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盜銀案番外唐太宗的寶藏

吳王府。

朱元璋聽完常家叔侄所說唐太宗寶藏之事後沉思良久。隨後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寶藏之事虛無縹緲。藏寶圖尚缺七份。不能指望著寶藏幫本王剿滅張士誠、方國珍,平定北方偽元。”片刻後他話鋒一轉:“不過嘛,錢多了不咬手。對於一個普通百姓來說是這樣,對於本王亦是這樣。你們二人今後多留心此事便罷。如能找到那自然最好,找不到也不算你們的過錯。”

朱元璋說的是心裏話,相較於鏡花水月一般的寶藏,他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四十萬大軍。

常家叔侄叩首,齊聲道:“上位英明。”

朱元璋將手邊的那份藏寶圖拋到常歌麵前:“撿起來,由你們保管。下去吧。”

二人離開吳王府,回到了自家的四合院中。

常歌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四叔,你怎麽知道藏寶圖殘卷是畫在羊皮紙上的?”

常四默不作聲。

常歌有些發急:“四叔,我是你的侄兒!你世間唯一的親人!難道你有事瞞著我?”

常四歎了一聲:“唉,孩子,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一個人。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你不要再問了。”

常歌又問:“好,不說藏寶圖。四叔,你到應天之後,一直在上位麵前裝傻充愣。一口一個年老昏聵。把出風頭的話都讓給了我說。你這又是為什麽?”

常四對侄子敞開了心扉:“孩子,我是上位的故人。你知道上位是怎麽對待故人的嘛?”

常歌道:“徐達、湯和、李善長、周德興......應天府裏好多文臣武將都算是上位的故人,個個大權在握,開衙建府。”

常四下意識的摸出錫酒壺晃了晃,酒壺之中已經空空如也。他把玩著酒壺說道:“這些人要麽管兵,要麽管民,都有能力獨當一麵,為上位的一統大業出力。上位現在用得著他們,自然拿他們好。往後?我告訴你,他們一定會死的比誰都慘。”

常歌驚訝:“四叔,為何這樣說?”

常四耐心的解釋道:“你難道沒聽說過那句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是故人越不好管。今日上位是吳王,尚能跟徐達、湯和那些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等到上位當了皇帝呢?皇帝是天子,天子無故人,隻有臣子!那些有能力又自詡為天子故人的家夥會成為他最大的威脅。四叔為求自保,將來得個善終,隻能在他麵前裝老糊塗。老糊塗沒有野心,沒有能力,對他自然也就沒有威脅。”

常歌琢磨著常四的話,心中還是一知半解:“那四叔你為何又讓我屢屢在上位麵前出風頭?”

常四道:“你目睹了小明王被溺死的事,上位本就想殺你。不過你命大,機緣巧合被王妃保了下來。我剛才說了,上位遲早是要做天子的。天子不想自己以前的醜事泄露出去,隻能回頭殺掉知道他醜事的人。如果你是一個對他無用之人,他遲早會取你性命。如果你是一個對他有用之人,他或許會留你一條命。”

常歌搖頭:“不對吧。世人皆知,上位從不在王妃麵前食言。他已經答應了王妃不殺我。”

常四終於憋不住酒癮,打開一個櫃子拿了瓶女兒紅倒入錫酒壺中,喝了一口後繼續說:“他答應王妃的是他不殺你。如果是別人殺你呢?拱衛司多得是送死的差事。到時候他指派給你一個送死的差事你去不去?之前我嘴裏總念叨怕楊憲給你穿小鞋。其實我心裏最怕的是上位給你穿小鞋。”

常歌聽了四叔的肺腑之言後心神不定,他喝了口茶定了定神:“四叔,我明白了。今後我隻能好好替上位辦差,讓上位認為我是一個對他有用的人。這樣才能保住性命。”

常四滿意的點點頭:“對嘍孩子。今後四叔繼續裝老糊塗,你繼續做你的精明強幹之人.......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命啊。夜深了,狗命要緊,睡覺睡覺。”

常歌回到自己的臥房,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他反複琢磨著四叔剛才告訴他的保命之道。猛然間他想起了唐太宗寶藏的事——若我為上位找到唐太宗寶藏,上位不得對我刮目相看,將我視為一個有用不可殺之人麽?

想及此,他從懷中掏出那份藏寶圖殘卷,仔細的看著。藏寶圖上標注著山川河流,卻沒寫一個地名。他靈光一現,山川河流的走勢都是有定數的。若能找到一個精通圖輿之術的人,豈不是能看出這張殘卷是哪個地方?這樣一來,搜尋的範圍也就變小了。

精通圖輿之術的人?有了!欽天監的那群學究最精通圖輿之術。橫豎拱衛司那邊沒給我和四叔指派新的差事。這幾日我找個欽天監的可靠之人看一看這圖。

常歌迷迷糊糊睡著了,恍惚之間他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身在一個山洞之中,山洞裏淨是金錠、銀錁子。還有數不盡的珠寶首飾、堆積成山的銅錢。他走出山洞,放了一支穿雲響箭。片刻後朱元璋帶著成千上萬的兵士來到了山洞裏,將寶藏搬上一輛輛小車運走。朱元璋拍著他的肩膀說:“常歌,你可真有本事。本王的一統大業你立下了第一功!本王跟你四叔兄弟相稱,要是認你做義弟不合禮法。這樣吧,本王收你為義子。今後拱衛司交給你管。”

常歌大喜過望,朝著吳王這個義父一連磕了三個響頭。磕完頭朱元璋和一眾士兵騰雲駕霧消失不見。楊憲、毛驤跪在常歌麵前,滿臉堆笑的齊聲恭維著他:“恭賀常爺高升。”

......

躺在**打著呼嚕的常歌,此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常歌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世上有幾個年輕人沒有野心?拱衛司雖見不得光,卻是文臣武將們人人畏懼的衙門。他最近頗為享受掏出拱衛司的腰牌,高喊一聲:“拱衛司辦案,閑雜人等回避”的那種感覺。

常歌不會想到,若幹年後他真的接手了拱衛司。隻不過那時拱衛司改了一個名字——錦衣衛。他掌控錦衣衛後拚了命想從錦衣衛中脫身歸隱田園,卻屢屢受阻。自然,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