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少惹事,保持低調
晁蓋前往石碣村拜會三阮的之後就看中那個地方。山清水秀不說,地勢非常險要,屬於戰略要地。大自然是不會放棄,土生土長的三阮最適合坐鎮。
“好,這是第一部分啟動資金,交給你們。”他把拎過來的大包裹遞過去,隨即語重心長地叮囑道:“用來招幕人手,采購大小船隻,造船工匠也要留意。石碣村周邊區域最好是牢牢掌控在手中。”
“記住,不要太過張揚,暗地裏行事。”吳用在旁補充。
“教授,我們記下了。”阮小五繃著張臉。
“哥哥,這番行動是不是要對水泊?”阮小二小聲問道。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提及此事自然知道一二。眼見晁蓋如此興師動眾招募水軍,自然有所疑慮。
“不急,等時間到了就去入夥。”晁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叮囑:“二郎,不怕花錢,也別舍不得。你們要記住,水軍以後可是我們的後路保障。”
“嗯,明白!”阮小二,阮小五重重點頭。
“好了,我還有別的事,具體細節加亮跟你們提及。”晁蓋跟兩兄弟說了會話,喝完茶就起身告辭。
吳用,阮小二,阮小五把他送到院外,又折返繼續商議。建造酒樓,招募人手訓練的地點需要規劃。
這種事情晁蓋早就跟吳用商量過了,就等著實施執行。對這個頗有韜略的吳學究還是非常放心的。
他沒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找到朱貴聊了很久。直到深夜才告辭離去,沒有人知道究竟談論什麽。
……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沒讀過書,卻非常機靈。第二天大清早,阮氏三雄以思念老娘回家探望的由頭。帶著三十個護衛推著幾車美酒返回石碣村。
李逵聽到別人說老娘,也想起自己的老娘。認為要回去接她老人家來享享福,背上包袱,拎著兩把板斧趁著晁蓋,吳用不注意偷偷地從後門開溜。幾個親衛見他鬼鬼祟祟,一擁而上把這個爹抱住。
晁蓋正與三阮告別,得知消息趕到阻止了這個惹禍精。感慨曆史出奇的相似,軌跡是那麽難以琢磨。
原本軌跡中李逵就是聽公孫勝回薊州看望老娘。也大吼大叫嚷嚷著要回沂水縣去接老娘到梁山上享福。可惜最後是個悲劇,李逵找水老娘被老虎吃了。
最痛心的就是李逵老娘死了,宋江等人卻哈哈大笑。說什麽李逵殺了四隻虎,又帶回來兩隻虎。之後就是大擺筵宴慶祝,絕口不提李逵老娘的事情。
晁蓋每每沒看到這裏心裏就很不是滋味,怎麽那麽冷血。見李逵被阻攔不得脫身,板斧一扔坐在地上嘟囔:“就你們有老娘,俺就是石頭裏蹦出來的。晁蓋,非你慷慨仗義,怎地不能讓兄弟敬敬……”
“鐵牛,不得無禮!”石秀,蘇定不樂意了,瞪眼喝斥。
晁蓋差點被這個活寶逗樂了,這不是個大孩童麽!見這廝在後院大吼大叫,不像話直接過去把他拎進內院:“鐵牛聽話,別忘記你還是個帶罪之身。要是被人發現抓住你是小,連累你老娘就麻煩了。”
李逵聽到這話立馬就不鬧騰了,可憐巴巴的看著晁蓋。眾人見他這副孩童表情,都有些哭笑不得。
晁蓋當然不會讓自家兄弟失望,當即就讓晁強帶著護衛騎快馬去沂水縣辦事,讓黑廝樂得咧嘴傻笑。
朱貴在昨天就已經送出了書信,知道自己兄弟肯定會來。卻是沒能等兄弟來到就私下裏跟晁蓋辭行。收拾好行囊拎著樸刀,帶上兩個伴當離了晁府。
這件事除了吳用知道一二外,沒有人清楚他究竟是幹什麽去。短短幾天,連護衛都不知道有這號人。
生辰綱被劫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消息傳開就是潑天大案。晁蓋,吳用等人雖然不怕,但決定蟄伏。也就是少出府不招災不惹禍,以前幹嘛以後就幹嘛。
整日勤練武藝,訓練護衛,與兄弟們聚在一起吃酒。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
六月中旬初,汴梁東京城外!
這天也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被發配的日子。林教頭此人性格溫和甚至懦弱,從來不跟人臉紅。如今發配滄州滿城百姓知道受冤屈那又能如何?
城外的十裏長亭!
林衝的嶽父張教頭和一眾鄉鄰前來相送,送衣又送錢。可是兩個解差董超和薛霸私底下收了銀錢跟路簽達成協議,謀害林衝的性命態度十分的惡劣。
不管張教頭如何哀求說好話,兩個公人也不肯打開林衝身上的枷鎖。錢沒到位,怎麽可能大行方便?呼呼喝喝,生拉硬拽不給林衝跟家人告別的機會。
也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跳出兩個大漢,指著董超,薛霸破口大罵:“董超,薛霸,你們這兩條狗。一個家住在城北西胡同,有八口人,四個兔崽子。另一個住在城西馬家樓外,家裏共有七口人。今天不打開團頭枷,你們回來就給家人收屍吧!”
