。
“那也比你們祖上三代為奴的強！”石修回話也不客氣，要是在往日，在他眼裏像姚大這樣的家奴根本就不配和他說話，更別說頂嘴了。
事實就是如此殘酷，盡管此時他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但是還是會被人為的劃分成三六九等。
頓時整個場麵冷了下來，兩人互不說話，蕭塵衝著石修拱拱手，以示感謝，全程保持沉默。
畢竟現在不是科普“人人生而平等”的時候，再說在蕭塵眼裏，這就話就是句屁話，人和人還是有區別的。
蕭塵看著舉止虔誠的石修，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看樣子石修選擇相信他的話了，這可要感謝他瞎認得祖宗所帶來的信心。
盡管蕭塵不敢保證自己會被充軍到石修轄下，但畢竟有這樣一個人情的話，到時候蕭塵的上級多少也會給點麵子，而且他還可以通過石修拓寬自己的人脈。
多個朋友總沒壞處。
“喂！”
許久之後，重生了的石修終於入睡了，蕭塵也迷迷瞪瞪的，突然聽見隔壁的姚大敲著牆壁壓著嗓子喊他。
“姓蕭的小子，你睡著了沒？”姚大顯然刻意壓著嗓子，生怕吵醒其他人。
“有事？”蕭塵本來就對姚大兄弟了比較感興趣，他們才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所以忍著困意回應道。
“呃……能不能幫我算算？”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響起，要不是夜深人靜，蕭塵都聽不清。
“你不是不相信麽？”蕭塵心中一樂，小樣，還真不怕你不上鉤。
“蕭……蕭公子，我之前多有得罪，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給我算其他的，就算算我們姚家還有後麽？”隔壁的姚大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應該是滿懷期待。
別看平日裏這姚大大大咧咧的，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內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也藏不住。
“你家老二呢？”蕭塵並不急著回答，他也確實好奇這地牢裏隻有姚大和姚三，就缺一個姚二。
“他……他得罪了豪強，被活活打死，我和老三手刃了仇人，本來說好的罪名我一個人背，但是老三非和我搶，現如今我們哥倆都出不去了……”姚大略一遲疑，便將自己的經曆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蕭塵。
“傻小子，心倒大的很，聽聽，睡的多香！”姚大扭頭看向姚三，語氣中帶著一絲疼愛和惋惜。
沒想到這姚大居然是個大暖男，可惜自己也是個男的，蕭塵內心被姚大的真情流露所感動，默想到。
隻要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他們這些死囚能堅持到九月，便可活命，蕭塵心中一寬。
“不是不能算，隻是首先要活著的……”蕭塵盤算著怎麽才能更抓住人心。
在這地牢裏最主要的生存方法就是竭盡所能活下去，否則死在地牢裏，死了也白死。
蕭塵倒不擔心姚家倆兄弟堅持不到九月份，畢竟他們哥倆是這地牢裏的心態極好，應該沒什麽問題。
“蕭公子，求求你，讓我姚家有後，我姚大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隔壁的姚大幾近哀求，看樣子姚家是否有後對他來說很重要。
“不用下輩子，有後這事，我也沒辦法！”蕭塵聳聳肩。
生孩子這事他真沒辦法。
“蕭公子，就當我……我求你了……現在我們哥倆都深陷牢獄，無以為報，若有來世……”姚大以為蕭塵不想給他們幫忙，急了。
噗通一聲，似乎也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