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故去烽火,一戰兩侯

雨幕之中,推開朱漆大門,就看到小康抱著一個酒葫蘆蜷縮著,似乎正在等自己!

“少爺,你可算出來了!”

“你這是?”

“剛剛有一個姑娘,讓我把這個葫蘆給你,說是少爺朝思暮想的寶物。”

可愛,將這猴兒酒給自己留下了?

她難道不怕皇帝降罪?

柳湘蓮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糟心,一個女子如此深情對待自己,如何辜負?

你天傾之時,自己又如何袖手旁觀?

曾經千金小姐,將來樂坊歌姬,自己又如何忍心?

“罷罷罷,好一個甄珂艾!小康,謝謝你!”

“少爺,您慢點!”

小康突然扶了柳湘蓮一把,小康這手似乎不怎麽幹淨,這一扶,給柳湘蓮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塵,連忙伸手去拍打。

“少爺,沒醉!天色晚了,你回吧!”

柳湘蓮猛得一口猴兒酒下肚,身上的寒意才散去。

胸中豪情萬丈,什麽天子,什麽紫薇?

老子師父是神仙!

這紅樓,為老子而演,誰讓我不爽,我就把他淦翻!

濕粘的衣服貼在身上實在不舒服,柳湘蓮顛顛倒倒去了師父吳用的府邸,撐著得紙傘早就隻剩下了把,那傘麵不知飛到了何處。

門剛一推開,柳湘蓮腳下拌蒜,直挺挺得摔了進去,躺在地上,仰著脖子高聲喊道:“師父,師父,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好東西。”

“我還以為你小子,被官府抓進了大牢李,明天準備去找王頭撈你呢。怎麽,又遇到了什麽難事,人都不想當了?要和家豬一樣滾泥窩?”

“嗬嗬,什麽也沒有發生,我隻是高興!高興!”

吳用披著一件外衣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柳湘蓮手中提著的酒葫蘆,再也挪不開眼睛,一把奪了過來:“快,快,這是什麽酒,快給為師嚐嚐。”

酒葫蘆一入手,吳用動手一搖,打開塞子一聞,就驚喜道:“好家夥,你在哪搶來這麽一個好寶貝?”

說完不管柳湘蓮,抱著葫蘆就往回走去。

“師弟,師弟,有什麽好東西,我也要,我也要!”

萌萌揮舞著翅膀,也撲棱棱飛了過來,不過這次沒有落在吳用肩膀上,而是落在了柳湘蓮的肩上:“什麽東西,好香啊,快給我嚐嚐。”

柳湘蓮一個不妨,肩膀一重,心中一凜,酒醒了大半,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家夥,萌萌雖說個頭大,但是它是鳥類啊,鳥類不應該都是身骨很輕嗎,這萌萌足足和一個少女差不多輕重,難怪每次飛起來都是撲棱棱的。

“都有,都有!這是猴兒酒,全天下就這麽一葫蘆,咱們回去共飲!”

二人一鳥,往回走去,吳用已經用上好的山泉冰山雪水灌進了葫蘆,放在熱水中溫酒:“別急,這酒還等稍等片刻,才能溫出。”

忽然,他眼色一凜,在柳湘蓮錯愕的眼光中開始對柳湘蓮身上拍去,掌法輕盈飄逸,每掌落就有一層如同灰塵的薄霧從柳湘蓮的身上散溢出來,接著,又神色凝圍著柳湘蓮又是撒粉,又是怪叫,似乎實在做法和某人相鬥,

錦樓花霧飄綠塵,芙蓉屏深凝淺春。

微酣著人嬌欲睡,彩雲載夢隔湘水。

一處勾欄輕紗賬,處處靡靡絲竹音。

往裏最豪華的上房,此時正有兩個最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了這裏,一個是沒了下麵鶴發童顏的老太監,另一個是自稱柳家家生子之子的小康。

此時的小康,猩紅披風銀光鎧,臉上的橫肉此時看起來竟有些霸氣,護肩上繡著一條金色的小龍。

另一個太監卻坐在上位,紫袍繡蛟,尊貴無比。

“狼無情,柳家那小子回去可有什麽蹊蹺?”

“回大人,尚未發現。不過屬下已經在他身上種下追蹤迷迭,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屬下的眼睛。”

“今上一直心憂那些反賊餘孽,柳家又是反賊白安起的鐵杆擁泵,雖然一家老小都被殺絕,但今上卻擔心他們的餘部還會有不臣之心,柳湘蓮是我們很重要的魚餌,這餌可一定不能丟了。”

“是,大人,若有失,屬下願提頭來見。”

“哼,咱家要你腦袋做什麽,咱家還需要你辦事。金龍衛,雖然是聖上垂憐,詔咱家暫且當個副統領,那也隻是因為咱家手腳勤快些,常侍奉今上左右,使喚起來便捷些。豈敢專權?說起來,和狼大人也算是共事的同僚,如何能要狼大人的頭顱呢。”

老者說話不緊不慢,但總能令人感受到一股陰翳,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既然是為今上辦事,自然不能怠慢,誰懈怠惹今上生氣不讓咱家好過,咱家就不讓他好過!沒記錯的話,狼大人有三個麒麟兒,都在塞北,咱家到是好奇的緊……呢!這上京,金陵竟不能教子?”

