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無妄之災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小舞。
她在天一樓的時候，曾聽她的師兄師姐說過皇上和王爺是大魏境內最有權勢的人。
幾年前，她還見過當時是晉王的楚陽羽。
楚陽羽雄才偉略，連她的師傅大先生都稱道。
剛剛聽到李旭稱呼楚彥小王爺，她仔細打量了楚彥一番，也沒發覺他哪裏厲害。
楚彥轉頭看了一眼小舞，眼中瞬間閃過一道異色，而後又看向李旭。
“李公子，這位是？”
李旭白了小舞一眼。
“小王爺，這位小公子……”
不等李旭說完，楚彥就抬手打斷了他。
“李公子，這位真是小公子嗎？”
他剛剛已經看出來小舞是女兒身。
李旭尷尬一笑，知道楚彥已經識破了小舞的女兒身，實話實說道：
“小王爺果然好眼力。”
“這位小姑娘叫小舞。”
“以前跟著她師父隱居深山，不通人情世故，還望小王爺見諒。”
楚彥了然得點了點頭，他相信李旭所說，整個大魏境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說他。
小舞隱居深山，不通世故，說出剛才的話就不稀奇了。
“原來如此。”
“小舞姑娘天真純樸，小王怎麽會怪罪。”
小舞撇了撇嘴，有些不屑道：
“我可認識晉王，你敢怪罪我，我就叫他收拾你！”
晉王是太宗皇帝登基前的封號，太宗皇帝登基後，這個封號就空了下來。
李旭略帶深意得看了小舞一眼。
這小丫頭竟然跟太宗皇帝認識。
看來天一樓跟太宗皇帝的關係匪淺。
那這小丫頭出現在自己身邊，還口口聲聲說要考察自己，讓自己加入天一樓。
這到底是天一樓的主意，還是太宗皇帝的主意？
楚彥也有些驚呆了。
前不久楚婉鑰因為李旭的事找過他，他就覺得兩人關係不一般。
現在小舞又認識太宗皇帝，還跟在李旭身邊，他越發覺得李旭遠不止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小王豈敢。”
楚彥連忙打了個哈哈。
而後就讓人上了一些瓜果糕點。
瓜果糕點一上來，小舞就抓起來拚命往嘴裏塞。
一旁的鍾靈見狀，提醒她吃慢點。
小舞才不管那麽多。
“靈兒姐姐，你怎麽不吃，這些糕點還挺好吃的。”
“你快嚐嚐。”
說著她還拿起一塊糕點遞給鍾靈。
鍾靈有些不好意思得往外推了推。
“還是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
小舞看鍾靈不吃，也沒強求，繼續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李旭無語。
這小丫頭整一個吃貨，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楚彥看小舞吃得這麽歡，又讓人上了一份。
過了好一會兒，小舞過足了嘴癮，轉頭看向楚彥，滿足道：
“小王爺，現在我覺得你這個人很不錯。”
“下次見到晉王，我一定給你美言幾句。”
李旭看她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噗！”
“小舞，你有多久沒有見過晉王了？”
李旭隨口問道。
小舞左一個晉王，右一個晉王。
他忽然覺得事情也許沒自己想的那麽複雜。
要是小舞真的跟太宗皇帝相熟，她怎麽會不知道晉王已經登基的事？
小舞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
“大概有五年了。”
李旭哭笑不得。
五年沒見了，這小丫頭還想幫楚彥在太宗皇帝麵前美言。
還真以為自己臉很大。
楚彥也反應過來，與李旭對視了一眼，後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小舞不自知，繼續說道：
“李旭，不是說今晚有花魁彈琴嘛，為何現在還沒看到花魁？”
李旭喝了一口茶，緩緩道：
“時辰到了，綰綰姑娘自然會出來。”
小舞撇了撇嘴，左顧右盼，又打量起妙音閣來。
就在這時，李旭等人聽到旁邊有人在竊竊私語。
“聽聞這綰綰姑娘是大梁城的絕世美女。”
“我也有所耳聞，此女一直以麵戴絲巾示人，隻有她的入幕之賓才能見識到她的真容。”
“據說，之前驃騎將軍府的少將軍李旭作詩勝過林少聰，要不是林少聰吐血昏迷，李旭差點就成了綰綰姑娘的入幕之賓。”
“李旭以前不過是一紈絝，林少聰號稱大梁第一才子，竟然連此人都比不過，想來這大梁才子也不過如此。”
“薑兄，你才華橫溢，要是你能成為綰綰姑娘的入幕之賓，那豈不是說明我們吳州才子勝過大梁才子，哈哈哈……”
“這位兄台，此言差矣。”
“去年的狀元是我們青州人，由此可見，我們青州才子的才學才是大魏第一，綰綰姑娘的入幕之賓也必定是我們青州才子。”
“胡說八道，難道我們吳州就沒有出過狀元嗎！？”
“不過，今晚綰綰姑娘的入幕之賓必定是我們吳州才子！”
結果這幾個吳州才子和青州才子越說越激烈，直接吵了起來。
其它地方的才子不服氣，最後也加入了進來。
眼看情況就要失控，妙音閣的人不得不出麵安撫。
好一番安撫，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李旭，剛剛你怎麽不跟他們爭論？”
小舞看向李旭，輕聲問道。
李旭不答反問。
“我為何要爭論？”
他最看不上這種耍嘴皮子的人，完全是吃飽了沒事幹。
到底誰能成為綰綰的入幕之賓，等會不就知道了。
何必要逞口舌之快？
“難道你不想成為那個花魁的入幕之賓嗎？”
小舞狐疑道。
“能不能成為綰綰姑娘的入幕之賓靠的是實力，而不是嗓門。”
小舞想想也是，撇了撇嘴，不再說什麽。
“看來李公子是胸有成竹了。”楚彥笑道。
“小王爺說笑了，天下才子何其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許我今晚隻是來打醬油的。”
要不是綰綰逼迫，李旭連來都不想來。
“什麽是打醬油的？”小舞不解道。
“就是湊熱鬧的意思。”李旭解釋道。
楚彥神情一愣，說道：
“李公子說話真是風趣，不過對於你的詩才，小王是心悅誠服。”
“普天之下，小王還未見過有誰能勝過你。”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好詩哪能說來就來。”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楚彥瞬間眼前一亮，笑道，“好句，李公子出口成詩，還說不是胸有成竹？”
李旭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忽然，樓下一陣銅鑼響起。
緊接著一道倩影緩緩走了出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妙音閣的花魁綰綰。
此時的綰綰一身紫色華服，臉上戴著白色絲巾，整個人看上既高貴又神秘。
尤其是那一雙如水般的眸子，像是能勾人心魄。
她一出現，許多人都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