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勤於政務朱厚照

文華殿。

弘治皇帝起了一個大早,和三閣老議事。

以前,大明朝在老朱太祖的帶領下,每天都開朝會。

後來一代不如一代,沒有老朱太祖的精力旺盛,就改成了三天一次大朝會。

平日裏有事,都在文華殿商量。

大明戰神留下來的爛攤子,朱見深隻清理了一半,弘治皇帝依舊是再給大明戰神擦屁股。

好在朱見深底子打得好,不至於讓弘治力不從心。

朱厚照親自給弘治皇帝安裝的火爐,和王恕等人的不同,文華殿的火爐四四方方,燒的是蜂窩煤。

整個文華殿暖洋洋的,以至於弘治還穿著單衣。

看著外麵白雪皚皚,弘治皇帝歎了一口氣。

看了看三閣老,緩緩開口,“讓民部采購一批煤球,免費發放給京郊的貧民吧。”

三閣老全都點點頭,表示同意。

“祖宗留下來的爛攤子,兩代人都沒補好。”

弘治皇帝一陣苦笑,“朕不能學他們,朕要給太子留下一個幹淨的江山。咱們這一代把仗全都打完,下一代也就太平不少。朕把錢掙足了,太子坐上這個位子也才有底氣。隻要朕多做一些,太子就輕鬆一些。”

謝遷、劉健、李東陽三人何嚐不知道弘治皇帝的心思呢?

最終,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書案上,滿臉疑惑,“奏疏呢?怎麽這麽少?”

內閣三人也愣住了,謝遷最先開口,“對呀,陛下,奏疏呢?您今日效率怎麽這麽快?”

“何鼎!怎麽回事兒?”弘治問道。

“陛下。”何鼎指了指後堂,“四更天,雞還沒叫呢,就過來了。”

四人起身,走向後堂,發現榻上躺著一個熟睡的身影,赫然是朱厚照。

在書案上,堆滿了奏疏。

弘治四人紛紛拿起奏疏,看著上麵的批注,個個驚為天人。

對於那些個請安的溜須拍馬的,隻寫了兩個字:知了,想父皇了你就進京!

那些辭藻華麗,通篇都是廢話,就最後幾句有用的奏疏,朱厚照的批複更有意思:自己領二十大板,以後別他娘的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朱厚照對很多事,都有獨到的見解,批注也是有理有據,赫然就是明君的典範。

謝遷三人眼睛通紅,看著疲憊的朱厚照,又看看弘治皇帝,激動得快要說不出話了。

弘治皇帝眼含熱淚地退出後殿,一把攥住謝遷的手。

“於橋,朕……朕……”

弘治皇帝眼淚盈眶,“長大了,真的長大了,朕心甚慰。”

李東陽手裏的奏疏,遞給謝遷,謝遷和劉健看完之後,遞給了弘治。

內容很簡單,大同府總兵上疏,毛裏孩又犯邊了,千人規模。

朱厚照的批複很有意思:

已經入冬,咱們不好過,韃靼更不好過。

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怕他作甚?

要打,就往死裏打。

毛裏孩就是個廢物,不懂兵法,愛卿可帶精兵和他硬鋼,無腦莽、追著他砍就行。

記住一條,愣得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韃靼小王子給老子留著,老子要親手剁了他的狗頭!

撲哧,弘治皇帝笑了,“這話說的,真特麽接地氣兒。”

謝遷抿抿嘴,“陛下,太子殿下說的也是事實,毛裏孩確實不足為懼。韃靼小王子才是心頭大患。”

李東陽捋了捋胡須,玩味兒地看味兒地看向其餘人,“你們不覺得,像殿下這麽批複更輕鬆,更通俗易懂嗎?”

弘治三人聽聞都是一愣,平時批複奏疏之乎者也一大堆,相對而言,朱厚照的朱批更能看懂。

“要不,咱們也改一改?”弘治皇帝笑眯眯地看著三閣老。

三閣老近乎同時點頭,“中!”

奏疏變得少了,四人也學著朱厚照的語氣做批複,頓時就感覺輕鬆了很多。

最後一份奏疏,落在弘治的案頭,弘治一愣。

“你們也來看看。”

三閣老看完奏疏,哭笑不得。

這是西山侯彈劾李牧和朱壽的,羅列了二人足足一百零八條罪狀。

不僅如此,這還是一份聯名奏疏,禦史台二十多名言官也在上麵簽字。

“朕這個妹夫,不做酷吏有點可惜了。”

“看來,京西這塊地一直都讓他懷恨在心啊。”

弘治皇帝抿抿嘴,“你們怎麽看?”

李東陽和劉健都沒說話,把機會留給了謝遷。

“雖然西山侯這事兒出的荒謬,但李牧這個人很多時候也是沒品。”

“可以讓太子殿下,把奏疏交給李牧,當成是敲打了。”

“定遠侯遠在嶺南,無暇教導。陛下是他的嶽父,理當管教。”

“嗯!”弘治皇帝點點,表示讚同。

中午,朱厚照醒了。

弘治皇帝對他是大為讚賞。

朱厚照隻是一笑,表示自己長大了該為父皇分憂。

一大通話說下來,讓弘治皇帝喜笑顏開。

隨後,帶著彈劾奏疏,讓劉瑾駕車去了李家莊。

李牧今天的心情很好。

書房內,一隻胳膊摟著朱秀榮,一隻手開始寫詩:

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相公,好有才華!”

朱秀榮對著李牧的臉狠狠親了一口,眼裏全都是小心心。

“這才哪到哪?

想當年,咱老李就是十裏八村的俊後生。

未來你更會知道,你男人才是實打實的大明第一才子。

像什麽唐伯虎啥的,給你相公提鞋都不配!”

嘴上這麽說,老李的心裏還是很虛的,明清的詩詞記得不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唐朝把詩玩到了巔峰,光是刮痧小李就秒殺一切。

宋朝的文人們,把詞玩到了巔峰,又出現了秒殺古今的老辛和嶽王爺!

到了元代的時候,他們發現詩詞歌賦怎麽搞都不能超越唐宋,所以把目光放在了雜劇和散曲上麵。

等到了明朝,大家發現除了唐伯虎那群天才少年外,詩詞歌賦、雜劇散曲,他們也都玩不轉了,這怎麽辦呢?

不知道哪個小機靈鬼想出來一個辦法:前麵的咱們肯定趕不上超不過了,要不搞小說吧!

等到了野豬皮當政的時候,除了納蘭性德這個深閨怨男以外,基本也沒啥太多好的作品,十全老人更是個廢廢,要數量不要質量。

小說?

李牧一拍腦門:對呀,小說啊,為什麽我把小說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