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沒點兒本事做不了紈絝
“你的太子兄弟真牛逼!”
李牧對著朱厚照豎起了大拇指:娘嘞,難道是皇帝上輩子捏碎了祖宗的飯碗,才生出這麽個喪心病狂的東西?
“那必須的。”朱厚照不知李牧心中所想,一臉傲嬌,“我太子兄弟比你想象中更牛逼。但凡條件允許,早就在東宮見豹房了。”
“……”李牧:我特麽不是誇他,不是誇他!
“妹夫,今天整什麽好吃的?”
朱厚照喜歡來李家村,不為別的,就連煤廠大食堂的四菜一湯,都比宮裏廚子做得好吃。
“魚生!順德魚生!”
“王朝、馬漢去搞魚了,很快就回來。我從天津衛讓人運回來一點鮁魚,晚上是鮁魚餡餃子。”
李牧深吸了一口氣,“對了,你妹呢?好幾天沒回家了。”
“我也好幾天沒見到我妹子。”朱厚照愣了一下,“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我妹呢?你咋把我妹弄丟了?”
“自打我知道了她要給我納妾之後,就沒見到人。”李牧歎了一口氣,“蓮兒也沒在家,是不是回娘家了?”
“估計是吧。”朱厚照頓了頓,“我給我娘搞了一個暖棚,估摸著幫我娘伺候花房呢。”
“哦。”李牧找來李向東,“東叔,準備一車禮物,送去朱家莊,讓夫人回家,又不是什麽大事兒。”
“少爺,夫人隻是帶著蓮兒回娘家了,臨近過年,朱家莊也很多事要忙的。”
“哦哦。”李牧點點頭。
說話間,有人登門拜訪。
經過詢問,才知道是張懋的兒子張銳。
張銳這個人李牧有些印象,明史上記載,此人早逝,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他兒子在朱厚照當皇帝的時候,繼承的張懋的爵位。
簡單說,張銳這個人就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紈絝,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才過早去世的。
見到了朱厚照之後,張銳也很會演。
反正怎麽說呢,大佬們都知道李牧是駙馬,就李牧自己不知道。
“賢弟啊,我來此有事相求!”
張銳也是開門見山,“最近救助了一位姑娘,很可憐的姑娘。”
“有多可憐?”李牧眯起眼睛,朱厚照也豎起耳朵。
“這位姑娘太可憐了,父親是個賭徒,母親重病在床。兩個弟弟在寒窗苦讀,兄弟姐妹一家人,全靠她一個照顧。”
“原本自己搞了一個餛飩攤,誰知道還創業失敗了。後來嫁了一個男人,這男人還家暴,就把他給賣到了青樓,你就說她慘不慘?”
“她還和我說,這是她第一次做,希望我可以幫幫她。我這個人最見不得這麽慘的人,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出手了。”
“……”
聽著張銳的話,李牧和徐鵬舉一陣鄙夷:槽,你隨便去麻豆館轉一圈,全特麽是這些話:
父賭母病弟讀書,剛做不久還不熟,兄弟姐妹全靠我,生意失敗要還貸!
前夫家暴還好賭,自己帶娃沒收入,從此走上不歸路,還望大哥多照顧,隻想賺錢還完債,然後開個餛飩店!
大寶劍的次數多了,隨便一個資深老P客,都能背得滾瓜背得滾瓜爛熟。
見李牧不開口,張銳急了,“賢弟啊,你的才華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寫一首怨詞。”
“為何要怨詞?你有錢給她贖身就完了,何必這麽麻煩?”
李牧不想幫他,因為明清的詩詞關注得較少,能記住的就那麽幾句,還要留著自己裝逼呢。
“這不是要舉辦花魁大賽了嘛,京兆各地的花魁都會來京城。我知道你的大才,想讓你幫寫一首詞。不求得第一名,隻要拿到名次就好。”
張銳頓了頓,“兩年時間,我為了培養她,前前後後花了近萬兩,總得掙回來不是?”
李牧這才想起來,明朝的花魁,和現在的女團差不多。
背後都有財力支持,是商人或者勳貴花大價錢培養出來的。
你可以不相信背後財團的人品,但要絕對相信他們的眼光。
這些花魁的地位比一般女子尊貴,有權利拒絕客人,但28歲就要退休。
而且她們自身也都十分優秀,賣藝不賣身,才華出眾遠勝當今明星。
她們存在的目的就是名聲,賺取很多很多名聲,在她們顏值巔峰的時候,就要送出去賄賂朝堂大員。
但李牧看得出來,張銳是純純的被忽悠了,他沒長賄賂朝堂大員的腦子。
琢磨了一會兒,李牧緩緩開口,“我給你寫詞沒問題,但有個條件。”
“你說。”張銳不斷地點頭,“隻要我能做的都答應你。”
“你每天早晚來李家村,去找老中醫王老實。”
“為何?”
李牧狠狠瞪了張銳一眼,“你丫得都快被酒色掏空身體了,也算是資深老P客了,還能被女人的話術給洗腦,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張銳:至於說得這麽說得這麽直白嗎?
“還有啊,你身體是真的有毛病,別人治不了,王老實能治。”
“行,隻要能拿到名次,我就天天過來。”
李牧拿起筆,開始回憶納蘭性德的詞,沒有合適的。
突然,李牧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經典。
《西遊釋厄傳》火爆大江南北,蹭一下熱度就好了,隨即起筆寫下《女兒情》: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麽王權富貴,怕什麽戒律清規;
隻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
“我教你這東西怎麽唱。”
李牧抖幹了墨汁,教張銳哼了幾句。
古代的紈絝,想花天酒地,沒點兒真才實學是不行滴,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比如詩詞,你一竅不通就沒朋友;比如音律,你要是一點不懂,青樓的歌姬都瞧不起你。
所以,張銳這個人的座右銘就是:什麽都略懂一點,生活才更多彩一點兒。
因為經常出入青樓,在音律方麵尤為精通。
在李牧哼唧了幾句之後,張銳拿起筆,居然在眨眼之間就完成了譜曲。
古代的樂譜和上輩子的不同,李牧也看不懂。
張銳這廝也是個自來熟,見書房裏有一架古琴,居然像模像樣地彈了起來。
近乎和李牧哼出來的調調是一模一樣的。
臥槽!
李牧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銳:果然,沒點兒本事做不得紈絝!
“牛逼,賢弟你是真牛逼!”
一曲作罷,張銳對著李牧豎起了大拇指,“有了這首詞,肯定拿第一名。”
第一?
嗬嗬嗬!
李牧一臉鄙夷,像是看二傻子一樣看著張銳:
我要是那麽牛逼,我特麽早讓麻豆館的姑娘們參加選秀了。
你以為剽竊記憶很容易嗎?
我他媽是冥思苦想十幾個晝夜,七拚八湊地才給唐伯虎出的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