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暗流湧動的蚍蜉軍鎮

時光似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越州城中,大部分高門大閥,眾多頂級世家,眾多官門將門都已經遷移到了龍雀城中。

龍雀城是龍興之地,既是越國的龍興之地,也是他們這些高門大閥的龍興之地。

原本的龍雀城,在建造的時候就有大量的留白布局。

無論是老越王,還是輔佐老越王登頂的帝師賈非文,都沒有多說什麽。

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這些留白,這些布局究竟有什麽作用。

至於王妃陵和將相陵不在越州城,而是在瓏瑛山,就更能說明情況了。

如果越王項庭不堪造就,那麽當一個守成之主也無妨。

可若是越王項庭也是胸懷宇內,腹有韜略的雄主,那麽這些布局就全部都能用上了。

龍雀城中,原本的龍雀城,成為了八城之一。

越國新王城的布局,采用了純粹的九宮之局。

中間是皇宮,周圍則是龍雀城在內的八城。

當然,原本的龍雀城,現在已經成為了東城。

在龍雀城和南越城之間,還有大片疆域。

這片區域,就是雙方大戰之地。

是越王項庭,和南王項遠爭奪越國天下的戰場。

這些區域,大部分被南王項遠占領,少部分則是被越王項庭的軍隊攻占。

蚍蜉軍鎮,是南王麾下的眾多軍鎮之下。

隨著南王不斷在南越精英,這些軍鎮就不斷開枝散葉,不斷蠶食越國疆域。

蚍蜉軍鎮的守將叫做劉典,這人貪杯好色,來到蚍蜉軍鎮後,儼然成了此地的太上皇。

今日這蚍蜉軍鎮中,多了四個人。

像這樣的軍鎮,別說多了四個人,就是多了四百個人,隻要不是太眨眼,都不會有人注意。

這四人裏有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這漢子好像是莊稼漢一般。

他進入蚍蜉軍鎮之後,就在一個巷子口賣糖人。

這莊稼漢子麵上,其實覆著一張易容麵皮。

隻是越國四方閣的易容手段太過了得,哪怕麵對麵和這個漢子說話,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異樣。

這漢子的名字,沒有人知曉,但他在越國影衛有一個花名,叫做張九山。

這已經是他加入四方閣的第四十七日,這些時日以來,他一直和白關,李巉,還有項魚在各處刺殺南越官員和將領。

“大叔,給我一個糖人,要那個拿寶劍的。”

一個缺門牙的稚童來到張九山身前,摸出五個銅板遞了過去。

從張九山來到這裏開始,這個稚童就經常光顧他的生意。

“好嘞。”

張九山平常是一張麵癱臉,但是有生意上門的時候,就會露出止不住的笑容。

見錢眼開,說的好像就是這一類人。

張九山動作嫻熟,很快就做好了一個糖人,遞給這個缺門牙的稚童。

“謝了大叔。”

稚童拿著糖人,蹦蹦跳跳的跑入了一家酒樓中。

稚童一進入酒樓,他麵上就再沒有天真的神色,在他眼中瞬間就浮現出老成持重的神采。

這稚童當然不是什麽稚童,而是一個侏儒。

和其他侏儒不一樣,他哪怕年紀不小,也還是一個稚童的模樣。

至於缺少的門牙,也是他自己敲掉的,這樣看起來會更像一個稚童。

“大人,怎麽樣?”

稚童進入一處房間後,好幾個挎刀侍衛立刻問道。

“這人也沒什麽問題,就是一個尋常的販夫。”

“不過他選擇的位置,就在將軍府外不遠不近的距離,還是不能大意!”

稚童聲音冰寒的對幾人說道。

越國有影衛不斷刺殺南越的官員和將領,南越同樣有‘過河卒’,不斷對越國的官員和將領出手。

和越國影衛一樣,南越的‘過河卒’也全部都是精銳死士。

越國影衛和南越過河卒,在雙方開戰以來,就廝殺不斷。

蚍蜉軍鎮中,還來了一位鐵匠。

這個鐵匠姓李,至於他叫什麽名字,沒人關心。

因為這個鐵匠在王鐵匠的鐵匠鋪幹活,王鐵匠的鐵匠鋪,東西死貴死貴不說,還需要等上很長時間才能買到。

年初有一個讀書公子去訂製了一柄佩劍,結果到現在,那公子的佩劍還沒有打好。

當然,隻要等得起,王鐵匠的鐵匠鋪裏打出來的器物,基本上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精品。

隻要願意,這些東西拿去當傳家寶都可以。

就好像小鎮東邊有一個姓徐的婦人,家裏有一把菜刀,就是王鐵匠的祖父打的。

這都傳了三代人,從來不用如何打磨,依然無比鋒利。

當然,這屬於個例了,尋常時候,鐵匠鋪的器物,就比其他地方的好上兩三個檔次。

李巉是個悶葫蘆,他來到鐵匠鋪後,就每天按時做工,打鐵。

除此之外,其他事情他好像都漠不關心。

不少蚍蜉軍鎮的婦人,到是十分喜歡這個沉默寡言的壯實漢子。

甚至有青樓勾欄的名伶,要倒貼錢和李巉談一談風月。

有大膽的婦人更是直言不諱的說,李巉這一身腱子肉,不在床笫上廝殺酣戰,委實是可惜了。

蚍蜉軍鎮中,當然還多了一對讀書人主仆。

這是兩個有些秀氣的年輕人,一人叫項魚,據說是太素城中走出來,負笈遊學的讀書人。

那個叫做白關的少年,則是他的伴讀書僮。

白關是一個非常沉默的人,沉默到很多時候,根本意識不到身邊有這麽一個人。

白關不僅自己非常沉默,而且很少搭理人。

如果項庭和他說正事,他會認真作答。

要是項庭和他說閑話,他隻會嗯一聲,表示聽到了。

有時候甚至默不作聲,不過別人和他說的話,他到是每一句都聽進去了。

哪怕項庭忽然找他詢問,他也能答得上來。

“白關,你先會院子裏去。”

“本公子四處逛逛。”

項庭身上穿著一襲白衣,手中折扇一展說道。

“是,公子。”

聽到項庭的吩咐,白關樂得輕鬆。

在行動開始之前,他根本就不想在外走動。

他隻想好好的養精蓄銳,在刺殺那個叫做劉典的將領時,爭取一擊必殺!

和項庭告辭一聲,他就回到了兩人居住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