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槽，還以為你很牛逼
好賢婿，心裏一直有嶽父嶽母，越看李牧越覺得順眼。
張皇後笑了：“我和你嶽父就算了，看你們年輕人掙錢就好。”
抿了一口茶，又道：“等將來你們都掙大錢了，再好好的孝敬孝敬我倆。”
說完，張皇後就轉移了話題。
“牧兒，我聽說安陽侯周正，來你這裏搶糧了？”
“家裏的部曲把人打了，誰知道回去之後人就死了。”
李牧歎了一口氣，“宛平縣令派人過來抓人，但幸好來了一夥錦衣衛，才暫時作罷。”
“我家在京城還有些老部下，再給你招募些人手。”
徐鵬舉拍著胸脯，“遇到事情不要慌，幹他們就完了！”
“你可拉倒吧，在南京府你老大，京城就行了？”
李牧白了一眼徐鵬舉，“嶽父嶽母，真惹事兒了，您二老能幫我兜底嗎？”
“隻要你不把天捅漏了，都沒關係。”弘治皇帝雲淡風輕，“順天府這地界，是個喘氣兒的都得給我麵子。”
這牛逼讓你吹得！
李牧心中一陣鄙夷，但看上去小魔王徐鵬舉對他們倆很敬重，還有刻意討好之嫌。
似乎，又覺得老丈人不像是在吹牛逼。
…………
順德府。
佀鍾和劉大夏帶著賑災的錢糧，經過了近一月的行程，終於到了順德府。
兩千禁軍就駐紮在城外。
佀鍾和劉大夏穿著便裝進城轉了一圈。
麒麟雲的樣子就是李牧所說的地震雲。
還有家禽高飛不進窩，池塘裏的魚接連跳躍，蛤蟆過街老鼠搬家……
一切都和李牧說的一模一樣。
說實話，佀鍾和劉大夏瞧不上蔡茂章。
這貨的表妹是恭惠和妃梁氏，也就是明憲宗朱見深的小舅子，理論上是弘治皇帝的叔叔。
這家夥沒啥太多的文化，做官也不怎麽樣，但做舔狗一絕。
最開始的時候，把朱見深舔舒服了，就讓他做了侍讀，說白了就是朱見深去哪他跟著就行了。
舔著舔著，朱見深一高興，就在琢磨給他做個大官，正巧順德府尹貪汙舞弊被抓，職位空缺，就便宜了蔡茂章。
佀鍾和劉大夏巡視完城內外之後，立刻全府戒嚴。
開始組織百姓們在平原地帶搭建臨時的帳篷，並詳細的劃分出來各種區域。
老幼病殘，全都接進帳篷裏麵居住，有些需要親人照顧的，索性一家都搬了過去。
佀鍾請出天子劍，嚴令順德府所有官員必須統一聽從號令，所有官員百姓連續做五次防震演練，如有怠慢者立斬不赦。
所有官員都忙碌起來，唯獨蔡茂章對這件事不以為然。
他堅持認為是祥瑞，不是什麽地龍翻身。
甚至是，他覺得佀鍾和劉大夏就是吃飽了撐得，想抹殺掉順德府的祥瑞。
公然違抗佀鍾的命令不說，還強行讓青樓營業，他去喝了一頓花酒。
在某一天，大地突然搖晃起來，隨後是天旋地轉。
百姓們全都跑出房子，來到空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劇烈的搖晃消失，順德府內建築倒塌了大半。
經過大致的清點，百姓受傷三千餘人，失蹤百餘人。
對此，佀鍾和劉大夏都很滿意。
要知道十年前發生過一次地龍翻身，造成了五萬人死亡，三萬人重傷，失蹤人口根本無法做具體的統計。
蔡茂章也慌亂的跑了過來，披頭散發麵帶潮紅。
全身上下，隻穿了條薄褲，一看就沒幹什麽好事。
再看看蔡茂章跑過來的方向，很明顯就是青樓被迫關停後，暫時安置的宅子。
“劉大夏！”
佀鍾一聲咆哮，就要讓劉大夏綁了蔡茂章。
錚！
劉大夏拔出天子劍，手起劍落，砍下了蔡茂章的腦袋。
隨即，提起蔡茂章的腦袋，高舉空中，劉大夏聲音洪亮：“順德府尹蔡茂章，在防震期間陽奉陰違無視管控，就地正法！”
臥槽！
周圍的官吏們看到這一幕膽戰心寒，瞬間就濕透了後背。
“還愣著作甚？”
“把百姓全都召集起來。”
“清理廢墟、挖掘水渠、加固河堤。”
“都他娘的動起來，重建家園！”
“把蔡茂章的腦袋掛起來，讓所有人都看著，這就是不作為的下場！”
所有人全都動了起來。
佀鍾立刻給朝廷寫奏疏，將所有的情況一一說明，讓人快馬送去京城。
在奏疏中還加了一條，抗震救災的策略是徐貫想出來的，理應嘉獎徐貫。
…………
京城的雨還在下，順德府的奏報還在趕來的路上。
兵部尚書馬文升瘋了一樣跑進內閣。
“不好了，嶺南出事了，出大事了。”
“嶺南女土司卓麗雅，帶領八百壯丁舉起造反。”
“伏擊了當地的總兵和判官，現在已經發展到了萬人之眾。”
謝遷、李東陽、劉健三人俱是一愣。
還是謝遷反應快，“來人，快去國子監請太子殿下去文華殿！”
“不是……”馬文升一愣，“這麽大的事兒找太子殿下有用嗎？”
“改土歸流，就是太子殿下想出來的。”
四個人一邊走，謝遷一邊解釋，“就是還沒來及實施，那邊就打起來。”
臥槽！
馬文升頓時爆了粗口，“太子殿下這麽牛逼呢？”
弘治皇帝知道卓麗雅叛亂，也是大驚失色。
萬人之眾是什麽概念？
如果不及時剿匪，足以讓嶺南獨立了，甚至是引發更大的動亂。
再者，總兵和判官都被殺了，嶺南之地群龍無首，如果卓麗雅再發動群眾，所有的土司聯合起來，將會釀成災難性的後果。
“陛下，得拿出一個正八經的章程了。”
這時候朱厚照也到了。
謝遷把奏報遞給了朱厚照，朱厚照當時就樂了。
“臥槽，真打起來了？”
朱厚照狂喜：“我妹夫……呸呸呸，本宮就說吧，讓你們早點派人過去，早點改土歸流，你們就是不信，現在好了，完球了吧？”
你妹夫？
弘治皇帝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
謝遷的眼裏也閃爍幾下異色：槽，還以為你牛逼，原來是李牧那小子。
其他人不知道怎麽回事，馬文升率先開口，“太子殿下，改土歸流是你想出來的，現在那邊打起來了，朝廷的軍隊群龍無首，你再想想有沒有快速平亂的辦法。”
“本宮先問問馬大人，上一任嶺南道指揮使是誰？”
“定遠侯李文旭。”
“所以啊，輕車熟路，把李文旭再調過去就好了。”
弘治皇帝點點頭，“確實，當務之急是先平叛剿匪，那個女土司必須殺掉。立刻擬旨，調任李文旭前往嶺南道平叛。平叛之後，強製改土歸流。對於那些不服教化的土人全部斬首，朕就不信製服不了他們。”
馬文升、劉健二人立刻點頭表示同意。
謝遷和李東陽沒說話而是看著朱厚照。
朱厚照感受到他們倆的目光之後，立刻製止，“父皇，萬萬不可！”
“為何？”
弘治皇帝、劉健、馬文升都是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