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去帶陳玉田
這夾指,就是用竹子做成專門夾手指頭的,所謂十指連心,夾手指頭的滋味可想而知。
看到這刑具,楊大誌終於怕了,高聲喊道,“縣令大人手下留情,我是蜈蚣嶺的,蜈蚣嶺的。”
蜈蚣嶺!
胡凡猶豫了一下,可轉念一想,剛才何老七跟自己說了,這是柳如眉專門交代過來的,他想到這,啪地一拍驚堂木,“蜈蚣嶺又如何?你這山賊為何私闖民宅,是奸還是盜?”
楊大誌一臉的苦相,“回老爺,小的非奸非盜,是奉了大寨主之命,去給一個叫陳玉田的人幫忙。”
楊大誌欲言又止。可是陳曉北聽到陳玉田這個名字心裏卻是咯噔一下,這是陳二毛的老爹。
果然,楊大誌吞吞吐吐的說道,“去幫陳玉田,結果一個叫陳曉北的性命。”
好啊,本來還尋思非奸即盜,這倒整出個殺人案。
胡凡臉色變得鐵青。
“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話……”
楊大誌忙不迭地點頭,“若有半句假話,大人就砍了我的腦袋。”
胡凡點點頭,看一下旁邊的何老七,“立刻帶人去河頭村,把這陳玉田叫來。”
說完,胡凡揮了揮衣袖起身走了。
接著有差人上前把楊大誌給帶了下去。
陳曉北站起身來追上何老七,從懷裏掏出五個大子塞了過去。
說好的請陳平他們吃肉包子,所以陳曉北還是帶了幾十個銅板。
“七爺,您辛苦了。”
何老七把五個大子攥在手裏,不動聲色地揣進衣袖,哈哈一笑,“你這說的什麽話,我跟子明那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在這等著,天亮我就回來了。”
一陣馬蹄聲響,何老七帶人走了。
陳曉北本想帶陳平他們得空先去吃了肉包子,可是看他們幾個躺在驢車上睡得正香,就連何老七帶人走,馬啼聲這麽響都沒聽到。
好吧,既然你們睡,那我也睡會兒。
天色微微明,河頭村裏熱鬧起來。
陳玉田老兩口還在睡夢中,就被一眾差人給揪了起來。
不由分說往馬背上一按轉身就走。
裏長陳安邦聞訊趕緊出來,見來抓陳玉田,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強作鎮定上前抱拳說道,“幾位差爺,我是這次河頭村的裏長,請問這陳玉田所犯何事呀?”
何老七點點頭,“奉命行事,帶陳玉田過去做個證人,還請陳裏長行個方便。”
陳安邦心裏很明白,說是做個證人,但沒見過做證人,直接綁了扔到馬上去的。
他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頭看向陳玉田,“到那了好好說,家裏的事兒你放心吧,二毛哪天回來了,一切有我。”
陳玉田當然聽得懂話外音。
此時卻有苦說不出來,還得裝作一臉感激。
“多謝裏長。”
何老七翻身上馬,“兄弟們走了!”
一揮馬鞭,揚長而去。
看著何老七遠去,一眾村民議論紛紛都不明白,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陳玉田這是攤上了啥事。
陳安邦倒背雙手緩緩往村外走去,出村正好能經過陳曉北的家。
來到陳曉北家門口,正巧正遇上幾名護村隊員往外走,天色亮了,按照陳平的安排,他們的任務結束了。
“哎喲,裏長這麽早啊!裏長這是要去哪裏?”
陳大強笑著打招呼。
“是大強啊,你們咋都在這裏?”
陳大強歎了口氣,“唉,昨晚有人跑到陳曉北家裏來,被我們抓了直接送到縣衙去了。”
陳安邦倒吸口冷氣,“哦,是什麽人,可問出些什麽?”
陳大強搖了搖頭,“那人嘴巴硬得很,啥也不說,不過我見過他,他是陳玉田的外甥。”
那就對上了。
一定是陳玉田聽了自己的暗示,找人下手,結果沒辦利索。
聽到這,陳安邦暗自懊惱,這個陳平,自己這孫子咋回事?怎麽冒冒失失就跟著陳曉北去縣城了,也不回家匯報一下情況。
現在情況變得有些難以挽回,唯一的希望,就是陳玉田能夠把事情都扛下來,剛才自己也給了他足夠的暗示。
當然了,這些還不夠,陳安邦,趕緊回家套上驢車匆匆趕往鄉裏。
鄉正趙發存是陳安邦老婆的遠房親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陳安邦才坐穩了河頭村裏長的位置。
見到陳安邦來了,趙發存還是一臉的疑惑,“老陳,這一大早的你這是咋了?”
陳安邦猶豫了一下,“唉,村裏發生了件大事,居然有村民雇凶殺人,我是擔心縣太爺怪罪下來……”
一聽這個趙發存笑了,“你是裏長又不是他的爹娘,他要過雇凶殺人與你何幹?你回去就是,真要出了這事,我給你擔著。”
“可萬一他誣陷是我指使咋辦?”
趙發存疑惑地看了看他,“你跟我說實話,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安邦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麽能幹那種事。”
趙發存點點頭,“那好,那你就沒啥可擔心的,回去吧。”
走出趙發存的辦公室,陳安邦稍微安心了些,萬一露餡,自己隻能硬撐到底。然後等待趙發存從中斡旋或可解了這次危機。
……
何老七說到做到,天色大亮,他帶著陳玉田老兩口來了。
一進縣衙,見陳曉北安然無恙,陳玉田瞬間傻眼了。
“你你。”
陳曉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我還活著吧。”
陳玉田一陣默然。
很快得到消息的胡凡再次升堂,楊大誌,陳玉田,賈氏,一並被帶上來。
胡凡看了看陳玉田,又指了指楊大誌,“你可認得他?”
陳玉田猶豫了下,沒有開口。
楊大誌倒是沉不住氣了,“大姐,你得給我作證啊,是你們要我去殺陳曉北的,我跟他可是無冤無仇。”
賈氏跟陳玉田對視了一眼。突然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縣令大老爺我們是活不下去了呀,我兒子跟陳曉北鬧點矛盾,他不但把我兒子打跑了,還揚言要殺了我們老兩口,我們是迫不得已呀。”
陳曉北一聽哭笑不得,就算是惡人先告狀,你也不能說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