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弓箭貫穿小腿
外邊的狗子剛剛開始叫喚的時候，江波就醒來了。
他今天要去洛陽城，給李大亮看病。
如果李大亮的腳已經消腫了，說不定要給其做手術。
所以他一早點起床，好好準備一番。
不久後，眾人都起床了，江波向長孫皇後解釋了自己的事，然後便領著李泰和上官歆離開了。
李泰是自己要跟著去洛陽看熱鬧。
江波也是想要帶著他，免得這個“癔症”患者亂來。
而上官歆之前就與江波有約定，今天江波要帶她去漲見識。
既然要做手術，那麽自然要準備麻藥，所以江波在去太守府之前，他還要先去一趟養民院，買幾味製作麻藥的材料。
扁鵲的確能給人做一些小手術，自然也是能製作麻藥的。
同理華佗要給曹操做開顱手術，他也是會製作麻藥的。
因為華佗的醫術推廣。
在這個年代，絕大多數的大夫都對麻藥有所了解，像是長安洛陽這樣大城的醫師，應該都是了解麻藥的配製。
來到養民院，江波隨後將藥方遞了過去，夥計照單抓藥。
江波隨後付錢，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外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嘶啞而擔憂的聲音響徹在藥店每一個角落。
“大夫，大夫，快幫我弟弟看一看，他中箭了。”
一個高壯的猛張飛一樣的漢子摔先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疑惑漢子，其中有兩個人，一個人一邊，抬著一名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臉色慘白，眼角還有淚痕。
他的右小腿中箭了，利箭直接穿過了小腿肉，橫穿在他右小腿上。
鮮血染透了他的衣服，看著非常殘忍。
“大夫，快出來啊，快啊。”
一名六十歲上下的老頭快步走了出來，他正是養民院的坐館醫師秦市凱。
秦市凱看了眼受傷的青年男子，隨後說道:“必須要把箭拔下來，快，立即配製麻藥。”
養民院的夥計立即忙活起來。
那壯漢鬆了一口氣，“如何，我弟弟的腿沒有問題吧？”
“我看沒有傷到骨頭，是不是？”
“他還能走路吧？”
這樣的貫穿傷，就算是沒有傷到骨頭，但腳筋肯定傷到了。
如果傷到了腳筋，就算是重新接好了。
以後也頂多可以慢悠悠的行走，絕對無法正常跑跳。
在後世科技發達的年代，腳筋斷裂，即便接好了，都很難痊愈。
NBA很多球員腳筋斷裂，但是接好之後，還能和傷前一樣的球員，僅僅有兩個。
這兩個人還都是那個年代最頂級的天賦最好的籃球運動員之一。
強如杜蘭特，實際上運動能力也下降不少。
江波前世見過一些普通籃球愛好者腳筋斷了，那就隻能跟老頭子一樣慢悠悠的走路了。
秦市凱沒有江波那樣的見識 ，但也知道這樣的創傷太大了。
從小腿後邊腿肚子穿過，必然傷到了腳筋。
“這位好漢，這一點我不能向你保證。”
壯漢大怒，“什麽，沒有傷到骨頭，為什麽不能好，為什麽？”
他伸出拳頭，舉到了秦市凱跟前，看起來非常憤怒。
他身後的一群漢子，也是瘋狂叫喊了，一副治不好腿，就要把養民院拆了的架勢。
秦市凱嚇白了臉，他喃喃幾句，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快說啊，行不行，不行我就抬著我弟弟走。”
秦市凱摸了一把額頭的汗，“好漢，好漢……”
“快說啊。”
壯漢抓住了秦市凱的衣領，他就像一頭失控的熊。
隨時都要炸開了。
藥店還有幾名顧客，都嚇住了，他們想要出去，但那些漢子擋住了大門。
李泰微微皺眉，隨後躲在了護衛身後。
幾名護衛冷眼看著，抽出了腰刀，站到江波和李泰前麵。
上官歆下意識的望向江波，莫名的，她覺得江波或許不會坐視不理。
她伸手拉住江波衣袖，朝著江波使眼色。
江波一笑，隨後喊道:“你就算是殺了他，你弟弟的腿也不可能完全好。”
壯漢一愣，找到江波，推開了秦市凱，隨後質問道:“為什麽？”
“弓箭從腿肚子穿過，這麽大的力道，你弟弟的腳筋一段被劃斷了，就算是接好了，也不可能恢複如初的。”
“腳筋？”
壯漢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弟弟，隨後怒問秦市凱，“是這樣嗎？”
“是的，是這樣。”
“怎麽會這樣？他這麽年輕，怎麽就不能好好走路了？”
沒有人回答，這應該去找那個射箭的人。
壯漢紅了眼睛，兩行眼淚滑落下來，他很快抹幹了眼淚。
“那行，趕緊給我弟弟把弓箭取出來，保住性命總是可以吧？他們說你是洛陽城最好的大夫。”
那個王八羔子說的。
老夫與他勢不兩立。
秦市凱心中怒吼，麵上卻是畢恭畢敬，“這一點沒關係，你且等著。”
他隨後朝夥計們大喊，“麻藥，快調配啊。”
夥計們急忙動了起來，片刻後，有一個帶著哭腔說道:“大夫，有一味藥賣完了，怎麽辦？”
麻藥的幾味藥材本來就非常稀少，平時很少人買。
這一次賣完了，養民院也沒有及時補藥。
“賣完了，什麽時候賣完的？”
“三天前，三天前就賣完了，但是我們忘了補藥了。”
秦市凱臉色慘白，額頭的汗水嘩啦啦的往下流。
這……這下糟糕了，養民院是洛陽城最大的藥鋪。
這麻藥本來需求就少，其他藥店都不一定有。
而且這個時候，就算有，那些混賬東西會不會落井下石還不好說。
如果沒有麻藥，那怎麽拔箭呢？
他隨後轉向壯漢，“好漢，這……這配製麻藥的藥賣完了。”
“我們藥店沒有了，要不，你去同仁堂問一問？”
壯漢瞪大一雙牛眼，“同仁堂，我剛剛從同仁堂過來，他們說坐館大夫不在。”
不在……
好你個楊建峰，你也太無恥了。
你不在，難道楊師閔也不在嗎？
還有你大爺的，為什麽要說養民院呢？
秦市凱沒辦法，隻能說道:“那去隔壁街的四季堂，那裏肯定有。”
壯漢握緊拳頭，轉身一拳轟在旁邊的桌子上，他直接將桌子打的四分五裂了。
“你們一個個都在推脫，分明是不想救我弟弟，你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