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小年，又稱“灶神節”。
主要活動就是祭祀灶王爺，也是大家忙年的開始。
小年也是闔家團聚的日子，家庭宴飲，燃放鞭炮，其活動類似過大年，隻是不出門拜賀。
夜裏很冷。
但京西煤場卻忙活的熱火朝天。
小年的這一天，煤廠所有工人和家眷齊聚一堂。
巨大的工棚裏麵，三個火爐燒的旺盛。
近百張桌子，排列整齊。
廚房裏，女眷們忙活的熱火朝天。
男人們吹著牛逼，眉飛色舞。
有的說要娶個老婆生個孩子。
有的說著自己攢了多少私房錢，準備再娶個媳婦。
在工棚的最前方，是一個臨時搭建的舞台。
舞台上站著一位說書先生，還有一個捧哏的小徒弟。
說書先生，一拍驚堂木，全場寂靜。
隨後，一段《趙子龍大戰長阪坡》，赫然出口。
說到了興致，工人們也是拍手叫好。
不一會兒，婦女們端著飯菜，出來。
八菜一湯，冒著熱乎乎的香氣。
李牧和朱厚照也在其中。
朱厚照看著麵前的工人，臉上全都洋溢著幸福的喜悅，眼睛微微一紅。
看了一眼李牧，心裏大為感慨：若是大明朝所有官吏，都如妹夫半分，大明朝何愁不強？
一段評書講完，說書先生和小徒弟，也被請到席間。
何勝久居宮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熱鬧的場景。
和張龍、趙虎是鄰居，自然要好好的親近親近。
四大惡人的名聲，何勝是聽說過的。
萬一以後有人來鋼鐵廠鬧事，直接關門放四大惡人，就問你們服不服！
煤場的工頭站起身，舉起酒碗，“大夥，第一碗酒我提議咱們一起敬恩公！”
所有人全都站起身，男人女人、老弱婦孺全都心存感激的看著李牧和朱壽。
沒有他們，或許這群人早就餓死街頭了。
古代，救人一命如同再生父母，百姓比任何人更懂得知恩圖報。
酒，不是什麽太好的酒。
但都是李家村酒廠燒製出來的，相對於市麵上黃黃綠綠的濁酒，還是要好上很多。
很多人遙想以前食不果腹，都暗暗的流下眼淚。
為了不破壞氣氛，大多數的人都是扭過頭，用袖子偷偷的擦拭眼淚。
人生跌宕，起起伏伏，經曆了大災大難，才更會珍惜眼前的美好。
徐經最近老實了很多。
尤其是刷題的時候，徐經才知道自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小年這一天，二人受邀在裏正府共進晚餐的。
徐經發現最近老唐變了。
雖然想睡老唐的花魁已經排到了明年春節，可老唐卻像是戒嫖了一樣。
任由花魁們的書信送進唐府，等待老唐過去寵幸，可老唐就是不為所動。
一門心思的開始刷題，他發現李牧給他的題，已經超出了現在的科考難度。
老唐本就是一個大才子，也是高傲的人，聰明的人。
不聰明的話，也不會在寧王作亂的時候，憑借裸奔躲過一劫。
當時他不太出名，也不是老唐沒本事，而是這一年屆的考生全他喵的是妖孽。
光是一個王守仁，就已經秒殺一切。
於是，老唐不喝酒了，也不去青樓，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拉著徐經刷題。
經過朱厚照的一番洗腦，老唐發誓要恢複唐府往日榮光；徐經發誓自己要做大明朝最牛逼的紅頂商人！
牟斌換了一套便服，也來了裏正府。
手裏還拎著四盒禮，蓮兒接過禮物，親切的邀請牟斌進入前堂，老唐和老徐隨後也到了。
朱厚照和李牧也提前從煤廠回家。
牟斌和朱厚照四目相對，各有所思：
槽，朱壽果然是太子殿下！
槽，牟大剛果然是錦衣衛指揮使牟斌！
隨即，倆人直接選擇了無視對方，不認識對方。
“來，我給大家引薦一下。”
李牧興奮的開口，“這位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大哥，錦衣衛四品鎮撫使牟大剛。
大哥，這是我大舅哥鎮國公朱壽，這兩位分別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吳中第一首富徐經。”
眾人相互認識之後就坐，有說有笑。
朱厚照也徹底對麻豆館放心了，既然是牟斌的合夥人，那就相當於麻豆館是自己家的了。
心裏也在琢磨，怎麽從之李牧的手裏，多撈一些蝴蝶幣。
朱秀榮也從後堂走了出來，對著牟大剛打了招呼，“兄長，您來了。”
牟斌急忙回禮，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玉質的錦盒，遞到朱秀榮的手裏。
“知道你們小兩口一直想要個崽崽，我就趁著外出公幹的機會，去了一趟武當山。”
牟斌抿著嘴笑了笑，“武當掌教衝虛道長送了兩枚丹藥，行房前一個時辰溫水衝服即可。”
臥槽！
李牧的眼睛都亮了。
以前就聽說穿越者生孩子費勁，李牧還不信。
等自己真穿越了才發現，生孩子是真特麽費勁。
上輩子能想到的方法全都試了一遍，甚至連倒立都用上了就是不管用。
牟斌的話也提醒了李牧，早知道管張天師討幾粒小藥丸多好？
接過錦盒，夫妻二人站起身，對著牟斌深深一躬身，“謝兄長！”
不多時，酒菜上桌，眾人開始推杯換盞。
李家村熱鬧非凡，可李東陽家的別院卻恰恰相反。
一女子倚在窗口。
身穿淡藍色的紗衣，簡單又不失大雅。
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常畫著清淡的梅花妝，褪去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
勾魂懾魄，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尤其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屬於蒼藍色，淺淺一笑能吸引住千萬人。
隻是這樣一個美人，在小年的這一天，眉宇間卻帶著一抹憂愁。
手裏攥著一張紙條，上麵是一個上聯：六經責我開生麵七尺從天乞活埋！
這個對聯李秀盈能對上，對起來還很輕鬆。
但是，仔細回味，卻發現這個對聯是一個拆詞的對聯，拆詞之後根本就無解。
一句話中，前半部分的是書寫人發誓要將儒學經典“六經”中治國安邦的道理研究透徹並且有所創新。一個“責”字，足見其甘當重任、開拓進取的抱負。
後半部分是抒情，自願遠離塵世，隱於僻壤，生死由天，過著如活埋般的生活。一個“乞”字極具震撼力。全聯用語奇，含意深，讀來令人**氣回腸。
李秀盈冥思苦想了三個日夜，也沒對出來最工整的下聯。
身邊的丫鬟看著李秀盈臉上的愁容，也過來勸解，“小姐，規則是怎麽定的，咱們說的算，要不……”
“文三關，已經擺下，我必須接受任何人的公平挑戰。”
“這個人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刁難我。既然他提到了樂府……”
李秀盈緊鎖眉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去找送對子的人，告訴他第二關是樂府詞、怨詞，就寫思念！”
為了給李牧增加難度，李秀盈又附加了一句，“就選擇最難填詞的采桑子，悼念亡妻的那種，不許用思念相關的詞語，寫出思念欲絕的詞。”
“是，小姐！”丫鬟點頭，“明天一早奴婢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