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是那個香皂
摸了摸自己正在打鼓的肚子,沈爍自言自語:“沒想到一覺睡了這麽久。”
大半夜的,沈府的家丁丫鬟都已入睡,肯定是沒有現成的吃食,而此時還在營業的,也隻有教妨司和一些勾欄小院了。
無奈之下,沈爍隻得隻身前往教妨司。
雖有宵禁,沈爍卻不懼,高頭大馬,瘋狂在道路上奔馳著。
忽然,前方出現一個黑影,眼看著就要撞上那黑影,沈爍趕緊勒緊韁繩,跳下馬背,拔劍指向那人:“誰?”
黑影被沈爍的快馬嚇癱在地,許久,黑影才將黑色的氅帽拉下,露出一個略顯稚嫩的臉龐。
“公主?”沈爍趕忙收起劍,將這位隻有一麵之緣的雲國公主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是……”雲國公主指著沈爍,想了好一會兒,蹦了起來:“你是香皂!白天我們在皇宮裏見過!”
“你才是香皂,你全家都是香皂!”沈爍暗自誹謗。
“什麽香皂。微臣名叫沈爍!”沈爍耐心解釋道。
“對對對!”雲國公主說道:“你不就是那個賣香皂的嘛!”
“公主深夜一個人出來做什麽?好歹也帶兩個侍衛啊!”沈爍擔心地說道:“萬一碰到壞人了怎麽辦?”
“我這不是遇到你了嗎?”雲國公主笑嘻嘻地看著沈爍說道。
“你還真是心大。”沈爍搖了搖頭。
“本公主餓了。”雲初摸了摸肚子,有點委屈:“香皂,你能不能帶我找點吃的呀?”
“香皂就香皂吧,懶得跟你計較。”沈爍心裏又是一陣誹謗。
“這大半夜的,哪裏有吃的呀?公主,我還是送你回鴻臚寺官驛吧!”沈爍勸道。
“我不要回去!”雲初圍著沈爍走了一圈,眼睛裏精光直冒:“你當我傻嗎?大半夜的,你肯定也是餓了,偷偷跑出來吃東西吧,肯定是去吃好吃的,還想撇開我自己去吃,香皂,我告訴你,今天要不帶我去吃好吃的,明天我就告訴你們的皇帝,說你……說你……”
“說我什麽?”沈爍跟著雲初原地打轉。
“說你非禮我!”雲初停下腳步叉腰說道。
“非禮?”沈爍忍俊不禁:“就你這麽個半大的丫頭,我非禮你?”
“你猜你們的皇帝信不信!”雲初一副我占理的表情:“我是雲國公主,你覺得他是信我還是信你?”
“……”
“行吧行吧,我帶你去吃飯,但是吃完飯,你要老老實實的回去!”沈爍不厭其煩地囑咐。
“放心吧,我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嗎?”雲初不滿地反駁道。
“嗯,你最好不是。”沈爍認真的點了點頭:“不然的話……”
雲初看著沈爍,等著他後麵的話。
“把你賣到黑礦山!”沈爍惡狠狠地說道。
“哼,我才不要去呢!”雲初傲嬌地抬起頭。
“上馬吧!”沈爍指了指自己的高頭大馬。
雲初摸了摸馬背,抬起腳,夠不上,原地蹦躂了兩下,趴在了馬鞍上,兩隻小腿拚命亂蹬,還是夠不上。
“我上不去。”雲初氣呼呼地看著沈爍。
“唉。”沈爍搖了搖頭,將雲初抱起,坐在自己的前麵,輕鬆地夾了夾馬腹,高頭大馬就像箭一般射了出去,雲初驚叫一聲摟緊了沈爍的脖頸,沈爍低頭看了一眼前麵的雲初,忍不住老臉一紅。
敲了敲門,門開了,守門的人見是沈爍,二話不說,閃身讓其進入。
雲初裹著黑色的大氅,跟隨在沈爍身後。
思怡房間的燈還亮著,沈爍推門而入。
思怡和關婧依舊在下棋,兩人的臉上貼滿了紙條。
沈爍一看就樂了:“你們在幹什麽?”
“沈公子,你怎麽來了?”思怡將臉上的紙條胡亂抓下。
“沈大哥。”關婧輕輕撇下臉上的紙條,對其一笑。
“好哇,香皂,說什麽帶我去吃東西,結果是來私會情人,還是兩個!”雲初一甩氅帽,頓時大急!
“情人?”關婧不明就裏。
“香皂?”思怡一臉疑惑?
“什麽情人,你別瞎說?”沈爍一個頭兩個大。
“她又是誰?”關婧看了看雲初,問道。
“好哇,沈爍,如今你還幹起了拐賣兒童的勾當?”思怡柳眉緊促。
“我才不是兒童!我十六歲了!”雲初似乎特別介意別人喊她兒童。
“喂,香皂,你該不會是想把我拐來做你第三個情人吧?”雲初一臉驚恐?
“什麽?真是拐來的?沈爍,你這個禽獸!”思怡雙手作爪,恰向沈爍。
“都給我住口!”沈爍氣急敗壞,一聲吼叫,房間終於靜了下來。
指了指雲初,沈順說道:“她叫雲初,雲國公主,剛才我在路上差點撞到她,就被她訛上了。”
雲初看著沈爍,臉上帶著憤恨,似乎對他的解釋並不滿意。
“雲國公主?”思怡和關婧同時驚呼出聲,顯然都被這個身份嚇了一跳。
沈爍無奈地聳聳肩膀,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沉默片刻之後,思怡問:“你把她拐來做什麽?”
沈爍瞥了她一眼:“都說了不是拐來的,思怡,讓人弄點菜飯過來吧,剛好我也餓了。”
思怡點了點頭。
酒足飯飽,雲初不顧形象地打了個嗝,摸了摸肚皮,愜意地躺在了思怡的軟榻上。
幾人大眼瞪小眼,沈爍很是無奈:“公主大人,飯也吃了,您可以移駕官驛了嗎?”
躺在軟榻上的雲初忽然身體一抖,慢慢坐了起來,嘴角裂開,眼淚如同斷線珠子般滾落,哭喊道:“香皂,我回不去了!我……我殺人了!”
“殺人?發生什麽事了?”沈爍與思怡、關婧對視了一眼,神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雲初抽泣不止:“我……我……我殺了趙平遠!”“什麽!趙平遠被你殺了?”旁邊的三人聽到這話,頓時目瞪口呆,半晌沒緩過勁兒來。
沈爍揉了揉太陽穴,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他今天晚宴結束後,便說要送我去官驛,到了官驛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一把抱住我,要脫我衣服,我的幾個侍女看見後就來拉他,結果都被他打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