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大王不必緊張,我隻是想弄死你而已

這段時間,高俅忙前忙後,抄的基本上是那些官員的家。

什麽古董字畫、奇珍異寶,全部收刮出來。

所以這段時間,你可以在大相國寺前看到一個特殊的群體,在那裏吆喝著嗓子賣各種古玩。

那些人就是高俅派過去的。

今日接到皇帝的命令,去抄濮王的家,高俅感覺這事還是有些挑戰的。

畢竟是皇親國戚啊!

但一想到自己把那些文官都得罪死了,好像也沒啥。

便帶著人,到了濮王的王府。

濮王府早在半個月前就被圍起來了,濮王的罪名也早在半個月前就公布了。

濮王表示:誰敢動本王本王就弄死誰。

皇城司的班直隻是將濮王府封鎖起來,也沒有強製要動手,說到底還在等官家發話。

就這麽耗著,耗了半個月。

這一天,終於動手了。

皇城司的班直衝進去,把所有企圖反抗的全部拿下。

裏麵的到處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還有怒斥聲。

“你們敢動本王試試!本王要進宮麵聖!本王是太宗玄孫!本王是皇親國戚!本王要進宮麵聖啊!你們放開本王!你們再敢亂拿,本王就一頭撞死……”

弄濮王,文官們不會放個屁,但是宗室肯定會坐不住。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專門管理宗室的大宗正寺。

這段時間,濮王王府被圍起來,就已經在宗室間引起了喧嘩,正是敏感時期,聽聞皇城司班直闖入了濮王王府,頓時更是炸毛。

傍晚的時候,趙寧正在皇宮內和朱漣一起用晚膳,用完晚膳還準備去討論一些關於人生哲理的問題。

比如為什麽不同的姿勢,造就了不同的感官體驗。

結果剛吃完飯,高俅就屁顛屁顛跑來了。

他呈遞了一個賬目上來,這些賬目是這半個月高太尉的勞動結晶。

拿37位官員抄出來的家產。

把所有的金銀財寶、古董字畫、奇珍異寶賣後,一共430萬貫。

430萬貫?

黃河邊上有10萬剛剛南下的大軍,張叔夜又在黃河防線囤積了3萬大軍,城中還有3萬大軍。

京師的大軍發6個月的俸祿,剛剛南下勤王的,恐怕要發一年半的俸祿,畢竟戰爭從去年元月就開始了。

這支勤王大軍大部分是西軍和河北、河東軍,已經一年多沒有領俸祿了吧?

如此算下來,京師的禁衛軍要發18萬貫,勤王大軍發90萬貫。

一共108萬貫,這筆錢要是發下去了,大家自然都開心,接下來宗澤整頓河北、河東防線,就輕鬆多了,速度也會加快。

而且陝西那邊的軍費也要發了。

再加上即將快速在河北一帶建立各大營寨,這筆錢怕是很快就會燒光。

燒光就燒光,眼下當務之急是穩定人心。

用什麽穩定人心?

用錢啊!

大家都是出來討生活的,誰沒有家庭要養呢!

“還有70萬貫呢,你上次跟朕說,有500萬貫的。”

“還在濮王王府。”

“還沒有行動?”

“回稟官家,已經行動了,但下麵的人說,濮王反抗的厲害。”

“你記住一點,你拿的是朕的聖旨,知道嗎!”趙寧的語氣鋒利似劍。

高俅立刻說道:“臣知道!”

“知道就立刻去辦!”

高俅從皇帝語氣中感受到了殺氣,他說道:“臣這就去辦!”

高俅很快到了濮王王府附近。

眼下要動濮王,大宗正寺的那幫家夥肯定已經知道了,必然會趕來。

若是這事辦得拖拖拉拉,把事情搞砸了,自己肯定要挨罵。

一想到這些,高俅感到心煩。

天快黑下來了,他對旁邊的人說道:“濮王王府附近都守好了嗎?”

“高太尉放心,蒼蠅都飛不進來。”

高俅一隻手拿著一塊餅,另一隻手拿著一壺酒,一邊吃著餅,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朝濮王王府走去。

走到門口,還聽到裏麵傳來叫罵聲。

濮王王府的家丁、侍女都已經遣散,其他的人,能抓的都已經抓起來了。

唯有濮王,左手拿著菜刀,右手握著匕首,對周圍人說道:“誰敢抓我,我就捅死自己,你們敢這樣逼死一個親王,官家誅你們族!”

大家自然是不敢動的。

濮王累了,就把自己關在裏麵。

他在等,等大宗正寺的人來。

大宗正寺是專門管理宗室的,大宗正寺的人是絕對不會允許那些皇城司班直亂來的。

據說最近皇城司班直在京師到處抓人,已經引起了公憤,許多大臣已經決定集體彈劾皇城司。

隻要拖到那個時候,自己就平安無事了。

這時,外麵有人敲門。

“都滾!你們要是再敢亂來,本王就死給你們看!你們逼死了太宗血脈,你們全家都不夠砍的!”

“殿下,是我啊。”

“你是誰?”

“我是高俅,高太尉,前年我們還一起蹴鞠,您忘了嗎?”

“高俅?你來幹什麽!聽說你現在管理皇城司班直,他們就是你的人吧,你敢這樣對待本王,小心他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大王,您誤會啦,大家都誤會啦,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場誤會!”

(宋朝沒有王爺這個稱呼,到了清朝才用王爺。)

“誤會?家裏的東西都要被搬空了,還誤會!你去官家那裏說誤會去吧!你去跟朝臣,跟大宗正寺去說誤會去吧!”

“真的是誤會,我現在來就是來解除這場誤會的,你先開門。”

“不開!”

“您若是不開門,我怎麽解釋呢?”

濮王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拿起菜刀,繼續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把門打開。

打開後,就看到臉上堆滿微笑的高俅。

高俅和善地說道:“大王,好久不見了,真是想死我了。”

“高太尉,你到底想幹什麽?”

“沒什麽,您看,外麵的人,我都支走了,這就是一場誤會。”高俅帶著一個人,提著酒和肉就往裏麵走。

“大王,還沒吃晚飯吧,我特意給你帶來的,好酒,官家賜給我的。”

高俅那樣子,看起來像一個和和氣氣的鄰家大叔一樣,再加上他白白胖胖的模樣,一臉的人畜無害。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濮王走過去,坐下來,依然還是有些警惕地看著高俅。

“大王,我跟你說,今天這事,那就是一場誤會!我,高俅,拿我的人品擔保!它就是誤會!”

“來來來,大王,禦酒!我帶來的,帶了好幾壺來了!”

高俅自己先倒上,自己喝了一碗,表示沒毒。

濮王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那些肉,咽了咽口水,也跟著開始吃起來。

等喝了好幾碗後,濮王放下菜刀,開始大快朵頤。

“大王,我跟你說,今天這事吧,都是刑部的人在使壞,跟我沒關係!”

“刑部?”

“就是那個秦檜!”

“哦!原來是他啊!”濮王大怒,“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是啊!來來來!大王,再喝!喝完還有,今天您就放心喝,其他的事,交給我高俅,我高俅給你搞定!”

“哎呀!高太尉,還是你好啊!本王事後一定去官家麵前去誇你!”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濮王大口大口喝,喝得迷糊後,隱約看見高俅似乎在拿東西。

他好奇地問道:“高太尉,你在幹什麽?”

“哦,沒事沒事,大王您繼續喝,我在拿三尺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