棺材鋪老板小康,哦不,應該叫狼無情,雙拳緊握,青筋暴起,能將骨頭攥碎。

但是麵對眼前之人的威脅,卻一點不敢發作:“統領大人放心,某家必定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務。”

忽然,狼無情臉色一變,變得十分難看!

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怎麽?剛說的話這會有兌不了諾了?無妨,咱家還要去揚州一趟,林探花孤木難支,咱家去助他一臂之力,給你一年的時間,好自為之。”

“是!”

雨夜,狼無情獨門手法種下的追蹤迷迭已經被人強行破去。

他一點不敢大意,能夠破去這種追蹤香粉的人功力最少都要比他高出一截子來!

這就說明,在這金陵城之中,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藏著一個敵對的宗師級高手!

雖然狼無情內心心急如焚,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武功的樣子,慢慢往回走。

快和慢,急和緩,在這一刻,在狼無情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演繹。

我用終於將溫好的酒葫蘆取了出來,為自己同兩個小徒兒一同滿上,吸了一口嘖嘖稱讚:“極品,極品啊!小子,你行走江湖的經驗也太淺了,回一趟自家祖宅,就被人盯上了.”

吳用飲下一杯酒,提點柳湘蓮。

“被人盯上了?不可能啊,攏共我都沒有見過幾個人,怎麽會被人盯上呢,他們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呢?”

“虎死威猶在,小子,你以為你是一窮二白的窮光蛋?但是在某些人眼中,你卻是價值非凡的金疙瘩,自己悟吧!來,萌萌,快來嚐嚐,這個果酒

味道真是不錯。”

萌萌一口就幹了一杯,拍著翅膀叫好:“這像我們那次在猴子窩找到的猴兒酒!”

“師姐,好見識,就是猴兒酒!”

柳湘蓮一邊拍著師姐萌萌的馬屁,一邊思索自己還有什麽價值。

柳湘蓮不解,人類是利益和感情驅動型生物,他現在這種狀況,有什麽價值被比人盯上?

“嗬嗬,你小子還是對當年的事情不清楚,才會如此懵懂。就讓為師給你講一講當年你們柳家燕雲侯做出的好大事業,來警醒你這個無知小兒吧。”

吳用拿著酒壺,仰望天空,目光悠遠,一眼似乎看到了十數年前燕雲烽火。

“那是三十年前,當年皇帝還不是現在這個,而是他老子水坤熙!

當年水坤熙作為皇帝,遲遲不能誕下龍子,整個大周陷入風雨飄搖,當適時,詔獄一品廷尉獄李封天緝捕異族情報首領哈爾蘇迪,被埋伏活捉,大

周自身尖銳的內部矛盾被異族徹底掌握。

四大異族齊聚燕雲,回鶻,瓦剌,韃靼,女真,起騎兵二十三萬,號八十萬從燕雲而下!

土木堡之變前車有鑒,眾文武諫帝南渡,當科文武雙料狀元柳安西以死阻之,大周初立,皇帝壯誌未泯,遂將手下詔獄高手一百三十七人,金龍衛

高手四百八十二人,銀龍鎮守三十二人,左金吾衛八萬,十三萬京營浩浩****禦敵。

異族擅射馬快,苦寒之地更能磨煉人意誌,所以高手也眾多。

大周軍隊雖訓練有素,但行動力遲緩,來回被牽製,不能擴大戰果。

雙方你來我往,一打就是半年。

燕雲之地,距離京都不過區區數百裏之遙,異族一騎雙馬一日就能兵臨城下,幸而柳安西調動有度,章法森嚴,才為武德侯汪免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六個月後,當柳安西使用偃月陣將四族主力驅趕至長城旁,數百乘精鐵戰車隆隆進入戰場,一戰絞殺四族十七萬人。

餘下殘兵幾萬越過長城,四散而回,四族聯盟正是瓦解。

瓦剌所部為防止大周軍隊報複,逐步遷移到河套以北地區,女真也縮回了長白山苦寒之地,一路往高句麗而去。

回鶻皇族更是被汪免率領手下高手一網打盡,盡數殺絕,隻有韃靼化整為零,分化成部落,時不時入侵邊境打草穀,一戰封兩侯,壯哉燕雲州!”

“師父,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哈哈,當年為師的表弟的的三叔的侄子,在軍中是夥夫,剛好目睹了這樣的盛景。”

柳湘蓮撇了撇嘴,表示不信,這吳用肯定說的不是實話。

“師父,一戰封兩侯,一個是燕雲侯柳安西,另一個是誰?”

“武德侯汪免!”

“那為什麽你之前就稱呼他為武德侯?他之前是幹什麽的?”

“武德侯啊,他是一個太監。”

“太監?”

“怎麽,你瞧不起太監?”

“沒!我隻是比較意外。”

曆史上的太監壞的其實並不多,相反,作為弱勢群體,他們大多隻能依附於皇權,稱之為皇帝的家人也不為過。

為中國曆史添上濃墨重彩的太監也不在少數,三寶太監鄭和,東漢蔡倫……

“他是戰神汪直的後人!”

“大太監汪直?”

“不錯!”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