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尋找禿鷹
楚樂之所以延遲放出禿鷹的身份，有幾個原因。
一是希望從夏淵雪方麵，確認禿鷹的威脅性。
在此之前，楚樂自然不能讓這件事被人察覺。
傻太子的人設在沒鋪墊好之前，還不能崩。
二是打算讓商玉虎增強在羅延等人麵前的作用，並掌握更多大量殺手的情況。
這點當然更為重要。
這將是楚樂逐漸將觸手伸向朝堂的第一步。
為了培養商玉虎作為自己進入朝堂的第一個親信，楚樂讓他跟著羅延參與之後的行動。
理由也很充分，商玉虎有情報渠道啊。
瓏雪果然在第二天就讓秋環去看了柳一。
兩人說話的時候，羅延和商玉虎就躲在隔壁聽著。
等秋環離去，商玉虎等人走出來，笑眯眯地看著柳一。
看到是大江的大理寺卿羅延，柳一臉色微變，道：“你們……好無恥，竟然在隔壁偷聽我們說話？”
羅延狡黠地盯著他：“大梁殺手已進入了江都，柳一，難道你不擔心公主？”
柳一咬了咬牙，冷哼道：“瓏雪殿下如今在皇宮大內之中，難道你們大江的數萬禁軍，就那麽不頂事？”
他轉頭看向商玉虎：“雖然你這個東宮的侍衛少將軍的水準很糟糕，但我見過你們的車嘯東大將軍。”
“所以這大江的大內之中，也並非都是酒囊飯袋！”
“我相信，你們會保護好你們大江未來的皇後的。”
羅延冷笑：“可是，我們確實沒人能對付禿鷹。”
柳一的臉色微變。
商玉虎也在一旁抱胸笑道：“你們之前不配合，那是因為有你護著公主，可現在你無法保護公主，瓏雪殿下萬一有個閃失，你豈不是要以死謝罪？！”
“算啦，”羅延拍了拍商玉虎，轉身道，“我們走吧。”
“很明顯，這小子根本就是冥頑不靈！”
兩人作勢向獄外走去。
“等等，”柳一急聲阻止道，“這個禿鷹，我略知一二。”
……
當天夜裏，金龍衛千名精兵，夜襲八寶山，圍殺自大梁入境的殺手五十三名，活捉八人，七人受傷逃逸。
同時間，大理寺派人在江都城中動手，擊斃企圖當街反抗的大梁殺手一十三人，活捉四人。
羅延立即將拿下的賊人嚴加拷問，從而得知，此次大梁原本竟然共來了將近兩百位殺手！但在路上的三次刺殺行動中，便已折損了近半人數。
這次進入江都和埋伏在江都城外八寶山的，還剩餘一百多人。卻在這次羅延安排的行動中，被近乎一舉殲滅。
唯一可惜的是，那個禿鷹，卻並未出現。
按照柳一之前的供詞，那禿鷹是大梁極有名的殺手。
其偽裝術可說是千變萬化，擅使一柄流星錘，舞起來風雨不透。
據說他當時已經滲透入了迎親部隊，離公主不過丈許距離。
最後功虧一簣，被柳一發現，並在與其交手的過程中，傷了右臂，但傷勢不重，在幾個部下的舍命掩護下，成功逃離。
“這個禿鷹最危險的，其實並不是手中的流星錘，而是一種迷藥。”
柳一告訴羅延和商玉虎，“禿鷹的迷藥，喚作六佛散，中香者初始時毫無任何跡象，但若長期接觸，便會迷了心竅般，任其差使。”
楚樂聽聞後，不由大驚：“哎喲，這可是個寶貝。”
雖然說不是那種一擊致命的必殺招。
但如果給一個潛伏的機會，那就能把對方全都收為己用。
對於一些探子來說，這簡直就是BUG啊。
“隻可惜這種迷藥隻要中過一次，之後身體會對其產生明銳的感應，”商玉虎向楚樂解釋道，“且這東西無需解藥，隻需斷一些時間吸入迷藥，其效果便會逐漸減退。”
“那也就是說，如果我有個目標，但是沒有一次性成功將對方迷倒，以後再算計對方，就會很容易被對方察覺？”楚樂好奇。
“嗯，似乎是這個意思。”商玉虎點點頭。
楚樂若有所思，還是很危險的一玩意兒：“這個禿鷹，可得想辦法抓回來。”
“羅大人已經全州通緝了。”商玉虎道，“隻有柳一見過他的真麵目，畫出了畫像。”
“不過說實話，那個作用不大，畢竟禿鷹擅長易容術，所以……”
“哎……等等，”楚樂忽然有些疑惑，“這個禿鷹，既然擅長易容術，不是應該叫什麽，千麵，百變，或者變色龍之類的外號麽？為何卻叫禿鷹？”
商玉虎笑了笑：“似乎還是因為那個六佛散。”
“嗯？”楚樂不解。
“據柳一所說，凡是長期被六佛散迷了心智的人，相當容易掉頭發。”
商玉虎道，“據說禿鷹身邊的那幾個心腹隨從，清一色都是禿頂。”
“再也長不出頭發了嗎？”
“再也長不出了。”
“我擦！”楚樂一拍大腿，“這個人，必須抓起來啊，禍害太大了！”
“羅延有沒有讓人盯緊全江都的寺院？”
楚樂沉思道，“尤其是那些有武僧的寺院，感覺一旦被那小子藏進去，豈不是要一窩一窩往外竄？”
“羅大人想的和殿下一樣，已經派人前往各大寺院了，尤其是城南的青蓮寺。”
“青蓮寺？”楚樂看了商玉虎一眼道，“那是個什麽地方？”
“三十年前，雲遊至此的回首禪師見城南百姓貧困，於是入主青蓮寺，經常接濟窮人。”
商玉虎道，“但後來名聲作大，去的人越來越多了，難免有些好事之徒渾水摸魚，故意去騙吃青蓮寺僧人的接濟飯，甚至還打砸偷搶，做了不少壞事。”
“回首禪師雖然自己武功高強，但也抵不過城南那邊地痞流氓多啊，而且行事無賴至極，你到東他就往西，你朝北他就竄南。”
“最後，逼得回首禪師在青蓮寺開堂授藝，發展至今，回首禪師已然故去，但青蓮寺的武僧卻日益壯大，其首席大弟子法心和尚，在江城九幫十八會中，影響力也是頗為不小。”
“明白，城南光頭黨。”楚樂點了點頭。
“這兩日你再去見紅十娘的時候，跟她說一聲，讓江都的丐幫弟子，多多注意那些光頭的，會武功的，尤其是聚在一處的。”
“既然那迷藥一旦斷用，被迷者就會恢複，那肯定藥不能停，而且十有八九得聚在一處，否則這玩意兒，禿鷹隻怕也是消耗不起。”
“是，屬下明白。”商玉虎拱手答應。
“尤其是最近幾天，生過病的，失過蹤的，受過傷的，都要尤為注意！最好盤查過一遍。”
商玉虎微微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這個禿鷹，我們得比大理寺先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