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兄訓弟天經地義
趙樞臉頰漲紅,心有不甘。
“按照你的說法,自宣和元年至今,已經是五年光景。”
“本王一年花在教坊司的錢,竟高達一萬,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既然陛下封你為教坊司主使,你來向本王討債,倒也合乎情理。”
“不過本王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隻給你五千兩銀子,多一文錢都沒有。”
趙桓最不怕的就是對方耍橫。
五千兩銀子,就想大發自己?做夢!
趙桓端起酒杯,雲淡風輕道:“也就是說,你打算賴賬?”
以趙樞的身份背景,自然不會畏懼趙桓。
麵對趙桓充滿威脅意味的詢問,趙樞眉宇之間盡是不屑。
“本王從不賴債!”
“隻是王兄不厚道,不僅獅子大開口,還汙蔑本王的清白。”
“本王就算是再不求上進,也絕不會在短短五年時間,揮霍這麽多銀子。”
“你這並非清算,而是訛詐!”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趙桓也就不再囉嗦。
攥著手裏的酒杯,直接朝著趙樞腦門扔了過去。
趙樞畢竟是武寧軍節度使,自然輕而易舉躲了過去,此舉卻反倒正中趙桓下懷。
趙桓直接抬手,指著趙樞,嗓音淩厲:“你還敢躲!”
“目無兄長,出言不遜,本王教訓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乃是天經地義。”
“你若膽敢反抗,本王直接砍了你,以正家法!”
趙樞自然不吃這一套,剛要回敬,卻被全福一把攔住了。
全福緊張的都快哭出來了,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王爺,你冷靜點,千萬別犯糊塗。”
“定王乃是皇長子,長兄如父,教訓你是應該的,你若反抗,必落話柄。”
“這種事,可大可小,而到了定王手裏,必定是鬧得雞犬不寧。”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趙樞心裏窩著一股邪火,無處發泄,直憋得臉頰漲紅。
可是……
全福說的沒錯,趙桓這廝,最是善於拿著雞毛當令箭。
尤其是艮嶽餘威未盡,而這廝又剛鬥垮了高俅,風頭正盛。
今日來肅王府找茬,絕不僅僅是為了清算欠款,必是暗藏禍心。
趙樞咬著後槽牙,緩緩低下頭,心口不一道:“王兄……教訓的是。”
趙桓仗著大皇子的身份,一手叉著腰,一腳踩著小方桌,早已經把肅王府當成了自家後院。
“老五,你在眾皇子中,武藝冠絕,因此才能擔任武寧軍節度使,遷封太保,封爵為王。”
“論官身,你乃是從二品,論爵位,你與本王並駕齊驅,乃是超品王爵。”
“眾皇子中,就屬你最有出息。”
“本王作為兄長,豈能眼睜睜看著你墮落?”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來啊,長福,把鞭子拿來!”
“今日,本王就忍著心痛,好好給肅王立立規矩。”
什麽?鞭子!
盡管旁邊的全福,腦袋都快搖到天上去了,再三提醒趙樞,一定要沉得住氣。
可趙樞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後宮之中,除了顯肅皇後,就屬他趙樞的母親王貴妃,最具權勢。
偏偏顯肅皇後的龍子早夭,隻剩下一群女兒,不成氣候。
趙樞的背景之硬,便是眾皇子之最。
眼前這個廢物王爺,竟然仗著兄長的身份,抽他鞭子?此無異於奇恥大辱!
“趙桓!你別太猖狂!”
“若是惹急了,本王讓你有進無出!”
“就憑你們這對廢物主仆,本王三合就拿下你們!”
趙樞絕非吹噓,論武力值,乃是眾皇子中最強者,趙桓和長福綁在一起,也未必是趙樞的對手。
但趙桓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隻是逞凶鬥狠。
隨著趙樞暴怒,全福心裏暗歎,完了!
五皇子脾氣暴戾,自然是受不了趙桓的激將法,三言兩語,便漏出了把柄。
趙桓從長福手裏接過鞭子,隱隱冷笑。
“老五,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二次對本王出言不遜。”
“今日這頓毒打,你是跑不了了。”
“你若敢還手,我便要了你的命,不信你便以身試法!”
打不過,不代表殺不了。
趙桓攥著鞭子,徑直朝趙樞走去。
麵對闊步而來的趙桓,趙樞反倒不由後退了一步。
就算再不待見趙桓,也無法改變,趙桓是大哥的事實。
就在趙樞進退兩難之際,全福突然跪倒在趙桓麵前。
“王爺,請您息怒!”
“不就是五萬兩銀子嗎?肅王府拿不出,王貴妃那邊也能幫扶一把。”
全福這個時候提起王貴妃,就是為了讓趙桓投鼠忌器。
倘若趙桓今日真對趙樞動了手,王貴妃絕不會善罷甘休。
趙樞和全福交換了個眼神,不約而同流露出一抹獰笑。
他們吃定了趙桓後宮無人,不敢造次。
結果……
啪!
趙桓一鞭子抽在趙樞的肩膀上,這一下,不留半點餘地,竟直接把趙樞的衣裳抽出一個大口子。
趙樞疼的直跺腳,連連後退,指著趙桓破口大罵起來。
“你……你這個瘋子!”
“今日兄訓弟,本王忍了!”
“待明日,母妃召見你,有你好瞧得!”
不說這話還好,趙桓抬手又是一鞭子,直接把趙樞打的連連後退。
趙桓不禁一陣好笑:“用王貴妃來壓本王?我看你是沒睡醒!”
“本王年幼時,曾寄養在顯肅皇後膝下,真論關係,本王乃是皇後之子!”
“有顯肅皇後在,後宮什麽時候輪到王貴妃做主了?”
“先祖三令五申,後宮不得幹政,怎麽,王貴妃的手還能伸到朝前來?”
趙桓之所以有恃無恐,隻因王貴妃,終究是個妃。
而顯肅皇後,才是統領六宮真正的主子。
皇後殺妃子,根本就不會偷偷摸摸,用盡心計。
直接光明正大的碾死即可,此乃皇權祖製,賦予皇後的特權。
偏偏陛下又是個喜好聲色犬馬的主,縱使王貴妃再俊美,也已經三十多歲,將近四十歲的人了。
恐怕是平日裏,想要見上陛下一眼都難,何況耳邊吹風?
“長兄如父,本王讓你跪下行禮,這不算刁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