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表哥，你想多了
本笑容滿麵自吹自擂的二人臉色一變，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不自然的看向了不遠處擺放好的古箏。
張霖的臉 一點點變得模糊起來。
最終從那僵硬的臉變得扭曲起來不說，還從牙縫中蹦出話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胡作非為。”
“張兄說得對，這件事，由不得曦月做主。”陸勝在邊上幫襯著打氣。
第二輪的比試已經結束，因為人數在詩上已經踢出去了一半。
剩下的也就五十來人，又進入了書法一關，然後由陸勝和張霖親自進行了篩選出二十幾個人來。
顧平、盛斌也在其中。
陳燁和常林照樣陪著顧平上了二樓。
二樓中間擺放著古箏。
靠近窗戶的地方，顧平看了一下，是張霖和張夫人。
張霖邊上坐著一個穿圓領袍的人，應該是當官的。
大蕭隻有當官才會穿戴圓領袍服，其餘的，一般是斜領。
再往後，是兩扇屏風， 隱隱能見到一個淡白色人影坐在裏邊。
顧平估計，這應該是張家小姐。
第二關的規矩就是彈奏，至於評委，自然是陳氏、陸勝以及在屏風裏麵的張曦月。
二十幾個人，以抽簽的方式來定誰先上場。
顧平是最後一個。
這可是需要一定時間，張家的人準備還算是很周到，準備了茶點，靠後的人，可以在旁邊的椅子上喝茶等待。
一時間，整個二樓可謂是鬼哭狼嚎，但也有一些人的彈奏說的過去。
陳燁為顧平和常林倒上了茶水指了正在進入的盛斌：“師傅，這剛進去的是盛斌，是張家小姐的表哥，這個人，將會是你爭奪張小姐的對手。”
“不是說，詩文大會是一百兩銀子，怎麽跟張家小姐有關係。”顧平還是沒有鬧明白。
知道說漏了嘴 ，陳燁也不打算隱瞞了。
他笑了下提起茶壺給顧平添水；“師傅，這次詩文比賽，一百兩白銀隻不過是小彩頭，真正的彩頭，其實是張小姐，因為你得到的是請柬，其餘人得到的是傳話，這一次，其實是比文招親的。”
顧平仔細想了下。 請柬中的確是沒有提到比文招親這件事。
“顧兄弟，你如今可是案首，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 雖然你能力非凡，可若是朝中無人照看，恐怕到時候也不會順風順水，倘若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沒有人協助，怕是要遇到麻煩。”
常林在邊上開口，他就擔心顧平扭頭跑了。
他往張霖那邊努努嘴；“張老爺原本是禮部侍郎，朝中人脈關係廣泛，他身邊那位，是江南右路學政陸大人，你一定不要放棄呢，有人提攜，起碼少奮鬥二十年。”
“是啊師傅。”陳燁也連連表示，常林，說得對。
兩人生怕顧平要是來一個門戶之見可就麻煩了。
恰好，顧平還真就這個什麽門不當戶不對的想法。
有關係和沒關係。
他不是沒有深刻體會過，若是當初自己有關係，何至於去當保安去送外賣。
“放心吧，我會全力以赴。”顧平端起了茶盞抿了口道。
過了大概一炷香後，一個穿戴灰色衣衫的下人在那邊吆喝起來；“二十七號。”
“師傅到你了。”陳燁在邊上提醒，常林也是看向了顧平；“咱們在這等兄弟好消息。”
顧平起身過去，陳燁和常林二人也跟隨著過去，站在了那裏。
他們要想要看看顧平究竟如何。
從容不迫，顧平走到了古箏跟前看了下對麵的張霖微微拱手。
“張老爺，不知道可有什麽考究，是隨意發揮，還是說聽取你們的一段。”
可千萬別聽取你們一段，聽你們考取一段，那我就歇菜了。
若是隨意發揮的話，那自己還有救。
“顧相公隨意。”陳氏看著顧平就雙眼冒光。這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顧平長的高挑出眾，雖然皮膚黝黑，但是這也是他下地造成的，等到他有了功名，這些自然而然的，都會變得好起來的。
“那在下就獻醜了。”顧平謝過後坐下。
一個窮酸，會什麽，也不怕來丟人現眼。
盛斌在旁端起了茶盞滿臉不屑，而另外留下的幾個人，也是露出鄙視的表情。
顧平根本沒有看眾人的眼神，輕微撥動了一下琴弦，發現有些音並不標準，也進行了調整。
張霖並不在意，反正他想好了，甭管今天顧平弄的如何。
這個女婿他要定了。
閨女怎麽想，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一曲《雲水禪心》暢快淋漓而過，琴聲停止，顧平抬眼一看，眾人卻有著一種如癡如醉的感覺，沉醉在這曲子中。
“公子，你這曲子叫什麽，為何我卻是從來不曾聽到過，但卻每每扣人心弦，讓人心中無欲無求。”屏風後邊，張曦月開口了。
剛開始，顧平彈奏的時候，起手並不出眾，可是越到後邊，伴隨琴弦一點點快速後，她突然之間感覺到這曲子不自然的是在影響著自己心境，將自己帶入到了廣闊天地之間。
煩躁、鬱悶什麽的都一掃而光。
她學了不少的曲子，也會彈奏不少，可是能夠直接以曲子就能改變心境的，抱歉。她從來沒有接觸過。
“《雲水禪心》，是我在一孤本中無意之前發現的。”顧平恬不知恥的回答著。
難怪如此動聽，原來是孤本。
原本對於顧平還有一些不屑的幾個人，卻是用一種異常的眼神看了下顧平後微微晃動了下腦袋起身離開。
他們是高超，可是在這種透人心魄的曲子跟前，根本就不會有勝算。
既然如此，還留在這裏幹什麽，還是安心回去看書準備來年的鄉試的好。
偌大的醉仙樓，參與這次比試的，也就剩下了顧平還有盛斌。
張霖幾個雖然已經知道了顧平。
但還是等顧平回完後他起身微微拱手；“還不曾請教這位公子名諱。”
“不敢當，在下顧平。”顧平彎腰回禮後絕口不提當初救人的事。
也許在他看來，自己那時候不過是匆匆停留，對方不認識自己，也沒有什麽好稀奇的。
“失敬失敬，原來是今年柳州案首。”張霖更為滿意了一些。
二選一，張霖將目光看向了陳氏。
陳氏不用想都知道是顧平，但她還是壓低了聲音對張霖道；“還是讓閨女自己來選擇吧，她是知道分寸的，誰才會是她要的人。”
張霖微微頷首點頭側身看向後邊；“閨女，既然也牽涉到了你的終身大事。你自己來決定吧。”
張曦月在裏麵輕微的一點頭後淡淡笑道：“爹爹，既然是這樣了，那就讓他們寫一話本來吧。”
糟了。
早知道我就不拿別人的東西來說成是自己的了。
表妹啊，你這是將我直接推火坑了呢，我哪裏會什麽話本啊。
雖然我知道你衷心於我，可也不能這樣啊。
盛斌想哭，他知道自己寫不出來，不過，看著在邊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的顧平。
心中也寬慰了不少。
他就不相信了，這個窮酸還能寫話本不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