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純情
在老鴇錢明月的舉一反三下，天虹苑新增製服絕對不僅僅隻有明麵上的江湖門派、朝中大臣夫人。
幾乎囊括了正邪兩道，集體中槍，連尼孤庵都沒放過……
天虹院裏可以碰到各大門派的女俠，朝廷命官的妻妾，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眨眼間傳遍整個京城。
原先還冷冷清清的天虹苑，一到夜間就門庭若市，門檻都快擠爆了。
來的客人各色各樣，有江湖客，普通商人，甚至還有朝廷命官，換了平常衣服湊熱鬧。
三十個姑娘，供不應求，無數客人在大堂推搡，為一姑娘差點打起來。
至於朝廷命官嘛，多數都是表裏不一的大貪官，他們自家夫人被冒充也不惱，相反還有種無法言說的刺激，故而睜隻眼閉隻眼。
當然，姑娘們也都很能演，比如假扮江湖女俠的姑娘，還真是滿臉清冷泠冽，輕易讓人不敢碰，大把銀票塞進事業線，才勉強擠個笑容。
還有在雅間的尼姑，一邊念經一邊露溝。
總之包羅萬象，演繹著大離群芳。
在樓上的錢明月，看著樓下的熱鬧場景，眉開眼笑，嘴巴都快合不攏。
若生意天天都這麽火爆，日進鬥金不是問題。
此刻的她對陳瀟佩服的五體投地，甚至為那天在竹樓有幾個姿勢沒做到位，感到自責。
“哎呦，想曹操，曹操到？”
她搖著手帕，下樓迎接，然而等她到樓下時，人不見了，一個姑娘告訴她，被會計王飛蛾拉走了。
錢明月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不舒服感，自己都不清楚算什麽心情。
不是她自誇，她的顏值比王飛蛾高百倍有餘，難道老板是臉盲，來者不拒？
按理說他們真勾搭上了，也不關她的事，她的心早死了，能用身體籠住老板，穩坐老鴇的位置就心滿意足了，可為何越想越不爽呢？
錢明月走向三樓，坐立難安，最後忍不住了，匆匆朝王飛蛾的竹樓跑去。
一炷香後，抵達後院。
此刻天已大黑，竹樓上亮著燭火，幽幽的，在靜夜下顯得很溫暖。
錢明月也不知怎麽想的，無意識放慢腳步，靜悄悄的立在竹樓邊緣，朝窗子裏偷瞄。
隻見陳瀟麵前有一卷紙，他正奮筆疾書，剛毅的側臉看上去很是硬朗，讓她怦然心動。
王飛蛾就站在他旁邊，略微黝黑的臉頰，也不知是在燭光照射下顯得紅潤，還是看老板長得帥，才紅潤，並且目含秋波，時不時的落在老板臉上。
錢明月總覺得她含情脈脈，真是一副安詳和諧的畫麵。
錢明月心中的不舒服更甚了，終於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去。
陳瀟頭也不抬，繼續書寫，絲毫不受影響。倒是王飛蛾嚇了一跳。
“哎呦，你幹嘛呢，隔三差五就搞嚇唬人這一出。”
錢明月美眸流轉，在他倆臉上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貓膩，沒話找話道：“你們幹嘛呀？老板，莫不是看上我家飛蛾了？”
陳瀟嚇得手一抖，天呐，他眼瞎到什麽程度，才會看上王飛蛾？
“變裝這招不是長久之計，視覺會疲憊，而且鬧大了會很麻煩，先收斂一波錢再說，之後就及時收手，展開第二步計劃。”
錢明月若無其事的湊到他旁邊，“第二步計劃？”
陳瀟點頭，來天虹苑之前，他特意去各大書坊饒了一圈，發現大離沒有小說，隻有野史雜談以及科普類書籍，甚至文學作品都少之又少。
所以，他又發現了掙錢商機！
陳瀟的毛筆字寫得很好，工整好看，起碼王飛蛾和錢明月看了都覺得很舒服，第一印象就是人帥腦好字也美。
宣紙上寫的是一個故事，準確而言是短篇小說。
根據天虹苑當前情況，因地製宜，現編的。
小說開篇很正常，講一個落魄書生鬱鬱不得誌，天天借酒消愁，最後認識了一個姑娘。
姑娘對他百般照顧，給他打氣，讓他用功讀書，告訴他人生哲理。
沒多久，書生就對這姑娘暗生情愫。
後來，書生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他天天晚上路過天虹苑時，裏頭絲竹亂耳，飲酒喧嘩，男女調笑，而他愛慕的姑娘的聲音也在其中，妖冶入骨。
最後，他湊了些錢，進入天虹苑，純情的他才知道這處是青樓，而那姑娘是這裏的頭牌……
這個故事，顯然比陳瀟的毛筆字要好看多了，被寫的纏綿悱惻。
書生對一女子心動，本以為能一輩子甜蜜相處，最後發現心上人是青樓女子，心痛彷徨，不知該不該斷絕關係的痛苦，看的錢明月目不轉睛，不能釋懷，遙想起十年前，自己動過心的那一次……
故事繼續，那青樓女子再來到書生家給他洗衣做飯時，書生嚐試拉她求歡，姑娘卻出乎意料的拒絕了。
書生憤怒無比，破口大罵，“你跟別的男人都可以，卻在我麵前裝貞潔烈女？”
姑娘淚眼婆娑，“他們是客人，你是嗎？他們給我錢，你給嗎？你不就是想不付錢，白嫖而已？”
書生語塞，糾結、痛苦的心態，終於在某一天變了。
那一天，姑娘和客人進了房間，書生居然偷窺行房，窺的是自己的愛人和別人做那事，糾結痛苦以及難以抑製的興奮心理，被陳瀟寫的入木三分。
要說刻畫的最深刻的，是**戲碼！
陳瀟發揮閱女無數的功底，將那段戲寫的**無比，其中還夾雜著偷窺書生的複雜心態。
至此，全文瞬間渲染到了巔峰……
錢明月看著看著，被故事吸引的不得了，好奇書生最後會怎麽做，同時也被**描述搞得俏臉羞紅，仿佛都能滴出血來。
這一刻，她算明白剛才王飛蛾那表情怎麽回事兒了，不是看陳瀟長得帥，而是看陳瀟筆下的故事，羞紅了臉，所以眼神裏都是**漾。
故事並不長，太長沒人看，結尾就是書生考上狀元，功成名就，騎著高頭大馬回鄉欲迎娶青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