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楊家大小姐

林旭向來睡眠都比較淺,天剛蒙蒙亮,他就被一陣輕輕的呢喃聲驚醒了。

若蘭或許是昨晚太疲憊了,在他懷裏睡得正熟,嘴角甚至還流了一點兒口水,十分可愛!

林旭輕輕抹掉了她嘴角的口水,悄悄起身,走到了床前,看到那個受傷的女孩子已經醒了過來,正在掙紮著起身。

看到林旭,她立馬蜷縮在了床角,眼神中充滿了戒備的神色!

“別緊張,小心把傷口撐得裂開。”

“你……是什麽人?”

女孩子上下打量著林旭,聲音顫抖著問道。

“我叫林旭,林山村的村民。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是我救了你!要不然,你現在已經死了。”

林旭沒有絲毫隱瞞,以減輕她的驚恐情緒。

女孩子仔細想了想昨晚的事,又看了看林旭,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昨晚……是你救了我?”

這時候,若蘭也走了過來,說道:“是的,昨晚你在後山被人追殺,是我官人救了你。”

或許是若蘭身上帶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女孩子立馬不再質疑了:“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說完,她還要行禮。

若蘭連忙走上前,把她扶住了:“妹妹,別這麽客氣,再說你受了重傷,不能亂動……”

“若蘭,摸摸她還發燒嗎?”

女孩子已經醒了,林旭不好親自去試溫了,便讓若蘭來做。

“額頭還是有點兒燙,不過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若蘭摸了摸女孩子的頭,說道。

“嗯,看來效果還不錯。若蘭,你再給她的傷口消消炎吧。”

昨晚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他趁機給若蘭普及了一下外科知識,所以若蘭現在也知道消炎是怎麽回事了。

“好的,官人。”

若蘭十分乖巧,林旭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而且從不多嘴多舌的亂問。

“消炎?什麽意思?”

受傷的女孩子卻是一頭霧水,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你之所以會發燒,是因為你的傷口感染了炎症。而消炎的意思,就是用酒精來清洗你的傷口,等炎症消失了,你也就不會發燒了。”

若蘭把林旭昨晚給她講的知識複述了一遍,然後又問林旭:“官人,我沒說錯吧。”

“一點也沒說錯,學習能力很強嘛。”

林旭微笑著稱讚了一句。

聽了林旭的誇獎,若蘭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你……是郎中?”

受傷的女孩子眼神複雜的看著林旭。

“談不上,隻是略懂一些醫術罷了。”

林旭淡淡的說道:“先讓若蘭給你清洗一下傷口吧。提醒一下,清清洗傷口的時候會有點疼,你得忍著點。”

若蘭把林旭提純的酒精拿了過來,小心的為她清洗傷口。

林旭站在門口,自始至終,都沒聽到她叫一聲,更別說喊疼了。

對此,林旭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驚訝,她昨天晚上受了那麽重的刀傷,還能在兩個土匪的追殺下逃跑,足以說明她是個意誌力足夠堅強的女孩子。

要不然,她早就死在土匪的刀下了!

等若蘭給她處理完傷口之後,林旭走了進去,直接就說道:“說說吧,你是什麽人?那兩個土匪為什麽追殺你?”

受傷的女孩子微微低下頭去,咬了咬嘴唇,然後沉聲說道:“我叫楊敏,家父是楊記布行的東家楊本憲。”

“楊記布行?咱們江陵縣之前最大的布行?”

林旭很是驚訝,前兩天他才剛聽布牙子李小四說了楊記布行,沒想到今天就碰到了楊記布行的大小姐!

另外,他還聽李小四說,楊家因為犯了官司,導致家破人亡,店鋪也關門了!

那麽楊敏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又怎麽會被人追殺呢?

“沒錯!”

楊敏的眼睛中泛起了一抹冷冽的神色:“既然你知道楊記布行,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家發生的事了?”

“略有一些耳聞,聽說你家遭了禍,還吃了官司,具體情況,就不了解了……”林旭坦誠說道。

“我們家是被賊人陷害了!”

楊敏火氣上湧,忍不住砸了一下床,結果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疼得她皺起了眉頭,卻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

過了片刻,她又接著說道:“我父親和我大哥,都被關進了監牢,結果還沒等案件調查清楚,他們兩人就離奇的死在了裏麵!我母親本來就體弱多病,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也撒手人寰!我多次到縣衙擊鼓鳴冤,但是那個昏官根本就不理,每次都讓衙役把我轟出來!”

“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沒有個伸冤的地方!於是,我就準備去蘇州府!如果蘇州府還不管,那我就進京去告禦狀!”

“結果,我要去蘇州府告狀的消息走露了出去,今天傍晚剛走到這附近一座小山下麵,就被兩個匪人給劫住了。”

“雖然我小時候學過一些功夫,但我畢竟力弱,不是那兩個匪人的對手,腹部被砍了一刀,隻能逃跑……”

“後來,我跑到山澗,藏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再也支撐不住,就昏了過去……”

說到這兒,她才終於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對了,那兩個匪人呢?難道……”

“已經死了。”

林旭淡淡的說道。

“那兩個匪人手上是有功夫的,你竟然把他們給殺了?!難道你是一個大高手?!”

楊敏定定的看著林旭,眼神中寫滿了驚訝的神色!

“我可不是什麽高手,或許還是他們太弱了點吧!”

林旭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卻也沒有多解釋什麽,語氣玩味的說道:“你竟然還會功夫?”

“我父親當年可是個武舉人,還做過官呢!”

楊敏很是自豪的說道:“隻不過,他性格耿直,不喜歡官場的爾虞我詐,更看不得某些貪官汙吏欺壓百姓,所以才辭官回家,繼承了家裏的布行。我哥小的時候,我父親曾教給他練功夫,我也想學,但父親說我是個女孩子,不能學這個,所以我就隻能偷看著學了一點兒皮毛。要是父親認真教我,那兩個匪人,我肯定就把他們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