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探
清兒興衝衝地拿著沈爍遞過來的胭脂,打開蓋子,聞了一下:“好香啊,公子,這個真的是送給我的?”
沈爍微笑道:“自然是真的,你家公子何時說過假話??”
清兒點頭如搗蒜:“也是,我家公子最好了,關婧姐姐就有一款跟這個差不多的胭脂,我早就想問她哪裏買的,可又怕價格貴,所以沒敢問。”
沈爍看著她的模樣,忍俊不禁:“那就收下吧。”
清兒將胭脂小心翼翼放回錦袋裏,又把錦袋捧在手裏,生怕弄丟一般。
打發走了清兒,沈爍三步並作兩步闖進後院,琉璃的生意蒸蒸日上,整個後院被改成了加工廠,產量也變得越來越多,京都的人家大部分都用上了沈府生產的琉璃。
看著熱火朝天工作的匠人們,沈爍滿臉帶笑。
等解決了手上的事情,也是開展新產業的時候了。
“公子,你找我?”身後響起了關婧的聲音。
“咱們相識也有半月有餘了吧。”沈爍轉頭問道。
“是啊,從我到沈府,差不多有半月了。”關婧笑道。
“嗯,經過半個月的相處,我覺得,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需要你跟我一起辦件事。”沈爍看向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公子請講。”關婧毫無遲疑地點頭。
“今天晚上,我想夜探慶國公府。”沈爍頓了頓,繼續說道:“是時候去了結一些事情了。你回去準備一下,今夜子時,我們一起出發。”
關婧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沈爍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遠方。
慶國公府是太子的母族,皇室內鬥已久,慶國公府的勢力盤根錯節,而且皇帝登基之後,慶國公府的勢力便愈發強大,不容小覷。
這一次沈爍主要是想查清楚,當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慶國公主導所為。
錢家人的話不能全信,所有的答案,隻能靠自己前去尋找。
子時剛到,兩個黑影從沈府院牆上跳下,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夜已深,慶國公府的大部分人已經睡下,隻剩巡邏的府兵在四處警戒,但京城治安不比其他地方,一向良好,守衛也比較懈許,也難怪沈爍能輕易混入其中。
沈爍和關婧穿著一襲黑衣,在慶國公府中飛快奔馳。
慶國公府占地甚廣,亭台樓閣、假山水榭應有盡有,若是換做旁人,隻怕很快就會迷路,但沈爍顯然對於慶國公府非常熟悉。
他避開巡邏的府兵,直接往內宅而去。
內宅是慶國公和親屬居住之地,雖然現在已經宵禁,但也是嚴防死守,巡邏的府兵比別處更多。
沈爍避開巡邏,繞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躲開守衛,進入內宅。
正在四下張望的沈爍忽然感覺脖子冰涼,正要轉頭查看,關婧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想死的話別動!”
“呼!呼!呼!”一連串的火把亮起,幾個房門悉數打開,手持兵刃的府衛魚貫而出。
沈爍知道自己中計了,慶國公府的人早就布置好了一切,隻等著甕中捉鱉。
慶國公蕭必安手絹捂著嘴巴,幹咳了幾聲,從眾人後麵緩緩走到沈爍麵前。
“沈公子,深夜來訪,蕭某倒是照顧不周了。”蕭必安語氣淡漠,像是在敘述什麽稀鬆平常的事情一般。
沈爍抬頭看向蕭必安,眸底卻閃爍著複雜的神色:“慶國公客氣了,你不是早就安插了人手在我身邊嗎?”
“嗬!沈公子果然聰慧,隻不過,我沒想到沈公子會自投羅網。”蕭必安冷哼一聲,看向沈爍的眼神裏透著陰狠毒辣的味道。
“慶國公應該聽說過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爍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亮光。
“可是,我這虎穴,你能逃得出去嗎?”蕭必安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哈哈大笑。
“慶國公想聽聽我的故事嗎?”沈爍絲毫不慌,緩緩說道。
蕭必安愣了一下,喜笑顏開:“反正你也逃不掉,聽聽又如何?”
“半月前,我夜探錢家,一把火把錢家燒了個精光。回去時候,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說來也怪,我體弱多病,藥物不知吃了多少,身體不見好轉,但鼻子卻靈巧了許多。
那天夜裏,我便聞到了一股淡不可聞的清香,當時,我以為隻是普通人家傳出來的香味,便未做多想。
後來,遇到了關婧,起初,她身上並沒有這種香味,後來,我進了她的房間,聞到了一模一樣的香氣,便開始有所懷疑。
直至前幾天晚上,你兒子蕭鴻宇攔截我們時候,他的一句話暴露了關婧,那天,關婧女扮男裝,就連教妨司的人都沒發現,你兒子何德何能,一眼就看出她是女的?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蕭鴻宇認識她!
那天晚上,關婧可是把蕭鴻宇傷得不清啊,慶國公,你這個苦肉計,竟然狠的下心去傷害自己兒子!”
“犬子跋扈,受點小傷,讓他長長記性也好。”慶國公麵不改色,仿佛這件事不足掛齒。
“我唯一想不通的是,關婧的師兄也是為你賣命,為何你們要對他痛下殺手?”
“我來回答你吧。”身後的關婧說道:“我的師兄幾年前得了一場怪病,無藥可醫,後來,陰差陽錯之下,來到慶國公府盜藥,我們倆被慶國公抓個正著,可慶國公宅心仁厚,並沒有報官,而是將我們收歸麾下,並四處尋藥為我師兄治病。
隻可惜,我師兄命薄,身體依舊每況愈下,於是,這樣一個苦肉計便把我留在了你的身邊,我在沈府四處查找,卻一無所獲,正想著怎麽把你騙到蕭府,你倒好,自投羅網!”
聽罷,沈爍沉默不語,隻靜靜地盯著慶國公,似乎在判斷關婧的話是真是假,片刻後,他突然勾唇一笑:“原來如此。”
慶國公冷笑一聲:“沈爍,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一切,為何還要來我府上?”
“我隻是想問你一件事情”沈爍挑眉道:“我娘,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慶國公微眯了眼睛,看了沈爍好一陣,才緩緩說道:“你娘的死,不是本官所為。本官雖然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但絕對不屑於用卑鄙手段害人!”
“你用的卑鄙手段還少嗎?”沈爍緊追不舍。
“沈爍,我隻能告訴你,你出生之時,我當時的確派人去了你府,但是去晚了,那時候你娘已經被害了。這一點,我沒必要騙你。”蕭必安歎息一聲,說道。
沈爍不相信地搖頭:“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