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紈絝與紈絝之間的較量

一聽有人上門鬧事,趙允讓頓時精神了。

“什麽人?小爺正好吃撐了沒事兒幹,來來來,家裏護院都出來,跟小爺出門迎戰!”

秦為有些無語。

這到底是誰家?

怎麽我這個主家,倒還不如客人積極?

這就是典型的吃飽了撐的,而且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秦府門前,一個與秦為年紀相當的少年,身後帶著二十多個家仆打扮的壯漢,各個手持木棍,一臉不屑地模樣,看著好不張狂。

秦為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興致衝衝的趙允讓。

這回有好戲看了,小紈絝遇上了大紈絝,也不知誰能拔得頭籌。

他之所以不擔心,正應了趙允讓那句話‘在這汴梁城裏,還有人敢給小爺講規矩’?

這人雖然平日裏看著像個不要臉的,沒有半點權貴宗室的架子,但身份地位可是實打實的擺在那兒的。

果然!

化身紈絝之後的趙允讓,頗有幾分欠打的模樣,雙手掐腰站在台階上,眼角斜看著少年撇了撇嘴。

“哪裏爬出來的臭蟲?報上名來!”

紈絝的必備技能之一,用餘光看人……

少年被這股紈絝的氣勢鎮住一瞬,下意識看了眼門楣上的牌匾。

‘秦府’……

沒錯啊!今天來的就是秦府,找的就是那姓秦的!

一個商賈出身的小人物而已,就算與官府有些關係又怎樣,少年表示毫無壓力。

隻是剛一照麵,氣勢就落了下風,這哪裏是商賈,分明就是那家的紈絝!

就這種人也能做生意?出了門不怕被打死嗎?

“你是秦為?”

趙允讓啐笑一聲:“連人都搞不清楚,還敢上門找茬?”

少年不禁語噎,冷冷瞪著趙允讓。

“管你是不是秦為!今日小爺來此,就是想警告一句,不該管的不要多事,離那劉家小娘子遠點!還有……”

話沒說完,趙允讓忽得笑了,不緊不慢的走下台階,與少年麵對麵站著。

“你剛才說什麽?警告誰?”

趙允讓一身錦袍玉服,言語紈絝中還帶著幾分威嚴。

少年被這氣勢又嚇得後退一步,頓時惱怒道:“你想找死嗎?某爹爹是何振山,整個大宋的酒曲有一半出自我何家!你若再敢插手劉家的事情,某保證讓你‘秦記’在這汴梁城裏買不到一滴酒!”

盯著少年看了少許,趙允讓忽然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回身看向秦為狡黠一笑。

“看樣子確實是來找你的。”

我擦……

這孫子是故意的!

如果眼神能殺人,趙允讓此刻早就死八百遍了。

秦為不是紈絝,更沒有趙允讓那麽不要臉的地位和家室,隻好正色道:“閣下何人?秦某與劉家之事與你何幹?”

少年自覺被耍了,頓時怒火中燒,獰笑著叫了兩聲‘好’。

趙允讓不耐煩的揚了揚下巴,淡淡道:“好你大爺!到底打不打?不打就趕緊滾!”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紈絝?

少年不再多言,獰笑著後退了兩步。

身後的家仆瞬間一擁而上,堵在了秦家門前。

原本周圍還有幾個不怕事兒大的‘看戲’鄰居,此刻自覺找了掩體,一個個興衝衝等著看好戲。

大戰一觸即發!

嘭!啪!

嗯哼……

趙允讓率先出手,一拳砸向對麵某人的眼眶,力道之大直接便將那人砸倒再地上。

對麵也不再留手,十多根棍子朝著趙允讓呼嘯而來。

趙允讓躲閃的同時,不禁怒罵了一聲:“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緊接著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四五個短衫大漢,眨眼間就衝到了門前,將趙允讓牢牢地護在身後。

趙允讓更加興奮了,跳著腳叫著:“都圍著我幹甚?揍他們!”

這些都是商郡王府的私衛,正兒八經的禁軍護衛,而且是朝廷登記在冊的,隻有嫡傳的趙氏宗親才有資格豢養。

禁軍對護院。

拳腳在眼前飛來飛起,時不時的還會夾雜幾聲哀嚎和怒吼。

眼看局麵無法控製,秦為也懶得尋因問果了,衝喬風、段玉二人擺了擺手,又指了指人群中上躥下跳的趙允讓。

“一起上,千萬注意保護好小公爺。”

嘿!

段玉早就迫不及待了,應了一聲加入戰團。

七人對二十多人,懸殊的人數差距,卻絲毫不影響這邊發揮。

尤其是喬風這個上過戰場的老兵加入後,頃刻間便成了一邊倒的局麵。

出手既是殺招!

哪怕手中沒刀,可你見過用拳頭就能把人小腿骨砸碎的力道嗎?

秦為看呆了。

他親眼看到喬風用手,就把那人的胳膊生生掰斷了。

而且手法之專業,對方甚至都沒來得及喊疼,就暈厥過去了。

趙允讓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叫道:“好漢子!”

自家小公爺竟當麵誇獎別人家的護院……

忍不了!

幾個禁軍護衛瞬間腎上腺素飆升,下手愈發果斷狠辣。

不過一刻鍾,二十多個家仆全部斷手斷腳躺在地上,沒有一個囫圇的。

秦家門前此刻哀嚎一片。

周圍看戲的鄰居也被嚇得不清,紛紛消失在原地。

秦家不好惹啊!

日後遇見了還是躲遠些好,就算不能交好,也絕不能交惡,否則地上那些人就是下場。

那上門找茬的少年早就嚇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連逃跑都忘了。

作為紈絝,他自認還算合格,平日裏大大小小的架多不勝數,甚至也曾失手將一人打死過。

可卻從未見過眼前這種場麵。

這哪裏是打架鬥毆,分明就是衝著殺人來的!而且是屠殺……

看大局已定,秦為歎了口氣走上前。

還未等他開口,少年嚇得哆哆嗦嗦的連退幾步,噗通坐在了地上,話音裏甚至帶著哭腔。

“你……別!別過來!我爹是何振山!我家在朝中有大官庇護……”

這就是紈絝和紈絝的區別啊!

若是換做趙允讓,此刻絕不會求饒,甚至還會狠狠地威脅一番。

看看那個不要臉的吧,此刻正洋洋得意地‘打掃戰場’,對那些‘傷兵’進行最後心靈上的恐嚇。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就說是本公爺動的手!若是夠膽,便讓他來商郡王府報複!”