這一番露骨的威脅讓人群引起騷亂。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兩個人身上,林衝,張教頭亦是不例外。
隻見那兩個漢子穿綢裹緞,打扮幹練,口音不是本地人。一個身材魁梧,臉上生有麻子,另一個瘦削精壯卻是一張驢臉,相貌醜陋,令人直皺眉頭。
東京人自然不認識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奉了晁蓋之命來辦事的劉三,賴勇,在半個月前就抵達東京。一是送信,二是打聽汴梁城中的各大酒樓信息。
他們來的時候林衝已經鋃鐺入獄。
在城裏得到今天發配的消息他們早早地跟著人群,來到城外等待。恰好遇到這一幕,自然是跳將出來大罵這兩個生孩子沒眼兒,缺德事做盡的解差。
當然,兩個見錢眼開的小人在心裏說這話是別人教的。同時也在心裏暗暗驚訝自家大官人料事如神。
“皇城之外,天子腳下,你們竟敢威脅……”董超,薛霸聽到有人嘲笑回過神來,又羞又怒,哇哇暴叫。
劉三口齒伶俐不給他倆說話的機會,立馬暴喝打斷:“你他娘的少羅嗦,是不是真想家人出點意外否?”
董超,薛霸隻覺得總是有千言萬語也像是提到的鐵板。氣得是渾身發抖,指著兩人你你你個不停。
“幾位各自退讓一步。兩位行行好吧!”張教頭為人和善立馬打圓場,又掏出些碎銀子塞給兩個解差。
董超,薛霸覺得這個台階來的太及時,沒有說二話就收了銀子幫林中打開團頭枷,到涼亭吃酒去了。免得跟這兩個來曆不明的人再起衝突,引來禍端。
張教頭,林衝連忙衝劉三和賴勇拱拱手表示感謝。
劉三見翁婿兩人準備說悄悄話,連忙掏出信遞過去:“張教頭且慢,這裏有一封我家大官人親筆寫的信。”
“哦,你家大官人是?”張教頭又驚又疑。
“隔牆有耳,你看信吧!”劉三立馬將書信存上。張教頭接過信沒有看到署名,忙拆開一看臉色大變。
“林教頭,你不能看!大官人托我給你帶句話。”賴勇連忙擋住探頭的林衝,見沒人偷聽小聲說道:“這兩個解差已經被高俅買通,此去滄州多加小心。教頭與人為善,多有福報,也有個好兄弟。”
張教頭手中的書信並不長,看完過後又看了一遍:
“林衝兄弟,世代受皇恩,又逢高求提攜。這種觀念根深蒂固,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絕路不死心。張教頭,接下來林兄弟會為了你們的安全休妻斷了關係。但終究是徒勞,您老隨他去,不用擔心。林娘子終會跟林衝兄弟團聚,濟州晁蓋拜會。”
“哎,沒想到有人如此懂小婿。”張教頭歎了口氣,這麽多年了,他如何看不出林衝的性格怎樣。隻是沒想到這個綠林中的私商大佬看得如此透徹。
原本老頭兒滿臉悲泣,轉過頭時又恢複了平靜。林衝歎了口氣上前兩步,抓執住張教頭的大手說著跟林娘子的過往感情,最終如原本軌跡那般休妻。
林娘子是個性情剛烈的女人,寧死也不肯從高衙內。偏偏對傷了她的心的男人,始終一片癡心不改。
捧著那張休書哭的時候死去活來,神神叨叨的念著。張教頭怕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攙扶起她安慰的時候說了幾句話,又把晁蓋托人送的信地給她看。
林娘子看了信,立馬就不哭了,聲音是冰冷又決絕:“官人,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一起背。你雖恁的自作主張,休了奴家,但奴家不怪你不會改嫁。在家安心的等待你歸來,不論期限。即便你死在了外頭奴家也會為你披麻戴孝,為你守寡。”
“啊,娘子!”林衝原本有些失魂落魄的,在這一刻渾身顫抖。看著那個憔悴不少的女人仿佛明悟了一般。一個箭步上前將女人報在懷裏流下兩行清淚。
“夫君,保重!”林娘子聲音哽咽的緊緊抱住自己的丈夫,周圍的百姓看到這一幕紛紛搖頭苦命的鴛鴦。
兩人緊緊地抱著,時間過得很快。
董超,薛霸兩個酒囊飯袋吃飽喝足,又沒有看到劉三和賴勇這兩個討厭的家夥,自然又得瑟起來,呼呼喝喝給林中帶上枷鎖,催促著趕路奔赴滄州。
眾人就在這皇城之外,一路相送林衝身影遠去直至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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