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戰
“師妹果然還是那樣的冰雪聰明啊！既然如此，何不隨師兄我一起，歸入安爺門下，也好過漫無目的的四處逃亡啊。”伴隨著話聲，從天上緩緩下落一名身穿一襲墨綠色衣服的男子。
“我嘞個去，比我還能裝。”沈爍啐了一句。
關婧臉色陰沉，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男子：“王學風，你棄明投暗，毫不念及師門之情，對我痛下殺手，今日，我們倆，便做個了斷吧！”
“你身上有傷，我們一起上，滅了他丫的。”沈爍臉皮厚，不顧及什麽勝之不武，拾掇著關婧。
關婧看了一眼沈爍，點了點頭。
對麵男子王學風緩緩抽出佩劍，指向二人。
“一起上！”沈爍脫口而出，向王學風衝去，關婧也從腰間抽出軟件，隨後跟上。
劍與扇子碰在一起，兩人分別退後了幾步，沈爍甩了甩吃疼的右手，“啪”的一聲，打開折扇，一個箭步，朝王學風脖子劃去。
王學風豎起劍身，擋在扇子邊緣，接連後退了幾步，左手搭在劍上，指尖用力，將扇子推到一邊。
關婧軟劍隨手而動，刺向王學風的胸口，王學風長劍換手，左手劍擋住了沈爍再次劃來的扇子，右手捏住關婧的軟劍，轉手一擰，關婧的劍便再無法前進分毫。
關婧見狀，想要抽回軟劍，王學風輕蔑一笑，隨即放手，軟劍劈裏啪啦一陣亂彈，關婧右手暗勁使出，軟劍重新變直，關婧持劍，跳上牆頭，繞到了王學風的身後。
沈爍正與王學風打得不可開交，變著招式，目標一直都是王學風的脖子。
王學風見關婧背後出手，也不與沈爍纏鬥，挑起一劍，轉身刺向關婧，沈爍見狀，斜跨一步，一扇打在王學風的虎口之上，長劍落地。
王學風也不是善茬，瞬息之間，抓住了沈爍的折扇，推向沈爍胸口，沈爍當即放掉折扇，一掌拍向王學風。
一腳踢開關婧的劍，轉身一掌迎麵而來，兩掌拍在一起，勁風揮舞起兩人的頭發。
噌噌噌，兩人各退後了幾步。
關婧心裏叫好，化劍為刀，朝王學風劈去。
再撿劍已然來不及，一劍劈下，王學風的左臂脫身而去，一聲尖銳的叫喊震耳欲聾。沈爍腳尖點地，飛身而去，食指彎曲，直指王學風的喉嚨。
“哢嚓”骨裂之聲後，王學風的慘叫戛然而止。他右手握著脖子，眼睛突兀，看著關婧，緩緩向後倒去。
關婧原本雪白的臉上沾滿了鮮血，看著倒在地上的王學風，眼睛睜大了幾分，身體裏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雙腿一跪，坐了下來。
扶起眼中無神的關婧，踢了一下王學風，確定他不會再回過來後，沈爍終於鬆了口氣，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殺人，原本以為自己會像電視劇裏一樣嘔吐不止，結果卻是內心裏除了有一點惡心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什麽不舒服。
“死了，他終於死了。”關婧終於回過神來，看著沈爍，眼淚緩緩從眼角流出，關婧一把抱住了沈爍，淚水止不住，打濕了沈爍的肩膀：“十五年前，師父發現了我，便把我帶回了家裏，從那以後，我便和師兄生活在一起，師兄從小對我特別好，有什麽好吃的，都是給我吃，我闖了禍，都是他替我挨打，他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我父母死後，也就是師父和他對我最好了。
可是，到了京都之後，他遇到了慶國公，於是，他變了，變得貪財，變得好色。變得越來越壞。
你不知道，他以前真的非常好，我都沒見過他發脾氣，他那天對我出手時，我都不敢相信是他，可……可是，事實如此。
沈爍，我真的好想以前的師兄，以前那個隻會對我好，對我笑的師兄。
我好後悔帶師兄來京都，如果不是我非要他下山，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下山時，他對我說：‘小靖子，我等你回來’。可是，可是我拉著他一起下山，如今……卻弄成這個樣子。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肩膀上的聲音越來越低，感覺到關婧心神具傷而昏迷過去了，沈爍將關婧背到背上，緩緩往回走去。
對於沈爍來說，王學風背叛關婧，效命於關婧的仇人，並且截殺關婧，已然不是一個可交之人，殺便殺了。而關婧，卻還念著舊情，痛苦昏迷，或許，等她醒了還要慢慢開導她。
吩咐下人好生照看關婧，沈爍便急匆匆走向了後院。
趕到後院時，一群人已經將後院圍得水泄不通了。
扒開人群，沈爍終於看到第一批的琉璃擺件的樣子。
各式各樣的琉璃擺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旁邊的稱讚聲不絕於耳。
沈正拿著西瓜正繞著琉璃仔細地觀看，嘴角的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滴。
見到沈爍，手中的西瓜皮不脛而走，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沈爍的頭上。
“你這逆子！竟然做出來了如此好看耀眼的東西！”沈正義正言辭道。
“這你也罵我？”沈爍牙關緊咬，恨不得把這不爭氣的老爹給塞進去熔煉一番。
一把扯住沈爍的衣袖，把沈爍拉到一旁，沈正悄咪咪地說道：“爍兒，你看能不能給老爹製作一個琉璃龍來？我好獻給皇上不是？隻要陛下一高興，咱們好處，大大滴有！”
“你不去當翻譯官可惜了。”沈爍白眼翻了翻。
“什麽翻譯官？你這逆子，總喜歡說一些為父聽不懂的。”沈正朝沈正挑了挑眉。
沈爍心裏一陣惡寒，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我回頭跟匠人說一聲。”
擺脫了沈正，吩咐好匠人，沈爍這才有時間複盤剛才的戰鬥。
算是第二次與人戰鬥了，跟上次不同，這次戰鬥完全就是搏命，自己雖會武功不假，但是，從未與人搏命，學的武功也不是步步殺招，沈爍深知，這種搏命打法，隻能慢慢從戰鬥中學會。
而有件事是沈爍想不通的，王學風與關婧一起學武一起生活足有十幾個年頭，按道理說他們之間感情深厚，為何這王學風幾天之內便投了慶國公？
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便沒去追究，而現在閑下來了，這問題便出現了。
走到關婧的房門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關婧眼睛有些紅腫，興致不高，似有些疲憊。
兩個人在庭院中隨意漫步，在一處涼亭裏停了下來，招呼關婧坐下，沈爍打開了話匣子：“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何與你情同手足的師兄如此輕易便背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